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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蘭、唐染和挽歌,都是我身處意外中相處的朋友,金蘭性子隨性的緊,幸得遇見江吟愿守著她,如今看來,她離眼中的幸福不遠了。挽歌本就是京城最大的青樓的掌事,財富權勢自然少不了,她也能守著自己最喜歡的舞,自然也不失為幸福。 至于唐染,雖因了她的性情,因了我們之間的交易,我們不可能太過親密。但看著她一步步如愿,我在憂慮,也在慶幸。憂慮她的這般性情,只怕到頭來只是籠中花。慶幸她在走的過程,雖不是我情愿的,卻是她想要的。 這一切,在今早這一幕發生時,我都想著會是順利的,我想著,我只是她們人生中的過客,不會影響她們的人生軌跡??晌也虐l覺,自己從進了環采閣開始,就如來了這里開始,就已經做了那個棋局中棋手未預料到的棋子。 唐染臉上寫滿了憤怒與委屈,她的肩膀的衣服被侍女撥開幫她擦拭,肩膀上被燙紅的一片,可她似乎全然未在意,只一把撩起衣服,轉身而去。我本想起身去幫她,卻愣在了原地。 金蘭看唐染走了,我卻仍愣在原地,以為我被那一巴掌唬到了,忙過來扶住我,吩咐道:“叫人拿些冰塊來?!蔽一剡^神來,忙道:“不必了,送些冰塊去唐染那兒吧?!?/br> 金蘭看著我,道:“你的臉也紅腫了些,你不知她方才用力多大么?”我搖搖頭,回頭道:“你先回去,我去尋挽歌,有事要說?!苯鹛m點點頭,道:“怕是她會去告狀,你還是先去尋挽歌說說?!蔽也幌虢忉?,只想著尋挽歌。 金蘭看我魂不守舍,便先回去了。我一人走在走廊上,想起方才發生的事,努力回想自己所看見的,仍是不敢相信,也想起挽歌所說,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有很多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我去往挽歌的房間,發覺鎖著門,挽歌一般不鎖門的。我尋了人問,才知挽歌今日一早同我說完話便離去了,聽聞是去往祈都,要兩三日才能回來。今早同她說話,未聽她提起,怕是忽生變故,未有機會同我說。 我更有些擔心,只能先回到房間。到了湘館下方,遠遠便見了一個男子,身披灰色大衣,里面是黑色衣服,我本想繞開走,卻見了他恰好回過頭。我避無可避,只得向前走。 他見了我走近,未有言語,我已習慣了他的行為,便也沒在意。等走近了,他也許久未有動作言語,過了一會兒,才道:“臉?!蔽曳磻^來他說的話的意思,也未答復。 我不想再受他控制,徑直繞過他,這次他卻未有什么動作,讓我離去。我回到房間,才覺得緊張,想起方才背后的目光,不禁覺得害怕。我坐了一會兒,才聽見蓁蓁敲門道:“姑娘?!蔽移鹕黹_門,見蓁蓁后還跟著些女子,大約有五六個,手中都端著冰塊。 蓁蓁看向我,發覺我臉上的紅腫,道:“是一位公子送來的?!蔽矣行╊^疼,這本就是冬日,房間內還燃著火盆,他卻叫人送了那么多冰塊,豈不是要冷死我?我留了一筐,叫人送了唐染一筐,剩下的,都送去了環采閣的儲冰庫。 蓁蓁幫我準備了布,裹好了冰塊,在我臉上敷著,道:“我猜到了她知道后會抱怨于姑娘,但未想到,她會下手,還那么狠?!毕肫鹛迫荆冶阌X得難過,便道:“不怨她?!?/br> 蓁蓁還想說什么,忽有人敲門,應是環采閣的侍女,只聽她道:“竹城姑娘,閣主有請?!闭f完便離去了。我想起唐染來,未想金蘭比我還緊張,徑直便沖進來,道:“我剛想來尋你,便聽見了,會不會是唐染來找你麻煩?” 我搖搖頭,道:“沒事?!苯鹛m看我未有懼怕,問道:“你尋了jiejie沒?若是jiejie在,倒也沒事?!蔽铱聪蛩?,笑道:“無妨,挽歌今早剛巧出去了?!闭f完便離去了,怕金蘭擔心。 果不其然,我剛出門,她便跑出來拉著我,道:“那怎么辦?若是唐染添油加醋,閣主又偏向于她,你該如何?”我剛想安慰她,不想蓁蓁出來,道:“梅隱姑娘放心,閣主公正嚴明,必不會偏袒于松渝姑娘的?!?/br> 我看向蓁蓁,明白了七八分,早知她們是閣主派來監視我們的,一直以來,也清楚,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了蓁蓁性格挺好,受人所制也并非她所愿,只是如今聽她說出來,還是有些許難過。 我向金蘭點點頭,便徑直下樓梯去。蓁蓁在前帶著我,走到了環采閣四樓,到了房間門口,她才停住腳步,低頭道:“姑娘,到了。”蓁蓁方才一路上未有言語,不似平常的她。我看了眼她,便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我進了房間,仍是像上次一般,一個大屏風擋住后面的人,但不似上次一般的是,侍衛并未叫我跪下,而是讓我坐下。我看未有唐染,也猜不到閣主找我為了什么。 那侍衛進了屏風,見里面早坐著一個人,應就是閣主。過了一會兒,才道:“閣主聽聞了兩件事,都與你有關,一,原本是松渝的客人狀元末生,同你的客人上官晏走錯了房間,此事當真?”我猜到了這件事,便道:“確實如此,第二日一早,狀元便親自來解釋過?!?/br> 過了一會兒,那侍衛問道:“為何不當晚發覺了后便調換了房間?”我一時愣住,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說我和末生認識。那侍衛道:“竹城,快回答!”我回答不出來,任由我做什么回答,都只會連累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