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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我耳熟得很,聽到時,我渾身一顫,只覺得真的未想到,自己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是閣主。 我慢慢朝聲音的方向看去,見那人面無表情的看向我,似方才的話并不是他說的一般,無比鎮靜的看著我震驚的表情,似在看一場獵物的表演。 我就是這么覺得的,自察覺了他的意圖,我便覺得,我就是他的獵物。 如若這件事同他有關,那么也許,陸離也是被設計所害。 如此說來,陸離還是因為我,才遭此橫禍。 那次陸離在街上,剛好遇見閣主前來,應是那次閣主記住了他,雖不知他如何劫了陸離,調動了軍兵,還搞得大張旗鼓,但我總覺得,他仍是深不可測。 我心中愧疚,但眼下更是慌張。 我看向他,硬撐道:“公子說的什么,我聽不懂。今日來,只是尋回我的朋友,若是公子沒有什么事情,在此謝過公子和上官大人的施恩,我先走了。” 說罷,我想接過陸離,扶著他出去。 我將手搭過去,卻被閣主一把將我的手打開,道:“既如此,姑娘打算如何言謝?” 我知曉他要為難我,但如今的情境,只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 陸離看上去不像被下了毒,但一時醒不過來,定也是用了什么手段,想來只得先答應他。我只得抬頭看向他道:“自然是公子說什么,小女子但凡能做到,定會全力以赴。” 他似目的達到一般輕笑,道:“這件事,你一定做得到。”我想起在環采閣時,他就想我為他所用,雖不知目的,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應是見我猶豫,怕又想起了狀元宴會上我跑了的事,只開口看似輕描淡寫道:“近來,閣中屢屢有事發生,那采寒三仙一人嫁了人,其他兩人失蹤,連掌事都不知去了何處。” 我心中一震,怕不是這混蛋拿金蘭和挽歌來威脅我了。 我瞪向他,氣的不知所言。 忽的聽見后面的腳步聲以及話語道:“閣主,松渝因我而失了為閣主效力的機會,實是我的過失,若閣主不棄,我定幫閣主尋到失蹤的竹城。” 我一愣,是上官晏,我看向他,看他方才的神情,我原以為他認出了我,可如今,卻又像在幫我解圍,我不知他的用意,也不知該說什么。 閣主向前了一步,緊緊盯著上官晏,道:“我只知上官府二公子放蕩不羈,不知這二公子眼神也不好。” 他在提醒上官晏,我就是竹城。上官晏本還想說什么,被上官逾攔住,道:“回去你的房內,勿再多言。” 這時,卻見急匆匆的腳步聲往側門趕來,細看是兩個女子,走進了才發覺,是有身孕的唐染及一個小丫鬟。 我看她神情著急,忽的見了我,愣了一會兒,才朝閣主行了禮,又轉向上官晏道:“相公,我忽然腹痛,怕胎兒有恙,忙來尋你,” 上官逾忽破口大罵道:“未見閣主在此,你一個侍妾,做什么來這里。” 上官晏未理會上官逾的話,只朝唐染道:“小染,我們正說著竹城失蹤的事。” 唐染回過頭,瞥了我一眼,朝閣主笑道:“方才過來,看見這姑娘,發覺長得像竹城,如今細看,卻與竹城有許多的不同。” 我這才明白,上官晏和唐染的用意,只是想幫我罷了。 我細看唐染,她的肚子已經有些顯現,雖身體圓潤了一些,但臉色不是十分好,看上官逾方才對她的態度,她在上官府恐怕也是難待。 閣主看向我,只淡淡道:“只要她自己說明,我自不會難為她。若她不是竹城,仔細說來,竹城倒是和她有一點很像,為了自己的朋友怕是都會考慮清楚。” 說完,瞥了眼一旁的陸離。 我想起他方才說的有關挽歌和金蘭的事,我不能棄之不顧。 我將自己身上的銀兩拿出,遞于上官昭,道:“麻煩公子幫我將他送到城門口客棧的馬車上,就說我去不了了。” 上官昭看向閣主,閣主也應懂了我的意思,只點點頭,又道:“準備一百兩銀子給他。”說完,拿回我身上的銀子,道:“雖不用你花什么錢,但往后你的東西還是自己拿好。” 我眼看著陸離慢慢遠去,心想起杜賀蘭在我走前還說,要與我同過春節,小年也快到了,如今這個最熱鬧的節日,身邊卻沒有一個朋友。 我心下難過,如今更是無心掩飾,只轉過身去對唐染道:“你要多保重。”而后向上官晏道:“好生照顧她,今日的事,謝謝你。”他們還未開口,只聽閣主道:“走吧。” 我未再回頭,只跟著他的步伐,出了門口。 門口依舊是那輛熟悉的馬車,他站在一旁,示意我先上去,我瞥了眼一旁的侍衛,發覺也是熟識的那個,想起在寺廟見過的是他,陪我去上官府的也是他,他應就是閣主的親信了。 上馬車時,閣主扶了我一把,我坐在里面角落里,一言未發。 我看著外面的景色,一路未曾說話,他少言也未說話。馬車里寂靜的只聽得見車輪聲,忽的閣主伸出手來將我的簾子拉上,道:“風冷。” 我未顧慮到風吹到他那里了,便點點頭,道:“是我的錯。”看向他,發覺他皺起了眉頭,道:“以后記住,我這里沒有什么誰的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