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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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希送余忱去學校,臨走時她想起自己那天回他的話,驀地生出了點愧疚,多問了句:“我聽房客說她幾乎天天都來,你打算怎么辦,報警了沒?” 余忱正要推門下車,扭頭看了她眼:“報過了,不過警察那邊也沒有辦法,這房子有她的份額。沒事的,寧希姐你放心。” 男生沖她笑了笑。 這孩子懂事得很。 寧希將車駛了出去,然而沒多久,她又去而復返。 余忱人正準備進校門,聽到后面寧希叫他,忙小跑過去。 “余忱。”寧希手搭在方向盤上遲疑了會兒,“你這樣終歸不是什么事,我那兒還有兩個空房,離你學校也近,不如你先住到我那里,后面我幫你想想辦法,重新租個房子還是怎么著。” 寧希指了指自己手機,跟余忱說:“地址和樓下門禁密碼我發你了,回頭你直接過來。” 不等余忱回應,她便開著車走了。 - 晚上寧希沒等來余忱,她心想那孩子或者有自己的堅持,不愿來就算。 外面從下午便一直在下雨,雨砸在窗戶上噼里啪啦地響,寧希走過去把客廳窗簾拉好,盤腿坐在地毯上拿著手繪板東涂西抹。 門鈴響了下。 寧希幾乎沒多想走過了開了門,是余忱,身上背著書包,一手挎著個大的行李袋,一手拎著貓籠。 男生低頭看她,額間頭發濕透了,不斷往下滴著水,胸前鼓鼓的,“喵”的一聲,小小的腦袋從他校服里探出頭。 縱然他將貓護在懷里,但是雨太大,貓身上毛發濕噠噠貼在身上,兩雙圓圓的眼同時看向寧希:“學校九點才下晚自習,我回去了趟。” 寧希完全忘了高中還有晚自習這回事。 她側開身讓他進屋,男生東西仍拎在手上,拘謹地站在玄關處問她:“寧希姐,有沒有紙,我想擦一下。” 寧希進屋拿了條大毛巾和吹風機出來遞給他:“行李先放地上吧。” 她原本站著,沒打算搭把手,但是男生顯然比貓瞧著更狼狽,她心嘆了口氣:“它怕不怕生,我幫它弄,你自己去浴室收拾一下。” “它認得你。”余忱頓了頓,不過手上動作沒停,他半蹲在那處把貓吹干,又將貓籠擦干,才小心翼翼將貓抱了進去。 貓大概不習慣讓人關到籠子里,剛進去就在里面直扒,余忱輕拍了拍籠子,溫聲細語地哄:“寧寧乖,一會給你吃貓餅干。” 寧希忍不住偏過頭,從他嘴里聽到這兩個字實在覺得怪異,何況他還是喊的一只貓。 余忱總算意識到不對勁,臉上露出絲窘態,站起身說:“寧希姐……它這名字……因為是你之前送給我的……所以我才……” 寧希擺擺手:“沒事,就是聽著怪怪的……你快去沖個澡,換身衣服,要不要吃夜宵?” 余忱搖頭。 隔了好會兒, 余忱洗完澡出來,屋子里暖氣很足,男生穿著簡單的純色T恤和運動褲。 寧希抬起頭看去,怔了瞬。 男生發絲未干,兩人離得不遠,她甚至能看到水珠從他脖子上滑至鎖骨,最后消失在領口。 精瘦的身子雖沒像大人那般在意肌rou,卻無一處不在昭示著他的鮮活與生嫩。 寧希目光不覺往下挪了挪,那地兒雖有布料擋著,但薄薄的運動褲隱約裹出里頭沉甸甸的一坨。 寧希忙深口氣別開眼,這孩子雖然比自己小,但實際上再過一個多月就十七歲了,兩人孤男寡女住在同個屋檐下確實不妥。 重要的是,自己怕不是個老色胚。 好在余忱不知道她心下想法,手中拿著衣服問她:“寧希姐,衣服曬在哪兒?” 寧希這套叁居室是前年她爸媽買了給她的,當時設計師把客廳做成落地窗,她媽嫌棄被子沒地方曬,非讓人在她房間外面的陽臺上裝了晾衣架。 那理得平整的男性四角內褲就掛在外面,看得人臉熱,不敢再瞧第二眼。 寧希翻了個身,心想這兩天就給他租個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