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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信息匯入我的腦海里,是我從不知,也從未想過的事情,我的頭開始越來越疼,猛地坐起身來,一身冷汗。剛剛的是夢嗎?為何如此清晰? 抬眼看周圍的一切,是個普通的木屋。床頭掛著一串用花朵所制的風鈴,我輕輕撥弄,有幾聲清脆悅耳的響聲。低頭發覺不僅身上的衣服換了,連傷口也包扎好了。穿了鞋子下了床,傷口處仍扯的有些疼。 我忍住傷口扯住的疼痛,走至門口推開門,見了美至極端的景。我懷疑我已經去了,因此來到了仙境。門口是一片山崖,云霧繚繞,中間有許多漂浮著的巖石。木屋右邊有個曬衣服的,晾著我的衣服。向左看不清,近處是一大片菜地,遠方有瀑布聲。前方巖石延伸盡頭處是一處極華麗的殿宇,朦朦朧朧。 我訝異于這里驚人的景致,這是人間不可能有的景觀。心想自己怕是真的去了,可身上的疼痛,真實的觸感,又在提醒自己,這一切都太過真實。 我立在那兒,忘了自己該如何做。只聽見一聲道:“憂衍。”這一聲名字,似乎很久遠了。我愣住了,緩緩轉過身去,心中卻在想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最不想見的這個人。這聲音如同天籟,純凈而空靈,卻不似那個我最熟悉的聲音。 我不敢確定,輕聲道:“三爺?”我聽出我的聲音的顫抖,我害怕是他,不知怎么面對他,又害怕不是他,害怕自己的心意終究要面對。那人走了出來,一身紅衣,看清他容貌,眉目如畫,豐神飄逸,真真是驚為天人。 我移開目光,問道:“你是誰?為何知道憂衍這個名字?我的衣服和傷口......”他走至我面前,緊盯著我笑道:“這就是你們往后的人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我未想他會說出“往后的人”這樣的話,我以為是其他的意思,才想開口問,便聽他道:“我知道,你不是這里的人。” 他所說的話讓我十分震驚,我們的事是不可能有別人知道的。他看我愣住,大聲笑道:“我原以為你會明白,看來你摔了下來怕是將腦子摔壞了。” 我想起原來在書中看過,記載著有天人一說,容貌極佳,與天地同生。不會,我當真遇到天人了吧。我看著他,緩緩道:“你是天人。”我看著周遭的環境,更是確定了。 不想他過來一把摟住我,大笑道:“看來你聰明是不假。”說完,嘖嘖嘆道:“可惜啊,你就是個毒罐子。”剛剛我想到換衣服的事,可轉念又想,人家也許根本不在乎,更何況比起不救我,這又有什么好計較的呢? 在這兒待到了晚上,弄清楚了一些情況。這人名宮弧,此處是懸崖底端。那盡頭的宮殿,叫長傾殿。白天已美至極端的長傾殿,夜晚竟更勝一籌。云霧繚繞,白簾飛揚。如今那邊亮著燭火,他在那邊看書,他白天叫我過去,我看著崖底,實是不敢跨出一步。 想起白天我們說的話,他將我的水晶還予我。我看著水晶,已經暗淡無光,也無法使用。問了他為何說我是個毒罐子,他說我被下了兩次毒,一次是慢性,長期的,一次是猛烈的。他說所幸有人后來幫我解了毒,后來猛烈的那次好了,可前面那次因為是長期的,還未恢復完全。 其實我想過了,怕是那次從馬上摔下來,其實就是中毒了,那次我就好奇,怎可能從馬上摔下來就暫時失明,又說不出話了,如今想起三爺之前的種種,疑惑也就慢慢解開了。 那個黑衣人的袖口的標志,是我在三爺藥碗上所看見的,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何要殺我?又為何要讓未央來救我? 如今的境況,我是不可能再回去找阿璇他們了,且不說隊伍已散,而且如今我水晶能力已失,只會成為他們的累贅。有關三爺,我也不愿再面對,如今莫名的情感,朝槿的突然辭世,都讓我心力交瘁。 第二十一章 相顧無相識 早上起來,尋不到宮弧,猜到他可能在長傾殿中,明白他不是重要事情不會出來的,不知要等他多久。鼓起勇氣踏出第一步,才到石頭上,感覺輕飄飄的。一步步走過去,到了最后一步,許是上面有積水的原因,踩滑了。 我驚呼之時,被人一把扶住。我是第一次見宮弧離得這么近,他真的長得極為好看,頭發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綢緞,如今被風吹起,更是極美了。劍眉之下的眼睛帶著笑意,唇角微微上揚,這本該是一幅極美的畫,如今卻怎么看都帶了幾分戲虐。 他將我帶到岸上,才見他今日穿的衣服,露了胸膛,一攏紅衣,走至殿前的桌前,取了壺酒放在嘴邊喝起來。我走近他道:“謝謝。”他笑道:“小丫頭敢走過來了,我自然是要看看的。” 我席地而坐,與他對著,同他說了我的想法。他倒了杯酒予我,笑道:“不嫌我喝過吧。”我看著他一臉戲虐,心情放松了許多,笑道:“天人的酒,有何好嫌的?” 他大笑起來,喝了許多酒,我攔不住,也明白他最為喜愛酒了,也沒繼續阻攔。他起身,叫我跟著進了殿。 初次進殿,只顧看四周的景致。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看著有些溫潤的光芒,珍珠為簾,檀香木為柱,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殿中是一處清泉,不知從何處引得活泉,仍可聽流水之聲。西處放著一張大理石案桌,數十方寶硯,各色筆。東邊有琳瑯滿目的書整整齊齊的放在書架之上,走近了,有淡淡的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