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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驚鴻一夢的容顏,卻有著驚艷世俗的冷清。 眼里沒有星辰,卻深邃如淵,若只注意這一張臉,只覺清麗自然,若看到了這雙眼,怕是要入了夢魘。 女子視繁華之景如無物,看她走去的方向,應是皇城。 秦家對衛云藤始終不愿相幫之舉也只能呈無奈之態,既然短時間內無法勸說,只好徐徐圖之,衛云藤若還想要那至尊之位,身后怎可空無一人,只靠著自己,如何能得了文帝的青睞。 衛云藤早已不將秦家放在心上,日日待在王府后庭,不理世事,這偌大的淮王府更是無一人敢上前規勸。慕容凌風還在上京停留,既然已說了要為文帝祝壽,那也只能待到壽誕過后了,南羌與大燕百年來紛爭不斷,戰事頻繁,文帝防著慕容凌風,慕容凌風也試圖窺探大燕機密,但是自梅公子回了上京以后,他便無從下手了。 閑來無事時,慕容凌風回到淮王府上找到衛云藤,與衛云藤聊一聊慕容凌月,想著慕容凌月在大燕的日子,心中甚是不快,不過衛云藤也不是傻子,他衛云藤敬重慕容凌風,與其聯手,只是為錦瑟罷了,其余之事,他還是有著分寸的。 慕容凌風見上京防備都如此森嚴,也只好放棄打探一事,為慕容凌月報了仇,來京之事就當是了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也逐漸在釋懷著,這上京的美景不比南羌的煙雨差,好好賞一賞,權當散心了。 而衛云藤就沒那個閑情逸致了,日子雖一天天過去著,可心里對錦瑟的思念卻是一日比一日深了去,他也曾嘗試忘卻一切,可最后還是發現他根本就做不到,或許比起文帝對云落落的感情,衛云藤對錦瑟有過之而無不及。 情起青絲白發,夜半無聲時,庭院燈滅,笙歌婉轉,醉一曲生死以赴,吟一首百世流芳,夢回風起云涌,才知繁花一場。 遠在千里之外的北境統領府,衛云蒼正與北朔使團商討著前往上京的事宜,如今十二月已是中旬,到了該準備回上京的時候了,大雪不知何時就回落下,年關前后要盡量趕回上京,再不濟,在文帝壽宴開始舉辦之前總得趕回去。 衛云蒼一襲黑衣,劍眉星目,英氣十足,眼里的威嚴與鐵骨是北境二十萬兒郎的表率,長劍在側,貴為嫡長子,卻征戰沙場,與諸軍將士共赴生死,其親自訓練的黑甲騎兵更是在北境戰場所向披靡,護衛大燕江山北境無憂。 容宓在衛云蒼身后的屏風,有些事還是不能擺到明面上來,即使雙方心知肚明,還是要做著眼前的樣子。 “岐王殿下英勇神武,此次前往上京,與殿下同去,實乃大幸。”北朔使者倒是生的一臉正氣,只是那眼里的狡猾是藏不住的,看來北祁為了此次上京之行是下足了功夫。 “使者大人還真是會說話,知道我們殿下英勇神武,想來是您這一雙巧嘴,才讓貴國王上派了您來。”朱赪一襲紅衣,飄逸灑脫,手持杯盞,嘴角帶笑,對這北朔使者朱赪還是尊敬了些,此刻可不能壞了大事,收起平日里吊兒郎當的樣子,有著一軍軍師說話的底氣,要知道軍師雖算不上什么官職,可北境軍軍師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第四十四章 安邦定國 “朱軍師哪里話,小臣也只說些實話罷了,我堂堂北朔之國,可不是小氣的地方,雖說這多年戰事糾紛,最終輸給了岐王殿下,可輸了就是輸了,我們王上都已經與岐王殿下結為好友,我北朔上下,也是敬重像岐王殿下這樣戰神一樣的人物,護北境邊關,萬千臣民,實乃吾輩子孫之表率。”不得不說,這北朔使團夸起人來還真像那么回事,“文能筆墨千秋,武能揮刀千里,大燕能有您這樣一位殿下,真正是好運,文韜武略也就罷了,還偏偏用兵如神,著實令我等汗顏,殿下有安邦定國之能,我北朔能結交到殿下,也是殿下有一顆仁慈之心,日后,殿下定能前程似錦,上京萬里繁華,也只是殿下囊中之物。”使者說著說著就似乎說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朱赪看了眼衛云蒼,這使者話里話外,對衛云蒼一番稱贊,都快將衛云蒼捧到天上去了,尤其是最后幾句,難不成是有意將衛云蒼捧到奪儲的高位,這北朔與大燕如今修好是修好了,可畢竟多年戰亂,防人之心不可無,北祁是帝王,豈會因與衛云蒼交好就不顧北朔利益,這使者花言巧嘴,心思通透,想來也是北祁派他前往大燕的原因。 “使者對本王如此稱贊,本王感激,上京之行,不知貴國王上可有擬好人選,今日只讓使者一人前來,可是還未做好決定。”衛云蒼就不搭理北朔使者的言外之意了,他只需將北朔使團安全送到大燕即可,若有機會,在幫北祁爭取和親之事。 “岐王殿下放心,我國王上已擬好名單,只要殿下這邊一切妥當,隨時可以出發。”使者說完了要說的話,也該談到正事上來,北朔之行,是大燕皇帝的邀請,是大燕與北朔修好之后,第一次正式的往來又是文帝的壽宴,此次事關北朔大計,早已安排妥當,只待出發之日。 “那自是極好。”衛云蒼聽此言,北祁挺重視此次前往上京,這使者雖說有張能言善道的嘴,可看起來品階并不高,只是北朔的一名普通臣子,到時候出使的人定是位位尊權重之人,也是此原因,這次商討事宜才未前來,而知來了個北朔使者里頭比較有能力的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