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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謹拿起余舟的左手,在她的詫異目光中把一串手鏈扣在她玉腕上: 墨蘭的玉線編著一個鏤空玉球,可以打開卻沒有裝東西,只是空著。 手鏈玉扣叮的一聲扣上那刻,余舟滿臉的猝不及防,“殿下.......” “本宮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本宮不傻,想清楚了的想賭一把而已。” 沈謹放開了她的手。 “本宮不比你蠢,做事也不計后果,不想前因后果。昨日本宮因為你半日都在頭疼,至今不得休。所以這個決定是本宮深思熟慮之后的,你說你單純進東宮,本宮看你誠摯就當真罷。” 說完坐回了交椅上,繼續在書桌前批閱薈聚坊的書信。 余舟抬起胳膊看著那手鏈,走近沈謹問道:“殿下不怕我從東宮偷竊情報給別人嗎?也不怕我會私自離開這里,讓殿下錯付了嗎?” 沈謹頭也不抬:“本宮怕就不會叫你出來,不會讓你看這些,這個問題是本宮剛剛說過了的。本宮是不近女色,也不懂怎么付出,所以你就將就著和本宮在一起罷。坐吧。” 余舟沉默著坐在沈謹身旁的圓凳上,看著他手里勾畫文字,燭火通明映的二人眼里星光閃爍,如此許久。 真真到訪 翌日清晨 陽光透過紗簾照在余舟熟睡的臉頰上,睡眼惺忪的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披了件厚絨外氅,日頭好像是日出過半了。燭火還亮著..... 等一下!燭火?自己這是還在書房,自己居然還在書桌上趴著? 余舟猛地寒戰推了一把桌子站起身,“昨夜我是看著看著沈謹就睡著了嗎?不會吧......” 余舟使勁掐了自己胳膊一下:是真的........那他怎么不把我叫醒或者讓我睡在榻上?找個人把我送回去也行的啊,太子的自我認知也太準確了罷——他確實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又聽得一聲推門聲。 “郡主,您醒了,殿下昨夜看郡主睡得太熟就沒讓別人叫醒您,這是殿下交代的不論您醒時多晚都要溫著送來的燕窩和膳食。” 女官齊是把東西讓從別苑來的官人們擺在了書房側室的小幾上。 “郡主放心,殿下昨日就把書樓一切人手都換了,殿下交代您在東宮雖需謹言慎行,但在書樓不必。” 余舟注視著面前曾經幫過自己的齊是道:“齊是jiejie,好久不見。” 齊是還是那樣溫和的笑了一下,“郡主,小人如今已是不敢當。” 隨后退了出去,把小滿叫了過來在樓外侯著,等余舟用好膳好迎著。 .................. “郡主,你用完膳了么,小滿給你拿了件薄絨外氅披著吧。” 余舟點頭應允,披了氅走到院里,聽得有人說沈謹下了早朝正往太子殿走,連忙躲到清華殿去了。 回到清華殿里,看著大大小小的箱匣,余舟邊翻閱邊感嘆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攢不下的錢財,給十戶人家女兒作聘禮也夠了。 陛下對自己還真是恩惠無比。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怎么是對自己好,分明是對沈謹好的,“怪不得。” 小滿問道:“郡主,昨夜您在哪兒就寢的啊?” 余舟有些心虛的說:“在書樓的側室,睡熟了就沒有回來......別說這個了,你都安排好殿里人手了嗎?” “都安排好了,小滿還沒告訴郡主,其實郡主不必如此提防小滿,小滿也是剛進王府的......郡主可能覺得唐突,小滿還是希望郡主能相信小滿。” 余舟看了看身旁的小滿,其實她心里一直認為小滿是江聞派過來監視她,給她傳遞消息的。沈謹也一樣,所以才會不讓小滿跟著去書樓。 可她這么一說,余舟有些心軟,但對人的防備心不是說放就放了的,就像沈謹對自己一樣,也是深思熟慮許久。 “我知道了小滿,既然人手都安排好了,等今晚你去主殿寢室的小屋值夜吧,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小滿覺得余舟這是開始信任自己了,趕忙作禮道:“是,謝郡主體諒!” 琥珀前來傳信:“郡主,前院里有些賓客說是來道喜的,請您過去一趟,作為東家迎一迎,別失了東宮體面。” 小滿以清華殿掌事女官的口氣應道:“我們郡主這就去,你先退下吧!” 琥珀想開口卻礙于余舟在場,只得咬牙道:“是。” 余舟不悅道:“小滿,你雖是我殿里掌事女官,但也不要太張揚了。我們趕緊走吧。” “是,郡主。” ........................ 太子殿側殿,鄭真真一身褐色武甲坐在主榻右側的交椅上,用手碰了下方桌上的青花瓷茶杯試試水溫,卻又慢慢收了回去。 “我突然不想喝茶了,殿下,郡主幾時能來?” 一旁單如皎說道:“你著什么急啊?定是東宮太大了,從那趕過來遠著,所以才慢些,你安心等罷。” 對面沈思和程莫盡相視尷尬一笑: 沈謹求娶余舟以后,他們倆這知心好友是第一次見沈謹這位號稱京都青年才俊里第一清心寡欲之人,比他還清心寡欲的就只有那些終身未娶的老臣。可如今卻為了一個清月郡主破了功,實在是不可思議。 “參見殿下,我來遲了,抱歉。” 余舟沒時間換洗,只簡單梳妝了一下,還是穿了昨日里見沈謹的衣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