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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抿嘴笑著:“既是殿下吩咐下來的,竹城還是不要推辭了?!闭f完,指著幾個冊子道:“這些是往年采購東西的店家地址及往年的預算,若是還有什么需要的,就問管家。” 說完她似乎不愿多留,起身走到門口,仿佛想到什么事頓了頓,才道:“對了,殿下說了,怕你一人忙不過來,尋了人來,今日你便可以見到?!?/br> 我本想道謝,不想她已匆匆離去。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個皇妃是厭惡我的,雖帶著笑意,但還是掩飾不了她眼神中的輕蔑。 等人走了,我喚了蓁蓁一同坐在屋內,見著一大堆冊子,一邊是金蘭的婚事,一邊是環采閣的賬本,一邊是沈若府內的事情。 只能一樣一樣來了。 我喚了蓁蓁去準備馬車,先去環采閣解決前兩樣事情。近幾日沈若應是在準備宮內的事情,畢竟他是最受寵的皇子,待遇及責任同太子無異,自然是不可能日日待在府內。我拿好東西,坐上馬車。 到了環采閣,走到門口,看見大家在準備過年的布置,進了門,見金蘭在門口桌前剪紙,江吟在一旁寫字,見了我,他們忙放下手中的東西。 我指了指手中的冊子笑道:“你們的婚事的事情?!苯鹛m忙迎我上樓,道:“挽歌也有東西要給你,你來。” 她一臉神秘的樣子讓我好笑,我跟著上去,到了三樓,我見是當初表演跳下去的地方,當時未注意一旁的布置,金蘭領我進到一旁的一個房間。 進了門,見房內布置典雅,四周墻角掛著燈籠,房內還放置著幾株用大花盆養殖的桃樹,房內也不知是什么香味,淡淡的,卻又很舒服。 房間里間是一處床榻及一個屏風,外間是一張桌子,擺著墨寶。金蘭道:“挽歌說了,以后這間便是你在環采閣的房間?!?/br> 我看向金蘭,問道:“為何挽歌會將賬本都給我,如今又給我弄了個房間?”金蘭似有所隱瞞,道:“自然是想要你將這里視作一個休息的地方,你太累了,在這里,你好歹可以歇一歇?!?/br> 你太累了。 我忽的松懈下來,想到這些日子從月鎮到祈都再到京城,不過一月有余,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我未感覺累,也未想到累,只覺得自己不能松懈下來。 如今當有一個人真的這么說,我忽然覺得累了,覺得全身的疲憊仿佛忽的涌了上來,覺得心里仿佛厭倦了。 我點點頭,將關于她婚事的冊子給她:“吉日定在了正月初四,我想著過完年是個大喜事,且你的喜服那些都選好了,不過有一事?!?/br> 從進來就未看見挽歌,我便問道:“挽歌呢?我要和她說些事情?!苯鹛m愣了愣,道:“她近日很忙,因為要過年了,環采閣近幾日關門便是要準備正月初一開門,因此挽歌最近很忙。” 我將賬本遞與她,道:“我不便呆得太久,你將賬本遞于挽歌,就說我已經看完了,還有環采閣的事宜我可能幫不了忙,因為沈若不知為何叫我布置他府上,我便沒有空過來了,等你大婚那日,我定會過來。” 她點點頭接過冊子及賬本,道:“你放心吧,這邊有許多人幫忙,倒是你準備閣主府上的事情,還是謹慎為上,你自己保重啊?!蔽覒寺?,便在金蘭和江吟的送別下走到環采閣門口。 金蘭忽的想到什么,問道:“竹城,送你的香囊一定要隨身帶著,這樣的話,你才會永遠記得我!”我笑笑,見她一如最初那般的笑容,心下欣慰,拿出放在袖中的香囊給她看,她忽抱住我,輕聲道:“往后,你一定要幸福?!?/br> 我愣了神,她卻笑著退到了門口和我招手示意。 我坐上馬車,緊緊拿著手中的香囊,好像捏到了什么,我打開香囊,發覺除了干桃花瓣,還有一張紙條,我打開來,看出是江吟的字跡,金蘭并不識得太多字。 上書:來日漫漫卻可期,結尾是江吟與金蘭的名字。 來日漫漫卻可期,這不是從前的我嗎?雖不知未來如何,但無論怎樣的坎坷,我都認為總有過去的一日,但如今,我卻怕了,怕未來的坎坷會讓我失去我在乎的人。 到了沈若府,我想起如今沈若已不太在意我的行蹤或是其他,那應該可以寫封信給杜賀蘭和秦伊吧,上次失蹤他們就很擔心,若是這此再沒有消息,他們怕是會很急。 對了,還有寧淮安的事,但又不能就這樣寫信去,萬一出了什么意外消息透露,十分不利。 雖然沈若如今放松了管制,但還是先找他說清楚,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進了門,見到西側亭子站著一個人,一身青衣,不是沈若。我走了過去,見那人回過頭來,似是在思考什么,見我來了才回過神來:“你來了?!?/br> 是九皇子沈玉書。 我行了禮,收起手中的香囊,他瞥了眼,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等你許久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我與他并無約定。他才解釋道:“是七哥讓我來幫你布置府上。” 我才忽想起沈若說尋人幫我,但未想到是沈玉書。 我愣了愣才道:“好?!?/br> 他隨我走到我房內,走到門口見了房內的布置愣了愣神,才脫了鞋子走進來坐到桌旁,道:“那日晚上雪天,還有第二日,見你坐在這里的模樣,都似受驚一般。我本以為,你是七哥的侍妾,問了七哥才知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