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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擋在安溪身前,盡量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道:“掌事可知,貪心最終只會導致滅亡。”我見她臉色稍有變化,繼續(xù)道:“我本想著,我的存銀,是必會陸陸續(xù)續(xù)的給掌事的,畢竟,掌事如此關心我們。” 她笑笑,卻十分僵硬,道:“我倒看看,你能囂張到何時?”說罷,便將盤子推至我們面前,道:“好好享用。” 她向前走去,未再回頭,我左右看,發(fā)覺那遠處的筐子上有張牛皮紙,雖有些灰,但仍可用。 我將包子放到牛皮紙中,又將盤子中的面點給了安溪兩個,自己吃了一個,剩下的三四個裝到牛皮紙中。 我將包好的牛皮紙遞與安溪,道:“安溪,你快速跑回房間將吃食放好再回來。”她未問只點頭快速跑回去。 我喝了口茶,只趕緊吃了手中那一個茶點,才咽下一口,見庭院有一人探頭向這邊看。 我瞥過去,他忙回過頭去,我跑上前去拉住他,問道:“你看著我做什么?還鬼鬼祟祟的。”他瞥了眼我手中的茶點,未說話。 我將我手中的茶點遞到他面前,道:“這個是我咬過一口的,剩下兩個是我朋友的。”我話未說完,他便一把將手中咬過的那個搶過去狼吞虎咽起來。 他急急忙忙的吃完,擦了擦嘴,才道:“姑娘,我并非有意,是昨夜我照顧我的一個朋友,去房里偷拿了些東西,被發(fā)現(xiàn)了,因此今日掌事未給我吃食。” 我看著他并非惡意,道:“這樣吧,你黃昏時期來庭院最東邊的那間房的窗外等我,我再拿給你些,你同你朋友可以分而食之。” 他只搖搖手,又左顧右盼,道:“謝謝姑娘的好意,想來我那位朋友也不會輕易要了姑娘的東西。”說完,便徑直小跑離去。 他前腳剛走,我便看見安溪在四處尋我,我上前去,將手中的兩個茶點遞與她,道:“快些吃吧,吃完去看看要做些什么。” 安溪拿著茶點,似乎有些猶豫,我大致猜到了她的心思,道:“我為何喚你留下放在房間中,便是要給末生的,現(xiàn)在拿過去,他也未必吃得了罷。” 安溪聽完,點了點頭,便快速吃起來。 等安溪吃完,我們便快步走向大院,見許多女子正在擦窗或洗衣。那掌事便坐在亭子中間,我們過去,她便笑著起身,道:“姑娘來了。” 話才說完,她便指著遠處一個小庭院,道:“那邊缺兩個洗衣的,你們就過去那兒吧。”說罷,她湊近我耳邊道:“我可是給你們行了最大的方便了。” 我回笑,和安溪一起去那小庭院。小庭院中只有兩個人,見我們來了,只抬了抬頭,便未再理會。 我想這里的人都麻木了吧,不論是本地的,還是外來的,逃也逃不出去,逃出去也一無所用。 衣服不多,確實比較輕松,我讓安溪在一旁洗些輕便的,剛好黃昏時分,我們便完成了。 回去途中,見了末生徑直走過來,見到我們,笑道:“今早顧姑娘是否見到了一個年輕男子?”我憶起今早贈與茶點的那個男子,點點頭,問道:“有何事不妥?” 他聽見我這么說,笑起來,過了會兒才思考道:“今早他同我說時,我便覺得是顧姑娘你。”我忽的想起今早那男子講的他的同伴的事,又思及末生,不禁笑起來。 安溪未反應過來,只顧看著我們笑。我將原委講與安溪聽,她也笑了起來。 末生拉我們到石坎旁,將一旁的布袋墊好,才讓我們坐下。坐下后,他才道:“他叫奉之。” 我覺得這個名字莫名有意思,便問道:“奉之?”末生提起他,笑意更濃,道:“有趣的是,奉之是西域人,卻頗與我聊得來。” 不知為何,提起西域,我便想起沈言。末生許是見我神色不對勁,忙道:“你們可知,奉之的經(jīng)歷十分有趣。” 我被末生拉回思緒,問道:“那他為何會流落到月鎮(zhèn)?”末生思考道:“他未和我詳細說,只提及他是去往祈都找一個人,不想在路途中被綁,來此已有兩年之余。” 兩年,那么長的時間,我總覺得,這個奉之,很不簡單。 我將那些茶點分了一大半予末生和奉之,便同安溪回去。 第二日一早,那掌事便來早早地叫我。我趕忙穿起衣服,走至門口,她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道:“公子尋你,還不走快些。” 我應了聲,同她一起急急忙忙走到那天的宅子里面,她退了出去,只余我和公子兩人。 那男子站起身端詳著我,過了會兒才道:“十幾日不見,你倒是憔悴了許多。”我未回應,他繼續(xù)道:“你想好了嗎?如何保全你身邊的人?” 我回應道:“自然是想好了,只是這個方案,我認為不是很完善,故此未來尋公子。”他微微瞇了瞇眼,道:“說。” 我將原本第一封信加上自己思前想后的內容說出,道:“我認為,月鎮(zhèn)想要改變,首先得從內到外,自我來到這里,發(fā)覺這里的制度確有問題。” 他回過頭來,道:“你的意思是?”我道:“確實如公子所想,雖會耗時耗力,但月鎮(zhèn)的管理制度,確實需要改變,且是從上到下。” 他點點頭,道:“這件事我會考慮,可這個方案不僅耗時很長,而且一時之間,難以找到合適的人選。”我回道:“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