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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雀躍,全然忘記了他昨天的冰冷回應(yīng),向著他伸出手去,意欲擊掌慶祝,手伸到一半,忽的想起來傅庭淵這樣冷冰冰的人,大概率是不會跟她擊掌的。 寧音正準備化尷尬于無形地收回手,掌心忽的被一個溫熱干燥的掌心輕貼了下。 “很厲害。” 他說。 她愣了下,旋即臉上綻開更快樂的笑。 好像橫亙在他們之間的距離,悄然消失了。 他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不好親近的模樣。 但似乎,也慢慢地,對著她打開了心扉。 收拾好書包后,兩人一起從教室里走出去。 不再是以前那樣一前一后地走,而是可以并排著,一起往外面走。 寧音想起來自己之前同莊白梅的約定。 兩人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在通往學校大門的林蔭道上。 傅庭淵撐起黑傘,傘面很大,有多余的一半也斜斜地罩在寧音的腦袋上。 他并沒有試圖讓兩人的距離靠近,亦或者將傘面傾斜能夠替她遮擋陽光,仍舊如之前一半孑然地往前走。 寧音忽的牽住他的衣擺,柔聲問:“傅庭淵,這回考試結(jié)束,我能做你的同桌嗎?” 少年的腳步一頓,定在原地看她。 她身后的夕陽燦爛,輕柔包裹住少女的身體,她站在一片霞光里沖著他伸出手:“傅庭淵,我們做好朋友吧!” 風吹動樹梢,空氣里全是夏日的燥。 她聽見他低低地笑了一下,應(yīng)了聲好。 放學后的校園,大部分學生已經(jīng)走光了。 除了寧音和傅庭淵這樣的組合,還有無家可歸的秦傲和他的小弟們。 秦傲沒了家里的支持,靠著蔣星宇接濟了兩萬塊。 這點兒錢,平日里還不夠他唱一晚KTV的,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這點錢,陶樂說能夠他們用很久。 陶樂用兩千塊錢在學校旁邊租了個一室一廳,放學后就買菜回家打掃和燒飯了。秦傲則準備在外再看看,能不能找個什么活兒干干。 他不忍心讓自己喜歡的女生受苦,更何況陶樂這么好的姑娘,他聽她描述愿意要為洗碗做羹湯這種事兒都覺得心里一陣陣的難受。 她的手那么漂亮,怎么可以用來做這種粗活?這種活本應(yīng)該由傭人們做的。 但他雄心滿滿,可一個未成年學生在外,能有什么工作可以做? 再加上他過慣了大少爺?shù)纳睿〉軅兲嶙h一個工作,秦傲就否決一個。要么嫌累,要么嫌沒面子。 最后說來說去,什么可行方案都沒想出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cao場走出來,小弟甲忽的驚道:“靠,寧音和那傅庭淵到底什么情況啊?” 秦傲本來就煩躁,寧音和傅庭淵這兩個名字讓他更覺刺耳。 他面無表情冷著一張臉,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兩人的那個方向瞟。 寧音正笑著向著傅庭淵伸出手。 平心而論,他這個曾經(jīng)的未婚妻,當真生得一副漂亮的臉蛋。 傅庭淵的樣貌也不輸寧音,兩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看著確實賞心悅目。 沒眼力見的小弟甲還在一旁補充:“你別說,他倆還真挺般配。” 秦傲的眼神冷得幾乎可以凍傷人了。 那小弟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很快又咧開嘴笑,揚聲道:“傲哥,忘了說了,恭喜你脫離苦海啊!” 小弟甲不說還好,一說這個,秦傲就想起來昨晚的屈辱,太陽xue都忍不住開始突突地跳起來,暴躁道:“閉嘴!” 小弟甲看傲哥心情不好,趕忙閉了嘴,但一旁有個小弟乙像是被他這聲爆吼給嚇到了,一哆嗦,講微信對話框里的語音不小心給點了出來—— “嘖嘖但真是便宜寧音了,白撈一套別墅啊。我聽說西郊的那棟別墅可貴了,多少大佬爭搶著要買的啊!我覺得傲哥真是想不開,為什么非要選陶樂呢?現(xiàn)在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字一句,句句戳在他心上。 秦傲的臉徹底黑下來了。 他一腳踹在旁邊的香樟樹上,那樹干發(fā)出好重一聲沉悶響聲,樹梢樹葉沙沙作響,驚得那小弟乙哆哆嗦嗦地抬起眼,就看見黑著一張臉的秦傲。 他渾身煞氣,語氣更是火藥味十足:“說夠了嗎?” “傲……傲哥……” 小弟乙嚇得小腿直哆嗦,真想把自己的手給砍了,怎么就這么不小心點到了語音呢!現(xiàn)在好了吧!都被傲哥聽見了! 雖然秦傲現(xiàn)在沒了錢,但秦傲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 一旁的小弟們趕忙上前來拉住秦傲,幫著一起勸:“傲哥,乙他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里去啊,消消氣啊!” 有人往小弟乙身上踹了兩腳:“兄弟們?yōu)槟愠鰵猓瑒e為這個傻逼動怒,犯不著!” 秦傲雙目噴火,心亂如麻,終究是沒再追責。 他大步走去一旁的水池邊,躬下身,洗了把臉。 讓他心煩了那么多年的婚約終于解除了,他本該高興才對,可心里卻涌起一陣又一陣的煩躁感。 寧音以前對他死纏爛打的那么厲害。 怎么說放棄就放棄了? 媽的,玩欲擒故縱呢? 第25章 25 秦傲在外面游蕩到天黑, 一無所獲。 從前的公子哥,既吃不了苦,也低不下昂貴的頭顱, 最終還是陶樂的電話把他叫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