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生病
chapter53 林風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將頭埋進床鋪里。 玫瑰興奮地嗷嗷叫,見他往被子里縮,跳上床鋪用牙齒叼著他的袖子,要把他的胳膊拽出被子。 莫星予耐心地將他的被子掀開,扶著他靠在軟枕上:“吃藥吧,這樣好得快。” 林風在離除夕還有兩天時受了風寒,又覺得醫(yī)院太臟,倔犟地拒絕去看醫(yī)生的建議。 “你每次發(fā)燒都這樣嗎?不去醫(yī)院治療一下燒退不下來。” 莫星予把退燒藥塞進他嘴里,拿了桌上的保溫杯讓他和著水咽下去。 林風眼睛都睜不開,像只病弱的動物一般,也不回答莫星予的話,從鼻子里哼出氣音。 莫星予手貼著他guntang的面頰,晃了晃他的身子:“你把眼睛睜開,我?guī)闳メt(yī)院。” 林風往后仰,頭與床板磕碰了一下,帶著笑意說:“jiejie,你讓我頭枕著你的胸,我很快就能好了。” 林風病得挺重,連呼吸都輕輕的,玫瑰都察覺到了異常,兩只腿趴在床前,要將自己冰涼的鼻子貼著林風的,來給他降溫。 莫星予著急:“我?guī)闳メt(yī)院,我背你去。” 她要將林風從床上拽起來,哪知道他這么纖細的人,拽起來居然是實心的。 有汗水從額頭上落下,莫星予才察覺自己居然急得冒汗,她只好放狠話:“林風,你再這樣,我就走了,我不管你了。” 林風縮在被子里,用被子蓋住頭:“jiejie,你不用管我,我熬過去,明天就好了。” 房間里中央空調在運轉,熱風吹得窗簾飄飛,映著外面的琉璃世界,樹枝是白的,窗簾是白的,蓋住林風的被單也是白的,莫星予很討厭這樣的白色。 她得找人來同自己一道拉林風去醫(yī)院。 莫星予打開通訊錄,周師師自從離開了她家,就像消失了一樣,這幾日的問候都石沉大海,她即便擔心也是無濟于事,只能撥通另一個號碼。 “hello,莫星予。” 電話那頭傳來莊玉玲熱情的聲音。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美麗的小姐?” “你現(xiàn)在能來南星別墅這里嗎?林風發(fā)高燒,又不愿意去醫(yī)院,我想有個人幫我一起送他去醫(yī)院。” 莫星予在聽到她背后嘈雜的人聲時頓感失望,這個動靜她多半是在片場。 果不其然莊玉玲沉默下來,隨后挪開電話,莫星予隱隱約約地聽到她和旁邊的一個男人在交涉。 “抱歉,莫星予,我趕不過來,明天倒是可以。” 那邊有人大聲地對她喊著什么,電話就這樣被匆匆掛掉。 莫星予腦海里想著其他能夠幫忙的人,別墅的鈴聲被按響。 一陣悅耳的鳥鳴中,莫星予從樓上下來看看訪客是何人。 院門外站著一位剪著短發(fā),戴著手表的,叁十歲出頭的女人。她有著事業(yè)型女人所擁有的一系列特征,包括她身上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感覺。 “你好,我是林風的jiejie。” 莫星予聽了,心里打了一個突,周師師之前說過,林風的母親是插足他人家庭的第叁者。這位自稱是jiejie的人,眉目間頂多與林風有一分相似,從年紀看想必是原配所生的女兒。 “抱歉,林風現(xiàn)在身體不舒服。” 女人高領毛衣罩著脖子,襯得面色像白瓷一樣冰冷:“林風給了你房子的鑰匙嗎?” “我沒有要。” “就算是拿了房子的鑰匙,他依然是這個房子的唯一主人。” 這話說得讓莫星予一陣難堪,她明明沒有對林風所擁有的物質有非分之想,他周圍的人已經(jīng)先一步將她當洪水猛獸來看待。 或者這位他名義上的同父異母的jiejie,對林風母子的印象本身就已經(jīng)挺差,連帶著對她也厭惡起來。 莫星予開了電子門,讓她進院落里,園子很久都沒有人來打理,枯枝落葉埋了厚厚一層,被雪蓋著,擺上去有海藻一般的粘膩感覺。 這位高貴的女士就雙手插在口袋里,直直地走進來,直接走向二樓,敲響了林風的房門。 房門沒有鎖,女人輕易地推開門,莫星予跟著她身后進來,像一個畏手畏腳的丫鬟。 林風半張臉縮在被子里,也不看她。 女人直接將冰涼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試了溫度以后,用手機給其他人發(fā)消息。 “生病以后就躲起來,你以為你僅僅是在生病的時候會給我們添麻煩嗎?” 莫星予安靜地立在一邊,她不清楚其中的原委,多說多錯,等情形不對再上前勸說也是可行之策。 “你今年不和我們過年了嗎?” “我母親去,就算我不去,春節(jié)也過不好的。” “又如何?” “無所謂,反正我與你們沒有關系了。” “你吃的用的住的,哪一樣不是我們家的花費?” 莫星予看著她緊抿的嘴唇,覺得她隨時會拂袖而去。 “還不還不是你來做主,是我們的父親,林芝。” 林芝十指成拳:“你越是不要,你的母親就越來爭取,我不明白你們母子在耍什么花招。” “給不給的決定,還是林老先生定的主意,你覺得他只有我母親這一個老相好,這么多年來就沒有別人了嗎?你管得過來么?” 林風聲音虛弱,半瞇著眼睛,連抬頭都困難。 可他說出來的話語卻咄咄逼人,連林芝這種喜怒不形于色的女人,面上都隱約露出不悅。 林芝的手機此時響了起來,她對著莫星予指揮道:“你將他扶起來。” 兩人扶著林風下樓,莫星予聽見玫瑰在陽臺上不安的扒門聲,更加覺得心煩意亂,她心里也便扭得厲害,仿佛被塞了一個脹大的氣球,要戳一下釋放出來其中的氣體,才會好一些。 林風在林芝面前的模樣,莫星予只在遙遠的六年前見到過,那是一種牢不可破的羈絆,她總是和他差了那么點意思。 盡管林風會在她面前撒嬌,依著她賴著她,抱著她,同她zuoai,但這些行為在他現(xiàn)在情不自禁流露出的神態(tài)面前,就像是忘記加鹽的菜肴,出鍋以后才想到要去彌補,卻已經(jīng)失去了一開始的鮮美。 林風嘴角揚著:“聽說你快要離婚了,林芝。” “那也不關你事。”林芝冷冷地回他,她只把林風扶到車的后座,跟司機說了要去的醫(yī)院,讓他陪著兩人去掛號,就板著臉關上車門。 但林芝隨后又想起了什么,敲了敲車窗的玻璃。 林風按下車窗玻璃看她:“不會回去的,別問了。” 司機看了林芝一眼,發(fā)動了車子。 “只是發(fā)燒而已,為什么還要住院觀察?” 林風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躺在床上,盯著自己手上戴的圓環(huán)不滿,抱怨自己仿佛成了養(yǎng)豬場的豬仔。 換季是生大病的最佳時機,醫(yī)院病房數(shù)量吃緊,林風一再堅持進單人間,最后還是不得不妥協(xié)躺進了雙人間。 莫星予幫他掖好被子:“因為醫(yī)生說你的肺部有比較重的炎癥,需要觀察一個星期。” “我覺得這沒有什么,我是研究生物的,對器官還是比較了解的。” “這不是小事,林風。” 莫星予看著他蒼白的臉,覺得自己的不悅已經(jīng)順著自己的話語溢出來了,因為林風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眼睛看。 她不高興的時候會下意識地逃避他的眼睛。 “你有時候真的不自愛,把個人情感放在一邊,身體是自己的,其他的東西光靠你一個人是無法完全把握的。” 林風一貫反感臃腫的穿著,大冬天也鮮少穿厚厚的衣服,之前也許就有不適,但他一直忍著沒說。 見林風要開口說話,莫星予急忙止住他:“你不用說,你在生病,不要對我道歉。” “我只是覺得你不高興的不僅是這件事。” 兩人說話的時候,護士進來給他掛水,雙方便默契地停住了交談。 等護士的腳步聲遠去,莫星予才繼續(xù)道:“雖然我很討厭讓別人猜自己生氣的理由,但是我確實不想說出來。” “你是不是在生氣,我雖然和林芝針鋒相對,但是和她卻很親密,她讓我去醫(yī)院我就去了?” 莫星予詫異抬頭。 “莫星予,我還沒有成年的時候,我母親不喜歡我,林芝對我比我母親好上一截。” 可是annie呢?林風看annie時,也帶著依賴的眼神。 annie可不是他的jiejie。 莫星予努力讓自己不要去回憶這些,現(xiàn)在沒有annie,她和林風之間沒有什么困擾,太過于較真只會讓雙方都痛苦。 林風和莫星予在雙人病房的里間,看不見走廊,林風面色慘白,皺著眉頭微笑:“jiejie,我有些冷,你可以抱抱我嗎?” 他表情不似作偽,莫星予心一軟,脫掉外套蓋在他的被子上。 “jiejie,你和我躺一起。” “你說什么?這可是醫(yī)院。” “我們又不做其他事,我冷的厲害。” 莫星予看著他戳吊瓶的那只手,想著他也做不出什么幺蛾子,便也躺在了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