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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只有你死了,我才是白秦真正的皇帝,你還是快些上路罷!”齊浩箋說道。 那無情的話語里,再尋不到半絲往日的夫妻情分。 白箬萬箭穿心,轉眸望向紀琴說道:“紀琴,你本奴籍,我賜你姓名,救你性命,你怎如此對我?” “我呀,原因其實格外簡單。”紀琴臉上,漾起一絲不屬于殺手的笑容。 她以纖指卷繞著自己的一頭烏發,略帶嬌羞道:“我再不想做誰的殺戮武器,我是女子,更想擇一人共度一生。帝君與我說,只要殺了你,我便可入宮為妃,如此厚恩,我又豈能辜負?jiejie,你我姐妹一場,為了我的幸福,你就快些殞命,也好成全于我,好嗎?” 紀琴輕描淡寫的看著白箬,仿佛白箬的死亡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第十七章 生死輪回 白箬兩眼噴火,心中的執念隨即崩塌。 望著這兩個自己用心深愛過的人,這一對喪心病狂的男女,白箬實在想不通自己錯在何處?又為什么會落得如此下場,心里有千萬個為什么縈繞而生,揮之不去。 但是,此刻這一切已并不重要。感覺著體內的生機在一點一滴的耗空,白箬心知自己再也等不到自己的部眾前來救她。 今日,此地就是她最后的亡命處! 或許,她也不想等了。此刻的她萬念俱灰,再無生之可戀。 紀琴一眾見白箬情緒低落,神情恍惚不定,琴聲斷斷續續,八荒鎮魔曲威力幾近于無,立馬一擁而上,長劍利刃破體而入,刺穿白箬的身體。 白箬瞬間身中數創,厲叫一聲,雙手抱琴,奮力砸飛紀琴眾人。 一道獰猙的傷口自白箬的傾世容顏上急速切過,那一劍,亦徹底切碎了白箬的心。 白箬以琴駐地,強行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軀體,對著北巍君王墨楚涵說道:“我白箬縱橫一生,乃天下軍神。今日我并不想死在這群陰險小人手里,你若真對方才北巍失守承諾心懷歉意,便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 影子部隊聽此一言,心中有愧,默然退至一邊,再不敢言語。 墨楚涵薄唇微啟,剛想說些什么,遠處卻忽傳來震天殺聲以及對白箬的呼喚。 “退!”墨楚涵隨即令北巍一眾,迅速撤離茶肆。 白秦援兵將至,北巍重臣良將皆在此處,若再不離去,便將靜待死亡!而無這一干人輔政,北巍江山必岌岌可危。 北巍乃他畢生心血,他又怎能因今日之事,而徹底斷送北巍的未來? 此時,他已無力再插手此間之事。 見墨楚涵一行人就這般離開,齊浩箋面現驚慌,左右顧盼,似在尋著逃生之路。只是,在這慌亂里,齊浩箋眼珠忽是一轉,倏然有詭計躍上心頭。 他猛地搶過影子部隊中一人手握的長劍,直直刺入白箬心臟。 白箬怒瞪雙眸,緊盯著齊浩箋,恨意在她眼底波濤洶涌,澎湃不息。 僅是,未過多時,她眼中的不甘和憤怒逐漸消散,手中的琴也隨之無力地滑落在地。 白箬血衣輕揚,自空中跌落,如折翼的蝶,輕飄飄地墜落。濃烈如血的紅落入了青黃色的地面,化作最凄艷的畫。 天際中一顆閃亮的將星一閃即過,朝著北方緩緩墜落,一股沖天怨氣從楚夕城中直上云霄,形成一朵猩紅色的血云,引來驚雷滾滾。 城外,白秦軍師司馬長天仰望星穹,心中無盡悵然。 他自山中來,本是奉師命尋找天命之人,助她成凰為后,一統九天。 尋到白箬,他本以為白箬便是其師父口中的天命之人,豈料這天下未定,白箬便先行隕落。 司馬長天五味紛雜,整整衣裳,面朝楚夕城跪拜而下:“恭送主公,一路走好。” 七十二親衛聞言大驚,急聲出問:“軍師,你這是作甚?” 司馬長天起身,肅目而問:“主公對爾等如何?” 七十二親衛齊齊大喝:“恩重如山!” “好,我現在告訴你們,主公已在楚夕城遇害,我有一法,可救主公回天,但是需要你們的性命換取,你們可愿意?”司馬長天直言。 知得白箬已命歸九天,悲憤之情驟然繚繞入心,令七十二親衛痛得近乎難以呼吸。 只是,仍有一妙法可救白箬,又使七十二親衛心生激動。 他們聲音激昂,響徹天穹道:“吾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司馬長天望著七十二衛,深感欣慰。 白箬一生遭賊人禍害,受暗箭無數。這一生雖過得混沌不清,卻還是培養了不少可委以重用之人。 他二話不說,隨即帶領眾人來至一處四面環山的低谷處,展一七十二地煞輪回圖,令七十二親衛按照圖中位置站好,以排出地煞七十二方位。 待陣形初定后,司馬長天再而在其中央位置,依次置放金、木、水、火、土,五行奇物。 七十二地煞輪回,以金神蓐收、木神句芒、水神共工、火神祝融、土神后土之位排列,憫天地之悲愴,融五行之神力,鎮七十二煞于其中,布輪回之禁陣。 陣形終定,司馬長天滿眸悲涼道:“七十二親衛聽令,爾等如今唯有全數自爆軀體,方能逆天更改主公之命。倘若其中有一人臨陣脫逃,則此陣廢矣。事關重大,我最后問爾等一遍,爾等可生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