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啞巴了嗎？你說話??！”

    柳眉抬起的素手輕撫著他俊美的側臉：“你想我說什么？”

    “跟凌景越斷絕一切關系?！?/br>
    韓子航攥著她的手腕，拿開她摸著自己臉龐的手：“柳眉，我對你不夠好嗎？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告訴你，我不會跟你離婚的。但你要不跟凌景越斷絕來往，敢再跟他糾纏不清，我一定會讓你后悔，我不會放過他的！”

    他一遍遍的強調，在告訴柳眉，也是在告訴他自己。

    赤紅的眼眸泛著淚光，惹人心疼。

    “你不會離婚最好?！绷嫉溃骸爸劣诹杈霸?，我跟他還有些事要處理，暫時，不會跟他斷絕來往?！?/br>
    有事處理？

    “你跟他有什么事？”韓子航諷刺不已：“你就這么舍不得凌景越？柳眉，我問你，你真的愛我嗎？”

    他問的是她愛不愛他，不是還愛不愛。

    愛么？

    過往，韓子航幾乎沒有問過她這個問題。甚至潛意識里早就篤定了柳眉對他的感情，堅定了她的一腔情深。

    凌景越的出現，打破了韓子航過往的設想認知。

    頭一次懷疑，這個女人，她究竟有沒有愛過自己？

    臥室里的空氣仿佛在這茬凝固，她一言不發的平靜，如同在嘲笑他的天真。

    “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你一直都在耍我？是嗎？”韓子航攥緊的拳頭青筋凸起，低吼：“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

    “是?！?/br>
    柳眉道：“韓子航，我確實沒愛過你，滿意了嗎？”

    “那你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為什么要嫁給我？”歇斯底里的質問，只要一個答案。他赤紅的眼眸，近乎偏執，死死地盯著她：“告訴我！柳眉，你跟我一句實話！”

    “因為我相信，你說過會永遠跟我在一起?！?/br>
    “你只是因為我愛你，你覺得我不會離開你，你才跟我一起？”

    韓子航難以置信：“這一切，你只是因為我愛你，所以你千方百計不跟我離婚，你就一直在耍我？柳眉，在你眼里，我就是個任憑你百般戲耍的傻子吧？我真tm是頭豬啊，我竟然從沒有懷疑過你，我tm竟然一直相信你！柳眉，你夠狠的，七年，我們在一起整整七年，是條狗都養熟了，你還這么對我！我是殺你全家了嗎？你要這么對我！”

    “韓子航。”

    柳眉冰冷的心臟，在這一剎那，有所觸動。

    下意識想要替他擦拭眼淚，被韓子航一把推開，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喝道：“你別碰我！你別碰我！”

    情緒過于激動，韓子航占都幾乎站不穩，大腳朝旁邊的茶幾踹了一腳，發出砰一聲的巨響。

    他胸膛起伏跌宕，可看著冷漠的柳眉，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甩手沖出了臥室。

    一走又是三天都沒露臉。

    柳有慈有意無意跟柳眉提過韓子航的下落，柳眉也沒問。

    只讓他們看著，別讓韓子航出事就好。

    韓子航不回來，反倒是凌景越天天都往柳眉跟前湊。

    韓夫人也察覺到了不對，來過兩次問柳眉原因，被柳眉找借口給敷衍過去了。

    眨眼過去了一周的世界韓子航還是沒露臉。

    像是真的不想再看到柳眉。

    倒是楚軒先沉不住氣，過來找柳眉，打探情況。

    東樂灣——

    “柳眉，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軒端著水杯，四下無人，他說：“都半個月了，你們難道打算一直冷戰下去？”

    柳眉摸著團團的腦袋，思緒有些亂。

    楚軒道：“你跟阿越……怎么從來沒見你提前過的？”

    “沒什么好提的?！绷佳酆熭p抬：“韓子航怎么樣了？”

    “天天醉生夢死，逃避現實，攔都攔不住。”

    楚軒舔了舔唇，迫使自己冷靜后，沉吟開口說：“柳眉，你跟子航在一起七年了，他什么性子你不會不知道吧？他對你的感情，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心里有你，現在只是還在氣頭上，你哄哄他，他……他不會跟你計較的?！?/br>
    柳眉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軒道：“難道你真的想跟阿越復合？要跟子航離婚？”

    離婚？

    柳眉想起一個小時前，宋云庭打來的那通電話。

    睫毛輕顫，她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說道：“你告訴韓子航，他要不想離婚，今晚八點之前回來?！?/br>
    楚軒不解。

    柳眉道：“我爺爺病了，我需要回倫敦一趟。歸期不定，他如果想談，那就回來好好談?！?/br>
    沒等楚軒開口，柳眉就緩聲說道：“我等他到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