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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看著她離去,便進了挽歌房間。挽歌在里寫著賬本,見我來了,未像上次一樣起身,只笑道:“怎么了?聽見蓁蓁在門口的聲音。”我坐下?lián)u了搖頭道:“無妨,只是說到吃食了。”挽歌笑笑未語。 我打算說金蘭同江吟的事,便道:“眼看只有半月了,我想拜托你幫個忙。”她以為我是說逃走的事,便笑道:“你不必擔心,我早早安排了身形眉眼同你相像的女子在排舞了,到時替上便是。”我搖搖頭,笑道:“我說的不是這事,是金蘭同江吟的事。” 她抬眼看我,笑道:“這事你便更不必擔心,我早早便打算了,只是因了采寒三仙的身價,金蘭的身價到時可能會有些高,只怕江吟......”我笑道:“江吟必是用盡所有積蓄都會贖了金蘭的,如若不夠,我也有些首飾,一時半會兒也用不到,到時墊進去便是。” 挽歌點點頭,道:“無妨,到時我私人給他些也不礙事,他在環(huán)采閣做事,也不愁他還不了。”我點點頭,心里有了主意,與挽歌聊了會兒,便出去了。 我回了房間,卻不見蓁蓁,想著她去忙其他的事了,便也沒理會。我拿出積攢的首飾,想著不用,逃跑的時候也不好帶走,本就打定了主意送與他們,只是怕金蘭不會收。我想起街上有一家典當鋪,便拿著首飾,戴好面紗,前去典當鋪。 冬日有些冷,街上人很少。我拿著首飾進去,老板見了我,忙迎上來,我將首飾遞予他,過了好一會兒,他拿了袋銀兩予我,道:“三百兩銀子。”我未在意,轉身想走。不想忽有人叫住我,我回頭看,見一個男子站在門口,方才似乎是在等人。 我站住,也未回應。男子一身青衣,布料也極為名貴。我想老板怕是也看出這一點,忙迎過來,道:“公子不知有何吩咐?”那男子看了我一眼,拿過我手中的袋子,向老板道:“這首飾怕是不止三百兩。” 我未料到有這么一出,便看向老板,老板似乎有些驚慌,又看著我,道:“公子在說些什么?這姑娘拿來的首飾,就是三百兩。”這男子道:“你也看見了我們的衣著,若是你騙了人,我們都不會饒了你。你去拿這姑娘的首飾來。” 老板有些害怕了,轉身進去拿首飾。這男子看向我,笑道:“姑娘不必擔心,我本就是做些這個的小生意,他就是貪心,看姑娘不懂。”我點點頭,想著如今這種愿意多管閑事的好人不多了,便也未答。 老板拿了些首飾出來,道:“姑娘這些首飾,便是三百兩。”那男子看了眼,道:“不可能,方才這姑娘拿進來的,比這些多。”老板見他不確定,有些理直氣壯起來,道:“公子未看清楚,怎能妄加評論?” 我看不過去,又想著這是給別人的,便淡淡道:“玉花鳥紋梳,鑲寶金簪,景泰藍珊瑚耳環(huán)。”我頓了頓,看向老板,道:“還要說下去嗎?”其實這要感謝前幾日蓁蓁收拾我的首飾,并邊收拾邊聽我講了許多,我也只記得幾樣,剛好見了不在的。 老板未料到我會記得,我緩緩道:“若是你還想再拖下去,我也有本事讓你這里賣不下去。”老板忙道:“姑娘,對不住,對不住。” 他轉身回去,又拿了三百兩過來,道:“望公子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拿過銀子,轉身欲走。聽見背后那個男子道:“若是以后被我知道你這般對別人,我繞不了你。” 我快步回去,被那男子叫住,道:“姑娘等一等。”我回過頭,見他笑道:“姑娘住在哪里?你拿那么多銀子,定是不方便的。”我看著他,道:“你還要等人吧,不必了。”他笑道:“今日要回祈都去,不想還幫了姑娘,我自然是高興的。” 我聽到祈都二字,便愣了一下。笑了笑,道:“不必了,你快些去吧,莫讓人等著。”他不想走,道:“姑娘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送姑娘回去,家里人知道我?guī)土巳耍粫治疫t了些的。”我不知如何回答,忽聽到身后一個極冷的聲音道:“你在這里。” 第三十九章 未到終局 我聽見這個聲音,回過頭,見是那個男子,下意識想要躲避,又意識到一旁有另一個人在,且這是大街,便壯了壯膽子,回道:“是。” 他看了我一眼,便看向一旁的男子,問道:“這位是?”那男子本執(zhí)意要送我回去,見了此場景,想是以為我認識的人,便笑道:“原是姑娘認識的人,那我便先告辭了。” 說完剛要轉身,我拉住他的袖子,看向眼前的男子,篤定大街上他不會做什么。至少這一刻我不想被他威脅。我看這個男子十分熱心,等會兒和他說明情況應該就可以。 他看我拉住他的袖子,笑道:“姑娘可還有事?”我轉過頭去,向那個男子道:“我還有事,你有什么事過會兒再同我說。”未等他回答,我便拉著這個人離去。 我不知走到哪兒,直到被后面的聲音喊道:“姑娘,姑娘。”我停下腳步,才發(fā)覺自己走的太過匆忙,拉著后面男子的腳步也太過急促。我笑道:“對不住。”他氣喘吁吁,問道:“姑娘與那人,可是有何恩怨?我見那人也并非面善。” 我聽他說完,笑道:“他是我一個朋友,只是鬧了別扭。”我不想與生人講更多的事,便騙了他。他聽后,才似放松下來,道:“那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