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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對七進道:“刀沾了臟血,不干凈就要扔掉,回頭再補你一把更好的去殺干凈那些蛇鼠妖狐。” 七進應聲:“是,殿下。” 沈楚顫顫巍巍的要起身,由身旁官人攙扶著才驚魂未定地站了起來:她是真的沒想到沈謹做的出這一步,沈謹平日里多隱忍,如今卻砍了蕭行凌這蕭家獨子的一只手,蕭家怎么交代,太后那里又怎么交代啊! 剛要說話,又看見江聞進了門看見了床榻上衣衫不整的余舟,轉頭橫眉冷對著自己,沈楚剛站穩的腳跟又軟了下去,那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沈楚面色如土,膽顫心驚辯解道:“王爺,不是你想的那樣,王爺你聽我說......” “天爺呀!我的兒啊!” 沈楚還沒來得及解釋,蕭行凌的母親王必婉許是跟著賓客來看看發生什么事,卻見是自家兒子,顧不得其他就橫沖直撞進了屋。 她也不管在場的都是些什么王權貴族,撕心裂肺的喊著:“快!來人去找個郎中來!兒啊!你告訴娘是誰......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你剛回京里幾天啊,就這樣了,娘可怎么活?” 沈謹吩咐七出去正門備車,看向眼前蠻不講理的婦人,道:“他不過是缺了一只手罷了,可本宮告訴你,太子妃已經暈厥,她要是出了任何差池,你家都是玷污皇室的大罪,流放都是輕的,誅他九族也未嘗不可!” 王必婉護著蕭行凌怒不敢言:“殿下怎知清月郡主不是與蕭行凌情投意合,所以才私相授受!” 沈楚立刻走到王必婉跟前給了她一巴掌:“潑婦!你當太子殿下是什么人?也敢在此叫囂,滾下去。”同時用眼神示意不服氣的王必婉趕緊下去,畢竟他們二人都是蕭家的,沈楚得護著。 沈謹又看向一旁江聞:“王爺平日定是喜歡看戲吧,王爺的戲本寫的本宮實在佩服!五體投地。” 江聞想要看看余舟怎么樣了,卻被沈謹一把攔住,“王爺,這是你要的結果嗎?本宮的太子妃,就不用勞煩王爺關心了。” 說完一把推開江聞,抱起余舟藏在懷里又披了件外氅出了門,不管門外圍觀賓客的紛雜眼光和議論,上了正門的轎子。 江聞面凌寒霜站在原地,看著沈楚眼中怒火中燒,恨不得殺了她。 沈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江聞他,究竟是因為謀劃失敗惱火,還是因為不是他的策劃沈楚牽連他的人而憤怒........這二者,沒區別。 闖宮請安 “太后!臣來請安。” 江聞從賢王府直接來了后宮,氣勢洶洶闖進了慈寧宮,沒有報備,沒有轎輦,只身縱馬到了宮門口,扔了外氅給劉姑姑就進了殿。 “太后,沈楚也來請安。”沈楚緊跟在王爺身后喊著,還是盡力保持著端莊儀態,遲一步到慈寧宮。 江聞不由分說直接進了門,太后拿著小筆在金粟笈紙上揮灑筆墨,古井不波地依舊在抄錄佛經。 江聞并未作禮:“太后萬福,江聞今日倒是有一事想問一問太后。” 太后把筆放在筆擱上,看著江聞身后風塵仆仆趕來的沈楚和抱著外氅的劉姑姑,就知道今天的事沒成。對著劉姑姑說道:“都下去罷。” 官人們應聲跟著劉姑姑退下了。 江聞瞪著沈楚那眼神幾近快要把她戳穿:陷害余舟這個黑鍋平白無故蓋到自己頭上,他斷咽不下這口氣! “聞兒,楚楚都坐罷。” 太后若無其事地走出書室,與江聞擦肩而過坐在了主榻上,喝起了茶。 江聞背對著太后質問道:“江聞斗膽問太后,今日余舟被下藥一事是太后指使沈楚做的吧?” 沈楚不敢吱聲也未坐下。 “是哀家又如何?” 江聞怒而揮袖轉身道:“這么做于太后又有什么好處?” 太后放下青釉茶杯看著江聞。 “余舟她只是你安插在太子身邊的人,哀家也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伯爵女,但你不能總是對她存有憐愛。若利用她去毀了太子威嚴,把她嫁到蕭家也沒什么不好,隨便滅了你的惻隱之心。” 江聞把桌上擺的琉璃果盤掀翻在地,指著沈楚對太后責問道: “太后不怕事情敗露毀了沈楚名聲可以,不怕太子把事情怪罪到蕭家身上臣也明白,可您也不怕臣現如今來問,那是臣的人您為什么不告訴臣嗎!?” “江聞!” 太后也怒了,倏忽起身打碎了身邊的青釉茶杯,“你是在怪罪哀家嗎?” “臣怎敢!” 沈楚連忙走到太后身邊扶太后坐下,拍背安撫著怒火攻心的太后。 “哀家就是要處理了她,不告訴你又如何?哀家是為了你好,你以為哀家沒有留后手嗎?” 江聞三兩步走到堂前,皺眉冷笑道:“是,太后您深謀遠慮,真是麻煩您老處心積慮為了個余舟,區區太子名聲而已,麻煩大公主來在賢王婚宴,天子眼下,演這么一出戲來,最后這罵名臣竟也分一半!” 太后拍案而起:“江聞!哀家看你是被你身邊的花花草草收了魂去,尤其那余家的狐媚子孽障!你竟然為了她和哀家掀桌子摔碟,擺起架勢幾次頂撞,你怕是忘了哀家才是你兒時親母!” 江聞更是被捉住痛處,礙于沈楚在場沒有多言,只是質問道: “太后何必說兒時!本王何曾沒有沉溺于您說過的兒時情話,也曾等待過、期盼過,但漫長何如!現在先斬后奏一般,您又說什么對臣好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