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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以往喜歡夏離滄時,我確實同他說過,自己心里也覺得,無論他是什么人,我定會排除萬難,同他在一起。 但和三爺在一起時,我除了心頭似乎有一團火焰燃燒以外,似乎剩余更多的,是理智。我總說服自己,是自己不夠喜歡他,但如今細細想來,確實有些奇怪的地方。 杜賀蘭見我在思考什么,道:“我不知你同三爺?shù)母星椋獣运矸輹r,我也很震驚,我同樣明白,他背負著一些我們都不曾涉及的事情,但易青綰,你要明白,喜歡一個人,尤其以你的性子,不會顧慮太多,更無畏他的種種。” 他是極了解我的人了,也因他見證了太多,我失憶時,我的性情也未曾變過,但在三爺面前,在我察覺到對他的心意時,就覺得我似乎變了許多。 我努力平復下我的呼吸,道:“我明白了。” 他站起身,道:“那你便好好休息,在我這里且先住下,不必擔心太多。” 我剛要告別,便有一小廝敲門進來,神色有些慌張,道:“少爺,蕙纕……蕙纕姑娘在門外,說有急事尋少爺。” 我聽到這個名字,便渾身一顫,想起她往日對我做的種種。 杜賀蘭回過頭來看向我,我道:“你快些去吧,我就不出去了,免得她對你產(chǎn)生誤會。” 他點點頭,關(guān)門時不忘交代道:“好生休息。” 我明白,很多事,其實他是知曉的,只是我同蕙纕,如若在兩端,站與中間的他讓他權(quán)衡,只會讓他為難。 我可以理解蕙纕,但不代表我會原諒她帶給我的傷害。 我看著窗邊的燭火晃著,想著方才杜賀蘭同我說過的事,細細想著我同三爺?shù)氖拢蚁矚g上三爺,似乎是朝槿去了后不久的事,我開始察覺到我對三爺?shù)男乃肌?/br> 我細細想著,卻怎么也沒有頭緒,喜歡這事情,不是可以理得清的。 我披上外衣,站到門邊,見走廊的燭火還亮著。 杜府的府中布置同三爺?shù)母喜煌隣數(shù)母蟿e院有好幾個,彎彎繞繞。可杜府的布置雖華麗,但在總體結(jié)構(gòu)上,卻十分簡潔。 除他家小廝丫鬟住的幾個別院離主院較遠外,其他的廂房都離主院極近,許是他府上有時會有商人的合作伙伴來住,離得近些也好。 這樣一來,我站在門口,便將他的住處,從正門進來的走廊與主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我坐在門檻上,等了許久,才見遠處有小廝提著燈火過來,我夠著頭看,卻見遠處不止有杜賀蘭一人的身影,想到是蕙纕,顧及如今的境況,忙進屋將燭火吹滅,有趕忙摸黑將門關(guān)上。 我跌坐在門邊,也剛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只聽見杜賀蘭的聲音道:“你且先休息,有何事明早再說。” 我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哽咽聲,而后一些腳步聲。我未曾見過蕙纕哭的,自然好奇,偷偷湊在門邊的縫隙上偷看外面的景象。 我才將門偷偷打開一些,便一踉蹌,整個撞在來人的腿上。 是杜賀蘭。 我未先想著起身,只擔心怕被蕙纕看見,誤會于他,因此向邊上挪了挪,朝門外看。 他將我一把拉起,見我的樣子,嘆了聲氣道:“她去房里睡了。” 我才緩緩站起身來,問道:“你怎么未去睡覺,反而來我房間里了。” 他將門關(guān)上,道:“如今說是你的房間了,那你有什么好躲的,現(xiàn)下仍是冬日,還冷得要緊。” 我坐在桌旁,道:“可是有什么事?” 他點點頭,道:“有兩件事要同你說,一件是方才就要和你說被打斷了的,另一件,便是蕙纕的事。” 我看向他,示意他說下去。 他道:“還有六七日便是春節(jié)了,如今到處熱熱鬧鬧準備,你去哪兒也不方便,既已決定好了,不如留下來,同我過個春節(jié)。” 經(jīng)他一說,我才想起,春節(jié)快到了,本想著,這次可以同三爺未央他們一起,熱熱鬧鬧的過個節(jié),如今看來,只怕是妄想了。 我點點頭,道:“往后若是我走了,天地如此之大,也不知會不會遇見的,這便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后一個節(jié)日,也算是相識一場,不枉這份情誼。” 他點頭,眉頭忽的皺起來,才道:“陸離,似乎失蹤了。” 我未想到蕙纕來尋他是為了這件事,但細細想來,能讓蕙纕哭的,許是只有陸離了。 我不禁好奇,道:“不是今日一早我們才見過他。” 杜賀蘭點頭,道:“我同蕙纕說了,她說陸離是今日午時去的京城,說是京城最近有個商會,他想去看看。陸離平日里便是喜愛到處跑,蕙纕也未想太多,便讓他去了。” 我問道:“那為何說他失蹤了?”杜賀蘭拳頭慢慢捏起,道:“陸離平日不論去哪兒,到了總會派人遣一封書信來保平安,更何況他的馬是上等千里馬,原本半日的路程,小半日便到了。” 我看著他擔憂的緊,只得安慰道:“許是馬出了些問題,或是路上有些什么事耽誤了,因此誤了時辰。” 他將頭埋下,沉聲道:“我也是這么安慰蕙纕的。” 我知曉他的難處,又想到三爺,但應(yīng)是蕙纕去尋過了,許是方才還在那宅子中,還未回到府上。 我想到他來尋我,問道:“那,可是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