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莊，楚軒見喬若瀾落于身后，回頭就問：“若瀾，你怎么一直發呆啊？”

    喬若瀾扯唇笑笑，示意沒事。

    楚軒蹙眉，覺得喬若瀾今天狀態不太對勁，老走神，見她不說，倒也沒多問。

    山莊建立在郊區，占地很大，設施齊全。

    楚軒幾個要去打高爾夫，換了衣服，他們過去，柳眉沒興致，在太陽傘下坐著玩手機，旁邊桌里放著許多精致小糕點跟水果，韓子航特意要的，給柳眉解悶。

    柳眉低頭用手機處理著些消息，宋云庭發來消息，問她在干什么，忙完了沒。

    柳眉回復拍了張凌景越等人在打高爾夫的照片給他。

    消息剛發出，身旁的位置有人坐下，她眼眸輕抬，穿著白色運動裝，戴著頂太陽帽的喬若瀾沖她笑笑。

    “三嫂，你不去打啊？”

    柳眉挑眉：“三嫂？”

    喬若瀾解釋：“他們三個從小就是出了名的鐵三角，子航年紀最小，排老三。”

    柳眉顯然不太適應這稱呼，說：“你叫我柳眉吧。”

    “那太生疏了，不如我跟子航叫你眉兒吧。”喬若瀾輕笑：“還沒跟你自我介紹，我叫喬若瀾，你叫我若瀾就行。”

    柳眉看了她一眼彎唇笑笑，始終都是那副高冷，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的表情。

    “以前一直聽說，子航被一個天仙收了心，不過這幾年我在國外留學，都沒有機會好好見見。我原本還不太相信，不過見到你，我才知道，原來凡間真有天仙在。眉兒，你長得真漂亮，怎么看上子航的？他一向不著調，以往女孩子看到他就躲，怕他欺負人呢。但真沒想到，他這樣的人，竟然有朝一日會成了老婆奴。”

    柳眉美腿交疊，漫不經心道：“老婆奴可不會出軌。”

    淡淡的一句話落在耳畔，喬若瀾一愣，有些尷尬。

    “子航年輕，一是把握不住也正常，我們這個圈子里的，誘惑太多，能管得住的太少。有過這一次，子航應該也不敢了。”

    見柳眉不吭聲，喬若瀾手指微握著，佯作閑聊般說：“我聽說，你是高中才轉學過來的？眉兒，你以前在哪念書啊？都不知道景城，還有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

    “哈羅公學。”

    簡單地一個校名，讓喬若瀾瞪大了眼睛。

    柳眉眼眸輕抬，饒有興致道：“你盯著我看一天了，想問我跟凌景越的關系？”

    喬若瀾心臟一緊，有種被輕易看穿的感覺，竟感到一絲頭皮發麻。

    “眉兒，你誤會了。”

    “你喜歡凌景越。”口吻平淡，卻直接道破了她的心事。

    喬若瀾抿緊了唇，柳眉漫不經心道：“凌景越天生犯賤，男人那點劣根他一點都不少，越得不到他越喜歡，越想征服。你這樣，是追不到他的。”

    “你怎么知道？難道你們真的……”

    柳眉眉眼似有笑意，卻遠不達眼底，看得人發涼。

    喬若瀾忽然想起了上次凌景越生日在浩瀚里，柳眉當眾問凌景越盯著她做什么的話，以及她那句，她初戀不是韓子航。

    哈羅公學……倫敦……初戀……

    種種線索串聯起來，她難以置信道：“你是kathy？”

    柳眉沒承認也沒否認。

    喬若瀾的面容逐漸因為這個事實凝固。

    她一直覺得見過柳眉，但她想不來。

    但現在她想起來了，她剛到倫敦時，時常聽到過一個名字，kathy，哈羅公學風云人物，雪蘭娜掌上明珠，也是凌景越的前女友，他唯一交過的女朋友。

    喬若瀾沒有見過kathy本人，只有一次，她給凌景越送一份資料到他的公寓里，看到過一副半身全身油畫，掛在他的房中。

    年輕的少女一襲白裙，赤著腳在草地里，牽著一匹棗紅色馬。長發如瀑，如同森林里的精靈，神秘出塵。

    畫像只畫了個側臉，卻足以讓人可以想象到她的絕色……

    可她怎么會來到景城，還嫁給了韓子航？

    她跟凌景越，還保持著聯絡？

    韓子航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嗎？

    種種思緒在腦中縈繞，喬若瀾攥緊了拳頭，情緒變幻莫測，皆是被柳眉收入眼簾。

    喬若瀾咬著嘴唇，話在喉嚨里滾了幾圈，正待開口，韓子航球桿放在肩膀里正過來，挑眉笑道：“你們聊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