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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閔小姐,你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既然已算得朋友,符舟糾結一會兒,還是提醒閔喬:“有時候一昧陷在自我情緒里,人總難十分清醒,這時不如多去觀察身邊人。閔小姐,或許不需要再增添你這份恨意,上官景已經就不好過。” “什么意思?” 但倒底分開多年,對事情的了解認知難以全面,閔喬現在并不太聽得懂符舟的提醒。 符舟也不可能直接把上官景的病情搬出來說給閔喬聽。 那些都是極私密的,脆弱的,上官景自己也難以與人傾訴的。 符舟還記得剛開始給上官景做的幾次治療,治療中,上官景是少數能高度配合她的患者。他完全不像秦照那樣帶有堅固的防衛機制。 反而他仿佛涸轍之魚,早就等著人將他拯救。 所以他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任何保留。在她面前,他的意識深處可以順利跟隨她的引導,重返年少時期的痛苦經歷。 比如做錯事,被父母鎖在衣柜里。再比如沒有達到某個要求,而遭受父母冷暴力……這些種種,都構成了上官景一個最根深蒂固的致病情結。 也為了消除情結,符舟展開過多次情景模擬,通過扮演沖突對象,讓上官景練習肢體和言語上的表達,反復積累之后,慢慢地,上官景在這樣的模擬和架構中自我內化和覺醒了一些更勇敢的觀念和想法……堅持下來,他的病情已經算有好轉跡象了。 然而這時,閔喬回國了。 符舟深悉閔喬對上官景而言,意味著另一個致病情結。 可近日咨詢中斷,符舟不再是上官景的心理醫生,對于他以后的病情狀況,她也不會再有機會掌握。 于是今天一觀明了閔喬的態度,符舟開始抱有擔憂。 她拿不準閔喬對上官景是否還存在幾分善念真心,如果存在,相信閔喬有一天看到在咨詢中心治療椅上哭得雙肩抖顫,身體緊蜷的上官景時,總歸也是憐憫的。 …… 想了想,符舟最后還是同閔喬再解釋了一次她的擔憂。 “閔小姐,每個人有每個人脆弱的一面,有時候一個不經意,或許我們就會成為壓垮別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后這一次,閔喬聽懂了。 但聽懂歸聽懂,閔喬卻更困惑。 為什么,可能么,她是那最后一根稻草嗎? 不,不可能。 “當初被拋棄的人是我,我又怎么傷害得了他?” 閔喬心生嘲弄,冷冷注視著符舟。 符舟淡然一笑:“為什么不呢?人有傷口,總是會習慣掩住的。” 一如上官景手腕上的累累割痕,總是掩在襯衫袖口下的。 *** 午飯過后,閔喬離開別墅。 因為和符舟的交談,她情緒起了變化,一餐飯沒吃幾口。也沒打算留在別墅,等秦照回來。 拿徐姨的話說,這樣的情人關系,怎么看都有點莫名其妙。 而符舟吃過飯,就一直待在房間里整理手上其他患者的晤談記錄。 直到下午三點左右,秦照回來了。 一如既往,符舟在書房給他進行治療。但早有打算,這次治療,她要充分占據主導。 這兩周,她其實鮮少有機會和秦照多講些話。一方面,別墅里多了個閔喬。另一方面,秦照貌似開始對她保持起了距離。他再沒向往常那樣提出要求,讓她念經助眠。 就仿佛,他已經戒斷了對她的依賴…… 不過出現這些行為變化也是應該。一個非單身男人,自然要對別的女性拿捏好相處分寸。同樣,符舟雖說心里確實有些不好受,但她也絕不會逾界。 因為是心理醫生,她關注的重點更在于秦照為什么突然發生了這些變化。她迫切地想探究這背后的因由和本質,所以在治療一開始,就直接向秦照提出了疑問。 “秦先生,你之前說過,你不喜歡閔小姐。可為什么現在,你又要和她在一起?” 書房內,窗簾只拉開一半。 透進來的光線足夠照明又不致于晃眼。秦照依舊躺在那把實木躺椅上,保持輕勻呼吸。“這是咨詢過程中,我應該要回答的問題嗎?”他看了一眼符舟,不答反問。 符舟就坐在一旁,點頭:“嗯,今天我們的晤談主題,是探討情感。” 主題已經定好,秦照避無可避。 沉默了片刻,他坦白:“我確實是不喜歡閔喬。” “記得你告訴過我,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她正好處在能讓我歡愉的閾值,并且在這個閾值里,別的人無法替代……這句話我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至少我可以確定的是,我對閔喬絲毫沒有這樣的感覺。” 回話過程中,秦照語速不緊不慢,態度平靜溫和。 這和符舟料想的一樣,哪怕突然確定了關系,并且還由秦照主動,卻也根本不見得是他心境陡轉,喜歡上了閔喬。 她又問:“那為什么要和閔小姐在一起?” 緊跟著,符舟注意到秦照思考了霎時。 “……只是我最近,剛好缺個情人。” 乍一聽,這回答有些好笑。 好比是現代社會很多年輕人因為被爸媽催婚,就臨時找了個對象回家應付一般。 可現下,這話是秦照講出來的,符舟生不起半點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