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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和不要她的賤命了一般,嘴里不依不饒:“殿下真是被辜負了一片心意,這么多年都沒有女子入得了殿下尊眼,偏偏是個不入流的放蕩之人!” 沈楚滿心期待著接下來的好戲,著人上了一壺茶來。 “放肆!”顧和定一巴掌扇的翡翠嘴角流血,“賤婢膽敢議論陛下欽定太子妃?!你可有明確證據?” “當然,郡主還托小人給她的酒壺里下了藥,小人也知道口說無憑,想必此刻東宮清華殿里已經搜出了一包藥粉。” 顧和定剛要質問,翡翠就把他的噎了回去,“大人不必開口,小人知道,你們會說是我放的,可郡主送了淑華公主一支花瓶簪子!眾目睽睽的送出,一桌子的女眷總不會說謊吧。” 花瓶簪子? 沈謹今早上朝之前就知道翡翠指使和藥粉的事情,可是那根送出去的簪子卻從未查及。 “什么簪子?” “回殿下,花瓶簪是一種可以在簪子內容納少量物品的簪子,小人就是用簪子隱秘的下了藥,后還給郡主,郡主又轉贈給了淑華公主。” 余舟也慌了神:那簪子.....是小滿給的紙條白紙黑字寫的任務!自己明明從頭到尾都自己拿著,翡翠這一番話,那簪子怎么會.....怎么會變成證物? 自己有苦衷卻不能言,只因為是江聞給的指示,不敢不從。 林世出站起身來,問道:“郡主,臣等也暫不去淑華公主府里詢真假,只問郡主,是您給的嗎?” 沈謹也回頭看向余舟——她此刻眼神慌亂,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沈謹不能心安。 “是我。” 王必婉喜之又喜,就差鼓掌叫好了,“諸位可聽見了,郡主自己親口說的,是她給了翡翠花瓶簪子去下藥,又托給淑華公主銷贓,臣婦是兒已癡傻,可既然郡主這樣做了便是兩人之前兩情相悅,所以迫不及待在這難得相遇的宴會里交歡!” 說完又覺得不夠,蹬鼻子上臉道:“說不定不是妾兒故意要進房去的,是郡主也給他下了藥!非要和妾兒行魚水之歡也未可知!” 這一番的轟炸,讓本就苦不堪言的余舟有口難分。也不敢再看沈謹信任的眼神,只無聲無辯退到客房屋里去了。 沈楚早就料到了這番結果:是太后的棋,費盡心血在江聞身邊安插了小滿這么一個女官,不曾想賜給了余舟。但這次剛好讓小滿順水推舟,給了余舟假的情報,再讓翡翠攬下所有罪名。 那翡翠家里只有一個弟弟,是太后早就安插在東宮的棄子,沒想到這次拿著她弟弟的性命威脅,也派上了用場。而蕭行凌是自己聽了太后命令引過去的,如今被砍了手,人傻了不會說話反倒省事。 既然看到了想要的結局,連小滿都不用豁出去就取勝,沈楚也不想看著王必婉那張臉,“既然如此,既與我無干系,本公主也不愿在此多留,殿下,楚楚先行一步了。” 沈謹低頭不語,沈楚只當他默許,便離開了。她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扔了給王必婉擦過灰塵的手帕。 林世初對一官員發話道:“去淑華公主府里把那花瓶簪子取過來。” ......... 這段空白時間靜謐得像是過了百年那么久。 沈謹是不相信余舟愛慕蕭行凌的,藥是誰下的也不會是她,只是她為什么要那么做。落的不僅是罪名,還有自己這顆信任她的心。 一官員拿著一支琉璃燒制的粉色簪子放到沈謹身旁桌上,那簪子金線銀絲纏繞,寶石綠葉點綴,花瓶形狀通體透明的簪花,好別致的樣式。 “稟報殿下,尚書大人,經查驗,花瓶簪內確實有藥粉殘留物。” 又錯了,像當初文樂案一樣。 可這次是自己本以為會勝券在握,百分百的敵意殺到對面營里,最后還是落了個滿盤皆輸。 “定罪吧。” 沈謹只留了三個字,就不合規矩地帶著余舟離開了。 留下滿臉惋惜的顧和定和任由沈謹去了的刑部尚書林世出。小滿的身份既然沒有敗露,就也恬不知恥跟著余舟一行人一同離開了。 ........... “經本官實查賢王府sao亂一事,現按樺國律法將東宮女官翡翠在內的一眾從犯,以禍亂宴席、協助玷污皇室血統名定予死刑,三日后問斬。 另,蜀州副都尉蕭行凌與既定太子妃清月郡主,二人內里實況不明,加之蕭行凌形跡瘋迷,清月郡主身份貴重,故暫時軟禁蕭行凌于蕭府、清月郡主于東宮。稟報陛下后再做決斷。” 翡翠和那女官被押至刑部大獄等候行刑,王必婉則拉著蕭行凌罵罵咧咧的,在王必信一家的勸說下回了她的婆家蕭府。 .......... 馬車上,還是一片死寂。 沈謹看著坐在車榻旁的余舟,好像和初見時沒有什么分別:她還是憨憨的呆望著手里捧著的手爐,眼神空洞沒有聚焦。只是這些日子下來,人消瘦不少,再看不出一點嬌嫩官家小姐樣子,只是拖著病骨的弱柳。 沈謹不知道是逼問她好,還是放任她好,眼看車駕就要到東宮,才開口問道:“為什么那樣做?” 余舟只是空想便已落淚許多,辜負了沈謹的,她怎么也還不了,可欠了江聞的又不能不還。 白唇啟又合,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梨花帶雨,哭的更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