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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舟靠著憑幾支撐著身子半斜在床頭,發聲質問江聞:“王爺讓阿舟去參加加比輪就是為了把阿舟放在別人身邊去當個眼線、棋子嗎?” “不全是因此,在東宮阿舟也可以獲取一些你自己想要的消息,比如當時你父親的文樂案,太子就是親歷者之一,這也是你一個機會。” “可王爺那夜不是說要阿舟一直陪著你嗎?那晚王爺對阿舟說盡從前受過的苦楚,要阿舟一直陪你,可如今卻這么故意錯過么?” “本王也是為了長久之計。” “王爺的長久之計里,是不是沒有阿舟的位置? 王爺教我下軍棋,可阿舟竟然不知道那白棋副將其實就是阿舟自己!王爺命令決明cao縱母蠱時,有沒有那么一點點的心軟?” 江聞沉默幾多,不敢直視余舟的眼睛:她眼眸里的質問和希冀讓他實在不敢看。 片刻才說:“當然心軟過,cao縱母蠱是下策,阿舟如果直接說愿意,本王絕不會讓你受這樣的苦楚。” 江聞知道自己對余舟有一種特殊的奇怪情感,與平時那些女官不一樣,卻始終把這一半的愛意收斂起來,另一半便是把她當成自己的棋子去利用。 余舟心都快死了,她本以為是江聞因為兒時苦難所以如今喜怒無常、敏感多疑,對自己的恩澤已是例外,他對自己那些別人得不到的信守承諾會一直堅守下去,可終究還是自己癡心妄想。 江聞又安慰說:“阿舟去東宮之后,本王會請旨以修道之名去京州各處游歷。到時阿舟便在二皇子的婚宴上向陛下請旨,以回家鄉休養的理由假意回肅州家鄉去。 本王自會命人提前告訴你接你的地點,接你去鴣野堂學些本事再回來。” 余舟認了命,心里只留下這么最后一點的溫存:“王爺,太后讓我去東宮,也是王爺提前伏筆嗎?” “不是。” 余舟留住了這最后一點兒希望,說:“王爺,阿舟這幾日過得很好,全是托王爺的福氣,感激不盡。王爺的意思阿舟明白了,阿舟會在東宮這幾天好好表現。以后也會聽王爺的話,但阿舟只有一點相求。” 江聞轉過頭來看向余舟:“什么事?但說無妨。” “阿舟現情形里,只能把永遠陪著王爺的誓言......背棄,權當是阿舟食言罷,只在心里永遠陪著王爺。 王爺對阿舟多多少少的偏愛和苛責,阿舟明白王爺的意愿究竟是如何,只求一個許諾——不要騙阿舟。” 江聞定了定神:自己算是騙她了嗎?也算,也不算....... “好,本王答應你,永遠不會騙阿舟。阿舟好好休息吧,一會兒本王會給你開些湯藥喝著。后日本王著人送你去東宮。” 江聞說完便走了。 余舟在原地喃喃自語,“王爺的故意錯過,狠心和恩情,阿舟不知道會不會記一輩子,有些事我早知徒勞無功。只是......來日方長。” 選比結束 “下十位選生投枝!” 王懷淑依舊是俗不可耐的一身亮粉色衣衫,推搡著身旁孟葵:“meimei可是不愁沒人投枝給你了,聽說都定親了?到時候我也去吃喜酒行嗎?” 孟葵笑道:“jiejie要去,自然是可以的,我明日便讓人送了請帖去貴府上,你可不能反悔,不要嫌棄了我嫁的是商戶。” 王懷淑夸張的挑著眉:“那是自然的,什么商戶不商戶的,程公子才學可比琉璃樓那位強多了!我還得看看孟新娘子有多美艷呀!” 這邊正逢程莫盡穩步走來,雙手拖著桂花枝,像是托了什么貴重東西一樣,生怕掉落一片桂花葉子的。 孟葵暗聲道:“呆子。” 程莫盡便將桂花枝小心翼翼地投到進了孟葵的竹筒里,跟著的沈思打趣道:“孟小姐今后可要好好管著程莫盡他,別讓他把他家錢財花盡了!” 孟葵和王懷淑捂嘴淺笑,程莫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拉著沈思邊走邊咕咕噥噥說著沈思不是。 “誒,王jiejie,快該你投枝了,你打算投誰呢?” 王懷淑有些猶豫時,又聽見費然那混賬的聲音:“呦呦呦,這不是王小姐嗎?投什么枝,當然是狀元郎了,王小姐心氣兒可高著呢!哪看得上別人凡夫俗子之流!” 王懷淑心想這廝怎么總出來搗亂的,“你jiejie呢?今日怎么不見了,讓她好好管教你才是,你jiejie那日賠了不少不是給我,別被你這混賬三言兩語通通敗光了!” 費然擺手道:“我jiejie?她今日就沒來,不知道發了什么瘋去什么藥堂子學醫去了。今日沒人管得了我罵你!” 盛懷亭走到了費然身邊,掐了一下費然的小腰說:“王小姐,這位是我義弟,多有得罪,見笑了。” 費然看著前幾日剛剛結識的盛懷亭,只能又認輸:“亭哥哥,你掐我做什么,你怎么也偏袒別人,胳膊肘往外拐,不幫著自己人說話啊?” 盛懷亭寵溺地看著費然,摟著他腰走開去一旁說話了。 王懷淑愣著:“他倆什么時候結拜的?行為舉止都如此親密了。孟葵,我今日偏要逞強給那混賬看。” 說罷便投了曲肯新的竹筒,只見曲肯新一臉茫然,根本不認得王懷淑是哪家千金:“曲某冒昧一問,小姐是哪家千金?” 王懷淑故作矜持作禮道:“小女王懷淑乃禮部主事王必信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