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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想起前幾日,自己在打贏比賽后,醒來手腳卻被拷上了鏈子,還被下了藥動彈不得,她明白,她又成為了別人的工具。陽光刺著她的眼睛,忽有一人遮住了陽光,站到她面前,這人一身竹青色衣衫,直接遞了銀子給看守的人。 而后他緩緩蹲下身子,拿鑰匙將她身上的鏈子解了,而后從懷中拿出一塊干凈的帕子,緩緩擦拭她的傷口。她沒有力氣,只覺得眼前的人眉眼溫柔,雖無笑意,但卻覺得他干凈的出塵。 夷光以為,他會像以往的人那樣,讓人將她拖走,不管她的死活,只是工具。不料他緩緩將她背起,還低聲道:“你會沒事的。”夷光被人帶進了坊內,才知道這人叫復顏珩,復府三爺。但她明白,這人身份并不是那么簡單。 他與陸離走在街上,人們來來往往,忽見一個老人倒在地上,陸離上前去攙扶,將老婦散落一地的東西撿回籃子里。夷光拿著手上的糕點,上前幫忙。 她未做過這種事。 等老婦走了一會兒,陸離忽摸著腰間的布袋道:“我的錢袋,被偷了。”夷光想到方才的老婦,思前想后,將糕點遞在他手上,一路追去,見老婦與一男子匆匆向前走著。她迅速上前,一腳將男子踹倒在地,而后一拳揮向老婦。 不料忽一只手掌擋在了他的拳頭前,陸離沒有武功,根本抵不住夷光的拳頭,向后退了幾步,手也有些抽筋。 夷光不解他的所作所為,只見被她踹倒的男子以及掉落在地上的陸離的錢袋。 陸離看見了地上的錢袋,他撿起來,只見老婦受到驚嚇,跪在地上祈求道:“我們財物丟了,實是沒有辦法。千萬別抓我們去官府。”陸離笑了笑,從錢袋里倒了一些碎銀子出來,其余的遞予老婦道:“留些給我,我還要給這位姑娘買些吃的。” 老婦接過后,接連道謝而后離去。 夷光聽到他的話愣在了原地,見他回頭笑著看著她。 回到復府,她見到了復府三爺,那人未有過多言語,待她和善,但始終疏遠。那人賜她名字,叫長孫未央。 三爺說,夷光向往光明,未央則是光明未盡。 他是替她遮擋烈陽的傘,她一生聞過無數香料,制過無數毒藥,但她不會忘記的,是那日烈陽下,傘下的沉香味。 他是她黑暗中唯一的陽光,她每每身處深淵時,他都是她爬出的唯一支撐,他說為她買一生的核桃酥,他真的每日都買,她是除去他jiejie外唯一豁出一切保護他的人。 他們都是彼此身處混沌時唯一的救贖。 番外五 平淡欣喜 1 那一日,一身胭脂色著裝的女子在月鎮街口那里站了許久,她似乎快不認識這里了,這里變得荒涼了許多。但小時,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棟大宅子仍然在那里,連修葺都未改。 女子站在宅門口,她彷徨了許久,才去敲了敲門,過了一久,才有人來開。門開了后,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男子喝了許多酒,衣衫不整,他一心一意想要興復月鎮,恢復月鎮往日的容貌。月鎮破敗,眾人散去,他卻不愿走。 他記得,小時有一個玩伴,他與那姑娘曾年少嬉戲,互許終生。他家只有一個老爺子,是鎮上的大人物,年輕時當兵,一力守了月鎮及周邊幾個小鎮的平安,當今皇帝賜了一座大宅子給他安享晚年。 不想八年前戰亂之災,禍及月鎮,為保月鎮平安,老頭終是拿著刀槍站在城外守護,最后力竭而亡。從此后,月鎮仿佛無了主心骨,京城動蕩,哪還顧得這一個小小的月鎮,人們四散而逃。 那姑娘被父母拖走,走前那姑娘對他說:“尹堯之,跟我一起走吧。”那是他們都是十三歲,他毅然決然的搖頭道:“你走,你在外一定要過的很好,我也會把月鎮變得很好,那時你再回來。” 尹堯之為了這一個承諾,后沈言找他們合作,他一口答應了。 哪怕這個合作,是販賣人口。 他麻木了,他也慢慢有了些積蓄,將月鎮各處都進行了修葺,但唯獨沒有修葺自己的宅子,他不知道為什么,仿佛在守著他的老頭子,守著月鎮,等著女孩回來。 后來,女子在外真的闖出了名堂,他也知曉了,他聽說,京城有一出色的樓閣,喚環采閣。那里有一個出色的掌事,名喚挽歌。 尹堯之依舊重復著他的任務,將人送去各地,大小酒館閣樓,如若有優秀的,就告知沈言手下的蕙纕,為他們所用。 直到有三個人來到了月鎮,兩個女子一個男子。 來的人說,他們身份似乎不普通,身上所帶財物很多,且都不是平常百姓之物。他喚了每個人過來,第一個男子,看上去是個柔弱書生,一雙眼睛直直地瞪著他,一副什么都不能使他低頭的樣子。 看到這個人的樣子,他就有些煩躁,他想起來最初的他,最初的尹堯之,也未曾想過,今日會做著這個生意。第二個女子,看上去就像是大戶人家的閨秀,明顯被嚇到了,但仍逞能,身體在發抖,言語仍有幾分氣勢。 他本想著,不過是幾個富家子女罷了。 直到第三個女子上來,他竟看不懂她,她表現的害怕,但那雙眼睛卻出賣了她。她在四處觀察,也在留意他。 到了后來這個女子來翻看賬本,說了幾個主意,他便知曉,這個女子是有主意的。他本想像往常一般上報給沈言,但這個女子說,她有方法能使月鎮復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