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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搖搖頭,隨后隨我一起找了起來,我想到怕是會掉在走廊內外,因為今日同沈玉書一起布置府上,府上都走過。我囑咐蓁蓁在房里找著,自己則打算順著回廊繞府里尋找,左右沈若同皇妃不在,也不礙事。 我一路彎腰低著頭,抬著手中晃悠的燭火,左右看著香囊的下落。卻忽見眼前一片明亮,我抬眼,見沈玉書抬著燭火,彎腰下來看向我。 我一愣神,過后才忙直起身來,行禮道:“九皇子。”他用手抬了抬我的燭火,我才發覺起身的匆忙,未端正燭火,險些油滴在了我手上。 他邊抬起了我的燭火,邊一如往常溫潤的笑道:“我叫沈玉書。” 我知曉他的意思,他囑咐過我別再喚他九皇子了,我也知曉,九皇子的名聲很好。蓁同我說過,府內的丫鬟都說,九皇子性情溫和,為人親切。 我未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只想起香囊的事,想起今日都同他待在一起,便問道:“你可否見過一個紅色的香囊,上面繡了個‘綰’字?那是朋友送我的,今日不慎丟了。想問問你可有見過?” 他輕輕皺起了眉,略思考道:“我沒有什么印象。”繼而看向我,問道:“那香囊可有何意義?”我愣了愣,一時未反應過來他的問題。 他見我愣住,才笑道:“抱歉,我只是好奇為何香囊上會繡一個‘綰’字?我記得,你的名字叫竹城。”原來他問的是這個意思,我笑道:“因為我的名字叫易青綰,只不過從前待在環采閣內,取名竹城。” 他才似有思考的念道:“可是青絲所綰的意義?”聽他如此問,我不禁一時走神,想起了些許舊人往事。 等回過神來,見他定定望著我,我見他的眼神,有些像深潭中的漣漪,但隨即消散,取而代之的,還是平日里見到的溫潤如水。 我點點頭,應了聲。 他四處看了看,道:“七哥府上的年貨,應還有些沒有采購完善,明日,我們再出去一次,順道去看看今日走過的路。”說完,隨即想到什么,道:“對了,馬車上也是極有可能,不過今晚已晚,明早再去細細看。” 我一時未多想,只想著趁今夜四處找找,便也未再行禮,只道:“天色已晚,明日既還有事情,九皇子還是早些休息,我再去找找。”沈玉書將燭火拿到我面前,笑道:“我的燭火明顯比你亮些,更何況我比你熟悉府內的地形,我幫你吧,這樣更容易些。” 我有些為難,感謝他的幫忙,但讓他幫忙又有些過意不去。他似明白了我的心思,指了指西側門口的亭子,道:“我便住在那院子西側的廂房里,近的很,往后你吃飯的時候叫上我一個便好,省得我們都是一個人。” 我未反應過來,只以為他是想叫我請吃飯的意思,心想著我在沈若府上雖有些白銀,但都是我以往攢下來的,他是皇子,還想著賺我的錢,心下哼了一聲。但又想他親切平易,不過也就是幾頓飯,我點點頭,心想也花不了多少。 我們順著今日布置府內的路線,先到了大門口尋找,未見香囊。其間有幾個丫鬟小廝來問過要不要幫忙,都被我回絕了,只說讓他們快些休息,不想再添麻煩。若是陣仗搞大了,怕是不好。 我們走到東側的回廊,順著回廊走到梅林旁,隨風傳來一陣陣的梅香,我停住腳步,道:“今天白日未曾留意,這里的梅林在月光下愈發動人。” 其實今日白日,我遠遠見了這梅林,但思及詞煙住在此處,又想到上次沈若問起詞煙的事,以及詞煙的態度,今日便找了借口,匆匆交代了下人,快速走過了這里。 沈玉書也停住了腳步,望向梅林,道:“這是紅梅,此時正是盛放之期。”我不知花的品種,只見有白有紅的,問道:“怎么還有各個顏色的?” 他輕輕笑了笑:“這里的紅梅林有好幾個種類。”我心想著沈若的心思可真細,還有心在東側開出了這么一片土地栽植梅林。正想著,聽見沈玉書道:“梅花便是先皇后喜愛的花,尤其紅梅。” 先皇后?難道是沈若的母親?聽這個稱謂,難不成他的母親已故? 我才想開口問,又覺得不妥,這樣探討皇宮內事,且不知眼前的沈玉書所涉及到的宮中內事又有哪些,若盲目問了,只怕不妥當。 我看向梅林,若有若無的香味,忽的想起沈若來,是了,他是這樣一個男子,沈若,的確如梅花一般。冷冽盛放,其中卻有傲骨和柔情。 我在緬懷著梅花的思緒,忽被一聲打斷,遠遠聽見一個女聲道:“竹城,你在這里做什么。”我看向那個燭光的方向,心里生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站在原地,見詞煙穿著寢衣,外頭披了件毛裘緩緩走過來。我正要迎上去,卻見一旁的沈玉書向前一步,走到我面前。 詞煙見到沈玉書愣了愣,而后行了禮道:“見過九皇子。”沈玉書瞥了眼她的穿著,將燭火遞于我,道:“我記得,你是七哥的侍妾。” 詞煙點點頭,微微蹲著的腳似有些發抖,沈玉書瞥了她一眼,才道:“起來吧。”詞煙未再抬眼,沈玉書繼續道:“我丟了東西,故來此尋找,你怎么入夜卻出來了?” 詞煙可能知曉九皇子親切溫和,以往不知是否見過他,但今日來看,沈玉書似有意為難,難不成他們有何過節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