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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傷的人,我傷的人太多了,不知你說的是哪幾個,你若是致謝,也就當你已謝過了,夜深露重,你身邊的那些侍衛該擔心你了?!鳖伷庖娨股珴u深,今日轉的也是久了,該回去歇著了。 “你不記得,可我記得,這人情我還是欠著你,日后若有事,盡管來尋我。”衛云艾從衣袖里掏出一個玉佩,看起來極為貴重,應當是有他身份的象征。 第五十六章 陰沉之氣 顏柒接過了衛云艾手中的玉佩,反正不要白不要,既然說了她無意間幫了衛云艾,那收點謝禮也沒什么不妥,南笘堂里的東西,雖貴重,可顏柒已然司空見慣,而這玉佩,很是特別,無論是花紋還是手感,更是玉本身,都是難得之物。 “此物送與你,拿著它可以來上京找我?!毙l云艾對眼前的顏柒充滿了興趣,幾日之后,他便要返回上京了,而邀請顏柒一同前往顯然是不妥的,畢竟顏柒出南笘堂也有自己的事,顏柒武功超群,盡管是江湖人士,也是難得的人才,日后或許還需要顏柒相助也說不上。 “上京,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東西我收著了,或許日后還真用的上,不過現在,我想我們住的應該不是一個地方。”顏柒將玉佩收到了袖中,她現在可沒有去上京的打算,已她如今的行程,在此地也是待不了多久,等到她將這西境走得差不多的時候,也到了回南笘堂的時候。 “確實不是一個地方,今日能與卿相識,實乃吾之幸,不知明日,吾可還能來客棧找卿。”衛云艾想趁著在此地的幾日,與顏柒相熟,其本身就具有很強的吸引力,又如此特別,還很厲害,是世間難得的奇女子。 “可以,我住的地方不會變,既是相逢,即是有緣。”顏柒說完,就轉了身,沒有回頭,卻有停頓,恣意的離去。 衛云艾看著顏柒離去的背影也轉了身,只不過走了幾步后,又轉了過來,然而顏柒已經沒了蹤影,有些出神,片刻后才離去,相逢即是有緣,顏柒與他想象中的,還是有些不同的。 微風拂面,夜里的燈光依舊摧殘。 淮王府。 雖是年關,可淮王府上下卻盡顯陰沉之氣,別說來來往往的人沒幾個,這府里的風都顯得異常的冷。 衛云藤始終在后庭日日飲酒,幾個月過去了,秦太后也死了,可衛云藤心中的痛還是未有改變,即使他時常稱病,文帝也不會說什么,顧念他的也只有秦家和秦皇后,可他們的顧念,衛云藤寧愿沒有。 后庭只衛云藤一人,沒有衛云藤的允許,其他人無法入內,當然,還是有個例外的。 慕容凌風黑衣而來,年關第一日,想著來看一看衛云藤,自從到了上京以后,也算是只與衛云藤相識了,慕容凌風是南羌人,即使是為了慕容凌月,也不便在上京與太多人相交,可想到自己心愛的meimei對衛云藤的感情,還是忍不住多關注衛云藤。 衛云藤在后庭飲酒,躺于地上,旁邊一酒桌,其他的都是錦瑟在世時的樣子,衛云藤不忍改變,只好給自己另尋了一處地方,只這樣,日日看著,以慰相思。 看到慕容凌風進來,不曾有絲毫的改動,提起酒壺,還是一如既往,醉生夢死,只是這樣,究竟是誰的痛,誰的迷糊,白衣勝雪,衣帶漸寬,發絲凌亂,玉冠不在,長發隨意,眼神迷離。 慕容凌風看到如此場景,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自從秦太后死后,衛云藤便徹底成了這副模樣,也明白了衛云藤對慕容凌月的感情,乃是死生契闊,愿忘所有,是他低估了衛云藤對慕容凌月的心。也知道秦家數次找上門來,衛云藤還是在這一方,不愿攪入朝堂紛爭,可這又豈是衛云藤不愿就可以的,秦家還會找上門來,秦皇后也還是想盡辦法規勸,而衛云藤在此也不是長久之計。衛云藤終究是皇室子弟,身在帝王家,又怎能只聽從自己心中所愿,遇到所愛之人,是慕容凌月之不幸,亦是衛云藤之不幸,愛上不該愛的人,本就是一場錯誤,若衛云藤愛上的,是大燕哪個世家的小姐,其二人也不會是這般情形,衛云艾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愛情一事,又豈是人為所能控制。 “淮王殿下?!蹦饺萘栾L叫了衛云藤一聲,若是慕容凌月在世,一定不愿看到衛云藤今日的模樣,他這個做哥哥的,所做也只是有限,唯愿來生二人能生在尋常百姓家。 衛云藤不為所動,只是飲著自己手中的酒,努力的回想著錦瑟的模樣,只怕自己哪日就將錦瑟忘了,那樣,他不會原諒自己,只有刻入骨髓,才能記著永世。 “衛云藤,凌月在天之靈若看到你這副模樣,只怕心里不會舒服?!鄙頌槟饺萘柙碌母绺?,慕容凌風還是要盡職盡責,衛云藤如今的樣子不是他想看到的,這好好的年關,還是如此,這樣下去,衛云藤將在上京沒有立足之地,聽聞皇五子岐王衛云蒼不日就將抵達上京,也不知文帝是何態度,衛云藤之路本就艱難,而衛云蒼的出現,只會雪上加霜,可衛云藤卻不為所動,縱然衛云藤對慕容凌月的感情是他所愿看到的,然而如今的趨勢,卻是會害了衛云藤。 聽到錦瑟,衛云藤總是是有了些動靜,他放下了手中的酒壺,卻沒有起身,不曾抬頭,似乎是等待著慕容凌風的下一句話。 “你的出身不允許你這般無作為,你的將來在你手中,等到岐王回京,你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你愿也好,不愿也罷,有些事總是要做的?!蹦饺萘栾L見衛云藤有了反應,就知道是慕容凌月讓衛云藤的腦子還剩下那一絲絲的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