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
寧音躲在被子里又羞又臊,她在他面前真是毫無形象可言,回回都被他取笑! 她干脆把被子摟得更緊,堅信自己只要沒看見,就當一切都沒發(fā)生。 他站起來,低聲和她告別:“行,我走了,晚安。” 她在被子里憋得小臉通紅:“晚安晚安,明天見!” 可下一秒,頭頂?shù)谋蛔泳捅桓低Y掀開了。 他怎么可以趁她沒有防備的時候摘她的被子啊! 啊…… 臉超紅的,他會不會看見?! 寧音干脆把眼睛閉的緊緊的。 “我真的困了,快回去吧你!” 下一秒,她的額頭上感到一絲溫熱的觸感。 一觸即離。 “晚安。” 淡淡的,仿若如羽毛拂過,卻叫她的心尖顫了顫,抖出來更多的甜蜜泡泡。 寧音緊緊閉著眼,心臟卻在被緊摁著的被子里狂跳不止。 這是…… 晚安吻嗎。 傅庭淵,怎么這么會啊…… 第56章 56 第二天寧音就將冰蓮花種子從冰庫里拿了出來。 這么多天過去了, 零下負三十度的低溫也無法讓冰蓮花有任何的生長跡象,隔著保溫袋的溫度,只一觸便也讓寧音遍體生寒。 等到傅庭淵來了坐下后, 她便迫不及待地把手塞進他的掌心里取暖。 “冷死我啦!” 他回握住她冰冷的手, 好看的眉一瞬蹙起:“怎么這么冷?” 寧音朝桌上的那個保溫袋努努嘴,示意他看:“冰蓮花還是很冷的——它應該不會死吧……” 這些天它沒有任何生長的跡象, 讓她也很焦心,可她一個普通人,也沒有任何辦法。 “不會。” 傅庭淵緊緊握住她的手, 盡力將他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她, 捂暖她冰冷的小手。 這時任云清走過來收作業(yè), 寧音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還被傅庭淵牽在課桌下呢,忙抽出手, 從抽屜里拿出作業(yè),遞給任云清。 但她抽手的動作被任云清看得一清二楚,任云清壞笑地沖她擠了下眼睛,俯身過來,在寧音耳邊小聲道:“你們是不是也太明目張膽了一點啊。這可是在學校!” 寧音的臉倏地一紅。 被看到了嗎! 好像, 是太明目張膽了點。 好在任云清并沒有任何取笑她的意思,收完她的作業(yè)又轉(zhuǎn)身收別人的作業(yè)去了,寧音做賊心虛地把早讀課本立起來,掩耳盜鈴地認真讀書。 早讀課下課, 傅庭淵帶著寧音去了能夠傳送至極寒之地的石子處。 那就是一塊毫不起眼的石子,普普通通, 也不大,不崎嶇,非要說出一點兒特別來, 就是她知道它很特別。 寧音在心里微微吐槽了一下這作為傳送紐帶的牌面,內(nèi)心十分松懈,但到了極寒之地,她才明白為什么冰蓮花不能被她種活了。 彼時她已經(jīng)變成了一枚小小的人形玩偶,乖巧地待在傅庭淵的衣領口袋里。 她感覺不到外界的溫度,但能清楚地看見,傅庭淵站在這一片土地上,呼出來的氣瞬間成了冰霜,輕輕薄薄地落在地上,雖然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卻嚇得附近的一朵冰蓮花迅速地收緊了花瓣,變成了蜷縮的模樣。 這是一處極為荒涼的地方。 入目便是料峭的山,和龜裂的地縫,茫茫荒野和亂石,如若不是那零星幾點的冰蓮花點綴,看著毫無生機。 這樣難以成活的嬌氣的花,卻偏偏只愛生長在這樣的極端環(huán)境里。 它們總是飛快的破土生長,又因意外未到花期便早早凋謝和枯萎,卻從來沒有滅絕。 真是古怪。 想到之前冰蓮花在她身體里時總是氣急敗壞的樣子,也確實是蠻古怪的。 種植的過程也很簡單。 把那枚種子種下,便可以等待它的成活。 寧音看著傅庭淵把種子埋進地縫里,有些忐忑地問道:“傅庭淵,我們能看到冰蓮花長出來嗎?” “不一定。”傅庭淵用泥土將地縫的縫隙給填好:“生長與否,全看它心情。” 這花稱得上是極度任性的代表,說生就生,說死也毫不含糊。 一個不高興了就可以迅速凋亡,這些年沒有滅絕的原因,大抵是因為它們凋謝后又會便種子,如此往復,生生不息。 寧音聽得睜大了眼,也不敢相信還有這么任性的生物。 “那它……心情好嗎?”她期期艾艾地看著極度遙遠的地面,無可否認自己內(nèi)心十分期待。 但要說冰蓮花的心情好壞…… 那一定糟糕透了。 經(jīng)歷了一場無妄之災,會開心才怪呢。 寧音垂下眼,無比失落地嘆氣:“那我們應該看不到他長大了。” “沒關(guān)系,你要看,我讓人隨時記錄給你。” 傅庭淵起身的時候,手上的泥屑飛快地消失,他示意她在他的口袋里呆好,“要回去了。” 寧音盯著種下冰蓮花的地方看了幾秒,那處沒有絲毫的生長動靜,她沮喪地收回眼,“嗯。” 傅庭淵轉(zhuǎn)身往傳送的石子處走。 寧音不死心,扭過頭,還想再看看冰蓮花的情況,可她現(xiàn)在好小一只,轉(zhuǎn)過頭能看見的,就是傅庭淵的襯衣布料,他的身體阻隔了她遠望的視線,她只好再度請求他:“我能坐在你的肩膀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