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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帝王的決斷。 其實細細想來,沈言細心果斷,謀慮甚遠,比起沈若的外剛內柔,顧及左右似乎更適合做帝王的位置。可這天下的事,哪能說清呢。如今我要做的,不過是阻止他們針鋒相對的那一日罷了。 第二日一早,蓁蓁早早來叫我,說是皇帝要回宮了,全府都要前去告送。我收拾了一番起來,走到了府門口,見許多人站在那里,沈若站在一輛馬車前在說什么,見了我只招了招手。 我上前去,見車上坐著皇帝,他見了我便笑道:“昨夜的東西,可還滿意?”我想起昨夜送來的喜服,便只能道:“我明白陛下的意思。”他笑了幾聲,便朝沈若道:“景行,朕期許你的喜訊。” 說罷,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離去。 我回過頭想回府,見了背后站在一旁的沈玉書,他見著遠去的馬車,似久久回不過神。我望著他,他才緩緩回過神來看著我笑道:“進去吧。” 沈若喚了我一聲,似乎想說什么,又未說出口。我望著他,忽然覺得有些累,便道:“下午我想出去走走。”他只沉聲道:“小心些。”便只身進了府內。 我回府拿了些碎銀兩,隨意吃了些午飯,便出了門去。 走在街道上,四處十分熱鬧,我想起沈玉書帶我去過的茶樓,一路走過去,卻在一處酒樓前聽見里面的吵鬧聲。我聞聲進去,見一堆人,似乎是酒樓里的人,在圍著一張桌子道:“你不付錢還在這里死乞白賴。” 原來是吃白飯的。 不過來到這里以后,還是我第一會遇到,有個小廝見到了我,忙趕過來道:“姑娘,要吃些什么?”我拿出隨身的銀兩,見了眼吃白飯的那桌的菜十分豐富,便道:“那桌的菜全部來一份。” 我見不到人,只將帶出的銀兩都給他道:“我把那桌的錢也付了。”小廝似乎未有預料到我會如此做,只跑過去向其中的老板模樣的人耳語了幾句,那幾個人走向我道:“姑娘,你要幫那個人付錢嗎?” 話音剛落,我便聽到那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看吧,我同你說過,會有人來替我付錢。”我聽聲音熟悉,卻不敢相信,直至見到那人一身紫衣,緩緩轉過頭來,那一副帶著笑意,精致絕美的容顏。 是宮弧。 我朝一臉不可置信的老板道:“他是我的朋友,約好了的,是我遲了,對不住。”我走向他桌旁坐下,見他笑著看著我,我見著他的面孔,回想起那段夢一般的時光,若不是因了末生,我一直覺得,自己那段經歷是夢中的虛影。 他望著我愣愣的,而后笑道:“丫頭,看吧,我便說過,有緣自會相遇。”我看著他那紫衣,卻不似以往一般露著胸膛,便笑著打趣道:“你這般面容,我怎么會忘呢?”他托著下巴,喝了口未倒完的壺中的酒,道:“丫頭,你叫什么名字?” 我知曉他問的名字,是我真正的名字。 我抬眼看他,道:“易青綰。”又想起末生,到如今都一直喚我顧姑娘,便笑道:“不重要了,末生到了如今都在喚我顧姑娘。”宮弧似是在回憶,繼而笑道:“他喚的不止是一個名字,不過你說的對,這一切到了如今,已然不重要了。” 我不知他是否知曉,只道:“末生他與一個很好的女子在一起了,如今,也成了狀元。”宮弧似乎未有太多驚訝,他從懷中拿出一個水晶,我細細看,才發覺那是我遺失的水晶! 我接過,竟發覺那水晶中有比以往更甚的魔力,一時驚訝。不想宮弧放下手中的酒壺,正色道:“丫頭,聽我說個關于我的故事。” 原來命中的一切都早已注定,這句話不假,原來一切都是因果,無關其他。 法術學院在各個時空都開了一間前世今生的店,實則為完成任務。我知曉我們不是第一批,也知曉朝槿不是第一個死去的人,但我不知曉,這些事是通過宮弧知曉的,更不知道,原來我一直相信的學院,竟隱藏著如此多的秘密。 宮弧緩緩道:“八年前,我曾在人間逍遙,見到過一個很特別的女子,她叫子嵐。她似乎有著你們人類沒有的能力。我們相愛了,她那時似乎總有什么事要忙,她未曾告訴我,但不想她有一日竟倒在了家中,我拿著酒回家時,她已經變得透明。” 我慢慢有些震驚起來,宮弧所形容的那個女子,似乎和朝槿消散的時候,很像。 宮弧繼續道:“我才知道,她便是遙遠時空來的人,是前世今生的殺手,一個組織讓她們去殺掉一族人,下命令的,便是當今皇帝。她在過程中為救一個孩子受了重傷,但我去的時候,她的軀體已經消散。” 她是法術學院的人!八年前,一族人……難道是皇帝讓學院的人壓制住了八年前的沈言家族的人的叛亂?而那個孩子……不會就是沈言吧。 宮弧見我皺著眉頭,道:“她臨死前告訴我,她可以預知未來,她說她并沒有死,只是靈魂被組織限制住了,她要我等八年,八年后的懸崖底,會有可以改變著一切的女子,她還說,那個女子,只要我見了,便知道是她。” 宮弧望著我,我聽完,卻覺得這一切不可思議。 我知道水晶能力有很多種,也聽說過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只不過這種能力,只能預知別人,且不可預知自己。原來真的存在的,八年前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