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栽在我手里 第100節(jié)
她把電話打到了社區(qū),問了一些這房子的基本情況。 “群租房有無備案?” “消防檢測需要安全檢測報告嗎?” “群租房隔斷,社區(qū)有無標準規(guī)定隔斷不能超過幾間?” 一通電話打完,蘇曼心里大體有了數(shù),信心似乎也回來了一些。 再一次進入調(diào)解室,蘇曼比剛才底氣足了一些。 “你怎么又來了,我說了不跟你談。”中年男人似乎沒把蘇曼放心心里,態(tài)度比剛才更要強硬。 蘇曼面對著比自己更高更壯的中年男人,還是有點忌憚。 她克制心里的波動,盡量作出一副強硬的姿勢:“我們再坐下談?wù)劇!?/br> 中年男人從鼻孔嗤出一聲笑,似乎并不把她當回事,“你讓我坐下談,我就坐下談了,你算老幾呀?” 蘇曼捏著手機,手機輕點,摁出一串號碼,推至他跟前:“這是區(qū)住房和城鄉(xiāng)建設(shè)主管部門的檢舉電話,專門負責查處群租房非法隔斷和消防安全隱患的問題。” 中年男人盯著那號碼,明顯滯了片刻,隨后重新做回椅子上。 “少來舉報嚇唬我,我可不吃這一套,不管我房子是隔斷還是怎么,都是那幫人自愿租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嫌我這兒隔斷,他們可以去別地兒。” 蘇曼知道他是忌憚的,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中年男人面色隱晦,“你想怎么談?” 蘇曼撐住底氣,反問:“你想怎么談?” 中年男人口氣絲毫不改:“我要求很簡單,他們?nèi)堪岢鋈ィ逊孔咏唤o我就行了。” 蘇曼報以剛才同樣的嗤笑:“這是不可能,他們每一個人都付了房租。” 中年男人:“付沒付房租跟我沒關(guān)系,又不是付給我的,沒看見錢我就要攆人。” 不言而喻,又是僵局。 “愛舉報舉報去。” “最多再給他們?nèi)斓臅r間,再不搬我就斷水斷電換門鎖。” 至比剛才多了三天的時間。 末了,他眼神兇惡地看向蘇曼,“要是那些租客,敢投訴我,我就去你們律所鬧......去你們老板那兒投訴你......” 蘇曼:“......” 話還沒說完,調(diào)解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拉開,陸執(zhí)寅背著光,出現(xiàn)在門口。 蘇曼以為他會在車上等她,沒想到居然也過來了。 “車不好停,來晚了。”他看了蘇曼一眼,這么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蘇曼也不知道陸執(zhí)寅有沒有聽到,剛才那人說要投訴他的事情。 要是聽到,蘇曼心想,那就太丟了。 事情沒解決,還落了個投訴。 蘇曼不自在地唔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下一句,果然見陸執(zhí)寅眼神審視一圈后,落在中年男人的臉上:“剛才——你說要投訴?” 或許是陸執(zhí)寅的氣場透露出那么幾分不好惹,中年男人的氣勢稍微弱了下來。 “你誰啊?” 陸執(zhí)寅還是游刃有余的氣度,“我就是她老板,你有事情可以跟我談。” 中年男人倒是沒有懷疑,相比于初出茅廬,一臉青澀,行事莽撞的蘇曼,他倒更愿意相信眼前的陸執(zhí)寅才是一個真正的律師。 不知道陸執(zhí)寅剛才那幾句話散發(fā)了什么魔力,總之剛才還趾高氣昂的中年男人,居然愿意再坐下來,盡管坐下的時候他朝蘇曼瞥了一眼,從鼻孔里噴出一聲不屑。 陸執(zhí)寅看在眼里,“你先出去。” 蘇曼無奈:“好。” —— 那個叫米米的姑娘,一直站在門外,見蘇曼出來。 “怎么樣?” 蘇曼指了指里面,“陸律師正在談。” “他是我們所的執(zhí)行主任,有他在事情會更好辦。” 米米小聲道:“謝謝你呀,太感謝了。” 今天她已經(jīng)和蘇曼說過太多次的謝謝,以至于她都覺得這兩個字,變得沒有一點誠意,輕飄飄的樣子。 蘇曼見她臉上還掛著淚痕,“舉手之勞,你自己也要堅強。” 米米點頭,很快眼眶又開始紅了。 蘇曼最見不得女孩子哭,從包里抽出紙給她擦眼淚。 “別哭了,相信我,困難都在眼前,解決了一定會越來越好。” 米米一直點頭,蘇曼一邊等著陸執(zhí)寅,一邊陪她待了一會兒。 陸執(zhí)寅在里面沒有待太久,總之兩人出來后,中年男人一改方才的態(tài)度,對陸執(zhí)寅客客氣氣。 他伸出手,“陸律師,咱就先按照您的意思辦,這房子我暫時先讓他們住著。” 蘇曼表情非常意外,或者說完全想不到這件事居然會是這個走向。 一時愣住在原地。 而陸執(zhí)寅依舊是那氣定神閑的態(tài)度,不卑不亢的握手:“后面再聯(lián)系。” 中年人像是中了什么大獎,美滋滋的走了。 蘇曼收回詫異的眼神,隨后看向陸執(zhí)寅,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了。 陸執(zhí)寅頷首,對上她的視線,嘴角彎了一下。 “這種眼神看著我干什么?” ** 事情解決,去停車場的路上。 蘇曼一直跟在他身后,壓低聲問:“你們倆是不是達成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 她心里好奇極了,陸執(zhí)意停下腳步,朝她勾勾手指,示意靠近點。 蘇曼側(cè)身附上耳朵。 下一秒她的耳朵被陸執(zhí)寅的兩根手指,輕擰了一下。 “啊——”她驚呼,雖然不是很疼。 陸執(zhí)寅的手指很快松開,“今天不用搬了,他們暫時還可以住一段時間。” 蘇曼好奇死了:“你到底在怎么做到的?” “同樣是律師,剛才我在里面的時候,他看見我恨不得一口吞了我,怎么到你,他就乖順的言聽計從。” 陸執(zhí)寅嘴角擒著笑意,語調(diào)也變得輕快,“真的想知道?” 蘇曼一直點頭。 陸執(zhí)寅:“陪我去個地方。” 蘇曼:“去哪呀?” “淮城。” 陸執(zhí)寅的話一說出后,蘇曼的注意力完全從剛才的事情轉(zhuǎn)移出來。 “去淮城干什么?” 別的地方她不熟,淮城可是她大學工作呆了六年的地方。 陸執(zhí)寅沒直說,只說是,“有事。” 以前蘇曼是個助理,現(xiàn)在就算不在陸執(zhí)寅團隊干活,但依舊是他的下屬。 老板下的指令,她當然拒絕不了。 “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呀?坐飛機還是高鐵?” “開車。” “什么,開車?”蘇曼又被驚到了,淮城離江城,開車可是要十多個小時的。 陸執(zhí)寅缺時間不缺金錢的人,居然愿意在路上花費那么長的時間。 “今天的事情算暫時解決了,明天一早我們出發(fā)。” 陸執(zhí)寅這么說,蘇曼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應(yīng)下。 ** 十二月的淮城,已經(jīng)算進入臘冬。 作為沿海城市,冬天總是濕冷濕冷的,為了應(yīng)付這趟出差,蘇曼特地把在淮城過冬的羽絨服找出來。 她在樓上,撅著屁股翻箱倒柜,冷不丁地被人輕踹了一下屁股。 “干什么呢你。” 蘇母端著一碗剛熬好的雞湯,拿上來給蘇曼加餐。 “媽你看見我從學校帶回來的那件米白色羽絨服了嗎?” 蘇母放下雞湯,“就在柜子里了吧。” 蘇曼在柜子里發(fā)出悶悶的聲音:“沒有呀 ,我都找了三遍了。” “讓開,我來,成天找不動東西就喊媽,我又不是你保姆。” 蘇曼從柜子里出來,不服氣,“那你幫我收的衣服,我找不到不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