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栽在我手里 第7節
她知道自己絕對是被針對了,雖然她不清楚為什么。 忍無可忍,“陸律師,難道你寫訴訟文書,百度上查個法條也算是東拼西湊嗎?” 她實在太生氣了,但是杠完之后就后悔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她。 陸執寅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當場趕出去,對面輕輕扔過來一句,“我不會用百度查法條,阿爾法是每個律師必備的輔助工具。” 蘇曼聽完,覺得他肯定是在羞辱自己太窮了。 阿爾法軟件一年買v要上萬,她這種律師怎么用得起! 她咽了口氣,在陸執寅理所當然的鄙夷目光之下,她暫時忍下。 面試結束之后。 趙楠律師說:“下面是本次面試的考題。” 難熬的自我介紹和筆試終于過去了,蘇曼終于又撿起了一些信心。 雖然自己在學歷方面比不上研究生,但好歹她做了一年多的實習律師,又執業了半年,做訴訟最有經驗了。 大家等了幾分鐘,有行政人員抱著幾盒厚厚的資料,走了進來。 “下面大家打開自己的卷宗。” 一拿到材料,大家紛紛討論起來。 “這是要我們去立案嗎?但材料太少了吧,這怎么去呀?” “我這個管轄法院好像有問題呀,被告居住地信息要怎么查?” “這是申請保全嗎,我沒做過啊。” 趙楠:“江城玄武區法院下午六點下班,只要在下午六點前,各位能將能把自己卷宗的案件處理好,第一輪測試就算過了。” 大家一聽,也不再抱怨了,連忙收拾東西開始往法院去。 —— 會議室人一散。很快就只剩下幾個面試官,趙楠看著這幫小菜鳥們天真的樣子,輕輕地哼了一聲,“也不知道這次能成功幾個。” 楊所在一旁翻看簡歷,淡淡地說了一聲,“這次里面不是有幾個已經執業了的律師嗎,應該能立上吧。” 他翻到一個應聘者的簡歷,眼神不禁瞇了瞇。 “吳玉瑤。” 幾個合伙人紛紛側目,看到這個應試者簡歷上父親一欄填的名字。 ——吳范省。 江城數一數二的房地產大亨,沒幾個人不認識。 表格下面有一欄,希望入職的團隊—— 她填了:陸執寅。 “看來陸par的團隊要進一位財神爺了。” 陸執寅團隊一直是吳范省集團的常年法律顧問,每年經手的案子多達上百,律師費也是相當的高昂。 眾人曖昧的笑聲中,陸執寅的視線卻淡淡地落在另一份簡歷上。 蘇曼的照片跟她本人差別不大,腮邊的嬰兒肥被修掉之后,整個人顯得十分清冷干練。 他神色沉穩地掃過她的簡歷,目光落在最后,希望加入的團隊—— 她填了楊所。 陸執寅的心里升出一股道不明的煩躁,似乎在期待什么,卻又落空了。 ** 另一邊,第二輪測試正在緊張的進行。 君衡所的每年測試都會有千奇百怪的狀況發生,有人因為案子立不上,在法院哭的梨花帶雨的,也有人在立案庭,胡攪蠻纏跟法院吵起來的。 吳泉律師看熱鬧不怕事大:“不如咱們來打個賭,看誰能通過測試?” 幾個資深律師一揭面具,骨子里簡直一個比一個惡劣。 陸執寅垂眉,一直看著面前的一頁沒動,等他翻看完蘇曼的簡歷后,扔下兩個字:“無聊。” 吳泉:“這可是每次面試的保留節目,來來來大家下注了。” 楊所雖然是前輩,也愿意陪他們一起鬧,于是下注,“我壓吳玉瑤,一個月下午茶。” 吳泉:“楊所你不厚道啊,吳玉瑤那簡歷優秀的,誰都壓她。那我也壓吳玉瑤,就賭一個月停車費。” 趙楠和另一個律師也下注了,兩人各自挑了一個壓,最后就剩下陸執寅,“陸律師,你壓誰?” 陸執寅一口拒絕:“不賭。” 吳泉:“陸律師別這么不合群嘛,我下周要去相親,要不你把你保時捷拿出來做賭注唄。” 陸執寅:“......” ** 蘇曼拿到的是一個民事案件,要求立案成功,并且拿到受理通知書。 卷宗里已經有完整的材料,立刻去法院跑了一趟。 果然得到結果是,訴訟材料有問題,不給立案。 不僅是她,上午幾乎所有人全都白跑了一趟,沒有一個成功的。 其中有幾個覺得太難,中午回來后,干脆就放棄了。 蘇曼被早上陸執寅的輕視打擊到了,已經不管能不能進君衡,她都要把這個案子立上,不能讓陸執寅看扁。 很快就到了中午,她回到君衡樓下的餐廳,聯系了幾個做律師朋友。 穆瑤接了電話后,無能為力,“我是公司法務,多久沒出去立案了,真幫不了你。” 蘇曼沒氣餒,又聯系了幾個同事,但大家都因為經驗不足,給不出什么好的建議。 —— 辦公室里,由于陸執寅壓了蘇曼會贏,所以吳泉大發善心地請他吃飯,還安慰他。 “沒事的陸律師,是人都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說完,神采飛揚地笑了笑,仿佛已經看到自己下周開著陸執寅的保時捷去相親了。 走路都是飄的,“陸律師,其實你不用讓著我,你非要把保時捷借給我開的話,可以直說,何必這么拐彎抹角。” 陸執寅推了推眼鏡,似笑非笑:“誰說我讓著你,下午還沒到,勝負也沒定。” 吳泉笑笑,他們在里面打賭的時候,是真沒人看好那個叫蘇曼的。 普通學歷,普通司考分數,普通的英語水平。 要說不普通的,也只有長相:“你不會看人長得漂亮,你.......” 被陸執寅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去。 “當我沒說,全所人都知道,你沒這方面愛好。 路過樓下咖啡廳,透過玻璃窗,陸執寅的余光瞥到里面的人。 他突然停下腳步,“你先走,我突然想起要回客戶一個電話。” 吳泉不滿:“你客戶知道什么叫休息時間嗎,居然這樣壓榨你?” 陸執寅:“我的電話按時計費,每十分鐘一千,既然有錢拿,我為什么需要休息。” 吳泉被這咨詢費刺激的雙眼發紅,他也想做資本家的奴隸,被每十分鐘一千塊的咨詢費,壓榨到一滴不剩。 —— 簡餐廳里,蘇曼正埋頭整理材料,冷不丁地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點餐——” 她都不用回頭就能確定,這是救命稻草的聲音。 下一秒,蘇曼以最快的速度,抱著卷宗敏捷地移到陸執寅的餐桌對面。 順便露出個甜美乖巧的笑容,“陸執寅,好巧呀!” “如果你不是有意坐在我對面的話,這確實挺巧的。” 蘇曼不在意他話里的諷刺,“我請你吃飯吧。”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要找陸執寅幫忙的話,必先攻其胃。 像是猜到蘇曼諂媚的嘴臉下隱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陸執寅雙手抱懷,向后面靠去。 “你這是在預謀行賄面試官?” 蘇曼舉起來兩只手,證明自己清白:“我哪有預謀,我又不知道你會來這家餐廳吃飯,咱們只是碰巧遇到了。” 陸執寅不置可否,冷漠的態度,簡直吃準了蘇曼要預謀不軌。 見陸執寅油鹽不進,蘇曼降下音調,帶著失落,“我們都五六年沒見了,找你敘舊難道也算行賄?” 聽到五六年幾個字的時候,陸執寅的眼神里的疏離,仿佛更深了,移開視線,連個眼神都不愿意再給。 蘇曼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話了,她利索地將菜單拿過來,討好道:“你看要點哪個套餐。” 看到前幾頁的招牌套餐都是三位數,她默不作聲地將那幾頁悄悄翻過去。 “來來來,隨便點,今天我請客。” 陸執寅將她的小舉動盡收眼里,畢竟連八毛一張的名片都要計較,他已經對蘇曼又窮又扣不驚訝了。 陸執寅拿著菜單翻來翻去,越往下越貴! 蘇曼搶先開口,“你要是不好意思點,那就我點吧。” 陸執寅:“......”他只是在看有什么是最貴的。 蘇曼給自己點了一個最便宜的地三鮮套餐,給陸執寅點了一個最貴的三文魚套餐。 “這下我的誠意夠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