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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么個空曠的民宿,夏顏也只好拿出手機,撥打之前預定時與民宿聯系的電話,前臺的電話響了,也沒見有人前來接聽。 倒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番離譜的情況,即使老板和員工都不在,住客總該有吧? 如此尷尬的境地,夏顏也只好繼續往前,經過大廳,隨著屋內走廊繞了一圈,卻尋不到蹤影。 側身四下探尋,隨意一瞥,竟發現大廳后側開著一扇小門,心想沒準這店里的人都在后邊兒待著吧,心里如此想著,便順著那一扇小門走去,直通房屋后院。 可現于眼前的卻是一片空曠之地,不過,卻有一條稍稍平坦的兩米寬的泥土小路,一直通往后山的密林深處。 不知不覺中,夏顏竟鬼使神差般隨著這條小路一直前行,一切猶如探秘般詭異,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恍惚之中,好似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鳥叫聲,瞬間驚醒了幾乎處于行走中入定的夏顏,待她反應過來時,自己早已深陷于一片密林深處。 驚呼的剎那間轉身一看,四下無人,遙望身后來時之路,剛剛的民宿早已不見蹤影。 夏顏趕緊收拾一下慌亂的心緒,待自己的情緒稍稍鎮定,便順著來時的那條小路往回趕,疾步前行,可越走越覺得不對勁,發覺自己根本走不出這一片密林,忍不住冒出一句來自內心深深的懷疑: “此路何時是個盡頭……” 這一段幽深而布滿迷霧的密林之旅,夏顏早已筋疲力盡,拖著一個雖說不重的行李箱,可就這么一直拖著,任憑誰也受不了,而且還是毛毛細雨的這么一個天氣。 于泥石之路上行走,身處極度幽靜偏僻之地,內心的恐懼和慌亂,幾乎把夏顏逼到了崩潰的邊緣,朝著四下無人的荒野之地,歇斯底里的大喊了幾句:“有人嗎?……” 最終也是毫無回響! 現下,夏顏也只能借此發xiele自己內心所有的恐懼與不忿,直到身竭力盡才停止,如今,她倒是把自己置身于如此孤立之境地,余下的也只有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欲哭無淚。 這一片密林深處,無邊無際,那幾聲傾盡全力的叫喊,全被密林給“吃了”似的,回音全無,能聽見的也只有叢林鳥獸的聲音。 再這樣走下去,遇見人倒還好說,至少有商量的余地,可若要遇見個什么野獸之類的就麻煩了。 前路漫漫,毫無盡頭,既然走不出這個怪圈,那就索性停下休息一番,經過剛剛那一通大喊大叫幾乎把她自己那一點僅存的體力全都消耗殆盡。 停下了疾步前行的夏顏,立于原地,平息一下喘氣聲,隨便找了一棵大樹,把箱子拖了過去,猶如泄氣的氣球那般,整個人癱坐在箱子之上。 走了這么久,淋著一路的毛毛雨,此時的這一頭長發早就濕透,只差滴水了,汗水和雨滴混合一起早已浸濕了身上的衣物,黏糊的貼在了皮膚之上,難受至極。 稍稍休息片刻待呼吸平穩之后,夏顏從身后的背包中拿出手帕,擦了一下臉還有脖子,順手整理一下額頭上凌亂的頭發,這個年頭用手帕之人恐怕少之又少,可她就是這么個獨特之人。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已是下午四點過,從下車到這會兒,已經連續走了一個多小時。 心灰意冷之下,拿出手機,撥打了民宿的電話,一連好幾次都撥不出去,正眼一瞧,手機居然顯示沒信號?! 夏顏這下是真的心慌了,可除了無奈的嘆氣和自嘲,她還真無事可做,忍不住苦笑自嘲一聲:“現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當下如此這般境地,這可咋辦才好?”……等等諸如此類的一連串問題,由心而發。 焦急萬分的夏顏,原本以為手里握著的手機還有一絲希望,可最后的那一丁點希望也全都化為灰燼。 眼下這地方沒信號,拿著它也只能當做一個拍照和音樂播放器的一塊鋼鐵罷了。 “阿啾……”一陣噴嚏聲連連,此時夏顏手里拿著的,剛剛擦拭臉頰被水珠浸濕的手帕,隨意在手上臉上擦試一番,原本就怕冷的她,再這么一身濕漉漉的再繼續待下去,再好的身體也受不了。 隨后起身趕緊打開箱子,順手從箱子里邊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自用毛巾,先把頭發弄干,隨著又往身上隨便蹭了幾下之后,也不想再去多做什么,懶心之人又何必再做這些。 最后,還是扯出了浴巾,隨意披在身上,至少可以令身體暖和一些,撐著雨傘,背靠大樹,神情渙散的發呆。 四下無人的環境,加上陰雨連綿的天氣,這般絕望的境地,夏顏還真有點后悔此行了。 原本只想毫無羈絆的遠走他鄉,放下“前塵往事”,放空心思只想滿足自己探秘的好奇心,彌補一下這幾年以來急于奔命的身體。 這下可倒好,直接把自己陷入了這猶如死循環的一片密林之中,還真是想無所想,盼無所盼。 現下,唯一的希望就是盼著行人經過,可以捎上一程,只要能夠走出密林,一切都好說,此刻才知“錢財乃身外物”此話真正的含義。 在天黑之前的這段時間,夏顏什么也不想做,坐在箱子上一動不動,盡量保持體力。 隨著肚子“咕嚕”一聲作響,方才感知到饑餓,順手從背包里拿出僅有的面包與巧克力。 說到這面包,還是上車前在高鐵站買的,不然,還真的什么吃的都沒了,至于巧克力,那是她的最喜歡的零食,出門必定隨身攜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