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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他們還未來,香已燃完,高瀚拿起劍,只一個劍影,脖子便覺得生疼。而后有血順流而下,我明白,這是一個賭局,也許我輸了。 我閉著眼,腦子空空的,忽聽見有人進來,聽見挽歌的聲音,道:“將軍。”我睜開眼,見她們抬著糕點擺到桌上,香氣四溢,金蘭與唐染扶起我,用手絹抹了抹我的臉,我才發覺我哭了,許是對死亡的絕望,懦弱,或是不甘。 高瀚找了人幫我處理傷口,才知是挽歌回來,遇了唐染與金蘭,問她們要如何做,唐染將我與她說的轉告挽歌,她們才匆匆做了拿來。 金蘭后來問起,其實我也不敢肯定這個辦法是否保險,只是至少可以緩一緩,也未想后來的事。所幸聽聞高瀚后來并沒有吃雪,便離開了。 我想的辦法其實很簡單,那日挽歌與我們的糕點,與雪無異,我讓唐染她們用糖水煮,在形狀快散之前,放在蒸籠上,用雪梨汁蒸,應可以應付一下。 挽歌來看我的傷口,道:“謝謝你,你很聰明。”我摸了摸脖子,還是生疼,忽想起這事,問道:“是否如今環采閣上下都知曉了?”她點頭,我輕聲道:“幫我個忙,將這次的事歸在唐染身上。”她愣了片刻,道:“她不會……”我搖搖頭,且不說上次與她說過,更何況有利的事,只怕她都不會推辭。晚上待傷口好些,去尋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也沒有留下什么。問了人,才知我前腳剛走,他便也離開了。我松了一口氣,害怕惹了麻煩。后幾日我們一直在排練,眼看離那日也只有一天了。 第三十章 其葉蓁蓁 從下午開始,我們就與其他姑娘一起上了船,早早換上了服裝,排練了許久。唐染早早尋了挽歌找人化妝,我喚了金蘭也去,自己本想在房間里待著,卻想起自己根本不會化妝。 這時聽見扣門聲,道:“進來。”我未回頭看,想應是環采閣的侍女,她道:“姑娘的水粉。”我拿著本想畫眉的眉筆,問道:“怎么沒聽過你聲音,你是?”她道:“我是李尚書府的丫鬟,方才有位jiejie有事,故托了我。” 我抬起頭,想著要同她道謝,便笑道:“謝謝。”未想她看著我,竟有些震驚,面色也不大好,我起身問道:“怎么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她似乎臉色好了一些,道:“忽有點頭昏,無妨。”我扶她至凳子上坐著,道:“要好好休息才是。”我倒了杯茶予她,她問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笑道:“竹城。” 她看了看四周,問道:“怎么其他姑娘都不在,就姑娘還在這兒?”我道:“不急的,我是最后一個去的。”我想著她是丫鬟,應是會用那些的,便起身去桌上拿了化妝的東西過來,問道:“她們都去了,我不會用這些,你可以幫我嗎?”她點了點頭,我笑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她答:“離憂。”我愣了一下,想起三爺,想起憂衍,那離憂之意,于我而言,只怕是罹憂,遭受憂愁之意。我未多想,便問道:“可是離別之離?”她點頭,我笑笑,未語。 她幫我弄完后,我戴上面紗,要出門前道:“謝謝你了,只是如今我沒有什么東西來感謝你。”我想起在這兒給姑娘的玉,橫豎我也不喜歡,便道:“對了,等表演結束了,如若你有時間來尋我便是。” 我去了大廳樓上,找到了她們。挽歌找人在我們額頭上點了松竹梅的圖案,又托人抬了一盤香來。道:“最先讓你們挑的,我選了三種適合你們的,有果香、花香、自然香,你們挑一種自己喜歡的。” 唐染看了眼,又看向我和金蘭,道:“可以先選嗎?”我點點頭,轉頭向金蘭道:“你去吧,我隨意。”唐染選了花香,金蘭選了果香,我聞了聞自然香,雖不如果香有趣,花香芬芳,但淡淡的也別有一番風味。 挽歌拉我出去,最后與我確定一次舞臺的布置,我走在后臺,見有了許多人來了,臺上也滿了,樓上的客人見不清楚。三樓中央有一平臺,左右與隔,有侍衛立于門口。 如今狀元已出,看唐染的樣子,我估計有很大可能是末生,那么那個房間里,會不會就是末生呢。 過了許久,與挽歌到處布置好,再三確定,她匆匆拉我回去,見金蘭與唐染在排練,挽歌道:“搭上竹城的歌與琴再來一遍,就準備上臺。” 前幾日,挽歌與我們安排了一個環采閣的琴師,聽聞是一個月前剛進來的,就在我們進來的前幾日。最初我不明白挽歌為何會選一個才進來的人,雖進環采閣的樂師都有本事,但以挽歌的性子,是不會犯險的。 直至后來,我便明白了。我只唱了歌予他,只兩日,他便編了曲,所彈之曲比起原曲更勝一籌。他與他的名字一般,親切健談,溫文爾雅,總帶著吟吟笑意。我們之中,他與我、金蘭常一起聊天,唐染應是有些看不上他,總對他很冷淡。 他喚江吟,我們都喚他江大哥,只金蘭叫他吟哥哥。其實依金蘭的性子也不足為奇,只是有時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些莫名的情愫,若真是如此,我還替金蘭高興,江吟雖不如一些公子大官一樣富裕,但卻是個值得信賴和托付的人,如今這一切,尚且只是猜測罷了。 我們準備好一切,上至三樓,那間有侍衛的房間就在對面。我瞥了一眼,便回過神。再次確定好懸掛布條的安全,交代好唐染和金蘭,捧好點著燭火的蓮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