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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即刻將那女子架起,匆匆丟與門外云烽手下的兩名護衛(wèi)處置。 相府規(guī)矩甚嚴,偷盜者是要受罰一百丈,再逐出相府的重罪。而竊取白箬定親之物,罪加一等,白箬未治她們疏于看管之罪,已是萬幸,又哪還有人敢袒護那女子半分。 白箬拂袖,再不看那丫鬟一眼,巧踱蓮步朝屋外走去。 豈料,她身后忽地傳來數(shù)聲慘叫。 再度望去,僅見方才為她梳妝的數(shù)名丫鬟,已慘死刀下。 見自己的計謀失敗,那些黑衣終是按捺不住。他們提劍帶刀,自窗外闖入,意在將白箬直接從屋中劫走。 相府內(nèi)外,鑼鼓震天,喜慶的樂曲繚繞四方,將這幾聲亡命的哀嚎直淹沒其中。 屋外之人,仍沉浸在這大喜的歡樂里,而無人察覺到白箬閨房內(nèi)的異變。 一眾黑衣,面露兇煞,疾步朝白箬襲來。 面前的白箬,玲瓏嬌小,看似全無縛雞之力。于他們來說,綁走想來也非什么難事。 如此尋思,眾黑衣在殺來間,竟變得無所顧忌。 哪知,忽有一道促弦急轉(zhuǎn)之音,自白箬的蔥指彈奏間想起。 琴聲激昂,如有戎馬奔騰而至,如有壯士忘命沖殺。曲調(diào)蕩氣回腸,全不像是一個閨房女子所能彈奏出的。 陡然受到琴音侵襲,眾黑衣人身形一滯,腦中一片混亂,茫然間竟忘了繼續(xù)沖向白箬。 此琴曲乃是白箬夢中所學,在臨危之際不自覺的彈出。曲調(diào)雖有所生澀,不似夢中般行云流水,卻仍是有模有樣。 僅是白箬身為相府嫡女,五指不沾刀與劍,別說是內(nèi)力,就連尋常的功夫都不曾會半點。因而,其所彈奏的琴曲,雖可影響一眾黑衣片刻,卻未能奏出如夢中那般可怖的威力。 說時遲,那時快,見此情形,白箬絲毫不敢猶豫,立刻甩開兩只小細腿,沖向院中。 “屋內(nèi)有刺客!”白箬急喊。 一聽險況橫生,門外數(shù)名護衛(wèi),紛紛提劍趕至。 哪料一波舉動,卻徹底惹惱了那些黑衣。 他們身法極好,攜著腕中的霹靂利劍,如疾飛般自屋內(nèi)殺出。僅見寒光縱橫,竟直接攪碎了四周空氣,于瞬間將一眾護衛(wèi)斬殺。 冰冷氣息,在淡淡的血腥中擴散滿院。鋒銳劍光,映照著諸黑衣那一雙雙冷漠至極的眼。 他們流星飛步,還不待白箬逃出院落,便將白箬包圍在了其中。其中一人,半瞇著雙危險的眸道:“我家太子邀請郡主前往北巍做客,請郡主移駕隨我等一行。” “我與北巍毫無牽連,爾等為何要擄我前去?”白箬憤然問道。 “世間皆傳,幽國相府白小姐有傾世之資,今日一見,果然風采過人,真是我見猶憐。我朝太子對郡主一見傾心,特遣我等護送郡主前往北巍,郡主千萬不要拒絕啊”那黑衣應(yīng)道。 隨即,那黑衣又朝左右兩側(cè)而令之:“來人,護送郡主起駕北巍皇宮。”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竟敢強闖相國府,意欲擄走當今太子妃,是想兩國開戰(zhàn)嗎?”院外,云烽的聲音忽然響起。 早前,他聽相國之令,前去整頓府內(nèi)護衛(wèi)。哪知這才剛離開一會,回來便望及滿屋血腥。 擔擾于白箬安危,云烽猛地朝天拋擲一枚信號彈,隨即刀鋒一轉(zhuǎn),直朝眾黑衣斬去。 幽冷寒光,在云烽手中流轉(zhuǎn)。一刀雙斬,刀風自虛空凝做十字,攜風帶雨,傾覆敵方。 此乃云烽所用云風十字斬,乃云烽祖上云風刀客所創(chuàng),其刀法共有九式。傳聞其刀法練直極致時,可斬萬山,可劈蒼穹。 云烽雖只練成前三式,在國都內(nèi)外,卻也已所向披靡。 此刻,他祭第一式風起云涌,揮刀朝虛空一斬。瞬間,一式云起,刀光如霧,似虛似實,同時襲向十數(shù)個黑衣人。 刀光劍影,于云霧間纏斗不止,強橫之勢,令一眾黑衣面生錯愕。 第二十章 何為真相 刀光橫掃間,只見眾黑衣連退數(shù)十步,方才形成的圍攏之勢也隨即被打亂。 “少主,走!”云烽自云霧繚繞間,精準的拉住白箬的碧腕,朝門口方向疾步飛奔。 相府向來安定,如今這莫名出現(xiàn)的黑衣人多勢眾,云烽并不打算與其多做糾纏。 豈料,二人疾奔間,忽間有一黑影手持飛鴻,自旁地呼嘯而至,其招式千變,在云霧漸開間,殺得紅霜亂舞。 “小心。”云烽一把將白箬護在身后,起刀直擋劍鋒。 劍刃之后,只見一女子身著青衣,玉手緊握劍柄,滿眸嗜血,招招狠戾,不取云峰性命誓不罷休。 女子面蒙輕紗,讓人看不清真容,但其神情里,卻有擋不住的殺戮之氣翻涌而出。 她劍花百轉(zhuǎn),宛若毒蛇吐芯,每一招式皆直指云烽要害。 見女子歸來,一眾黑衣士氣大漲,紛紛持劍而助攻。泠泠澈澈的劍風,自四面八方翻騰靠近,大有將云烽劈做萬段之勢。 情急之下,只看云烽雙手橫刀,刀光霍霍,刀光未至,刀風已到,指東打西,指西打東,竟在剎那間,直接擋住了數(shù)個黑衣人的攻擊。 青衣女子眼見云峰刀法精妙,立即欺身而上,劍鋒一轉(zhuǎn),刺向云峰小腹。 一眾黑衣,見勢起劍,緊跟其后而再度朝云烽圍殺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