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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攔她的手,仍舊酷酷地回:“沒什么事。” 寧音不想和固執的少年爭論,干脆越過他的手臂,徑自上前架住他的胳膊。 他的傷口很嚴重,自己又不重視,萬一出點什么嚴重問題,也夠他想起來痛苦一生了。 “傅同學,做人要惜命。” 雖然她也很不喜歡醫院,討厭消毒水的味道,但身體出了問題,還是得需要醫生治療呀。 傅庭淵別過眼,聲音低且淡,嗓音微啞:“我沒法償還你的好意。” 兔子被禁言,看主人這cao作,內心仿佛有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什么鬼? 怎么和他們一開始設想的劇本不一樣? 這種時候主人難道不應該答應下來,然后趁著去醫院的途中想辦法吸血嗎! 怎么還拒絕上了! 這特么的演的哪出啊? 可惜沒有發聲渠道,兔子也只能在心里咆哮。 而完全對此一無所知的寧音,則將傅庭淵的抗拒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 “怎么沒有。那你給我補課吧!” 她有點著急:“傅庭淵,同學之間就是要你來我往,互幫互助的嘛。正好快月考了,我需要你的。” 這姑娘真的特別好騙。 總是傻乎乎的,往他設置的陷阱里鉆。 傅庭淵嘴角忍不住想往上揚,他迅速地抿住唇,狀似勉強地應了。 “好。” 寧音頓時喜笑顏開:“傅庭淵,你真好!” 兔子:“……” 這都行?! 這小姑娘怎么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啊。 它嚴重懷疑,主人是不是在家偷偷把演員的自我修養給看了千遍萬遍,不然怎么戲這么真呢? - 憑借著校醫的請假條,傅庭淵和寧音順利地出了校門。 烈日高照,走出校門后,寧音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傅庭淵沒撐傘。 印象里,好像那把黑傘一直都和他形影不離。 “熱嗎?要不要給你買把傘啊?” 熱。 快熱死了。 但不是太陽曬的,是生理欲.望使然。 傅庭淵很快回絕:“不用。” 他站在烈日下,唇瓣干澀,思考等一會兒怎么同她解釋即將發生的一切。 上一回那樣卑劣的手段,他不想再重復第二次了。 “你等我會。” 顯然寧音完全當他客氣,扭頭就往學校里跑。 傅庭淵不明所以,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她跑進了學校的超市。 再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把藍色的折傘。 不算遠的路,跑過來的時候,寧音有點喘,她跑的快,胸口微微起伏,卻笑盈盈地將傘撐開,勉力踮著腳,將傘面舉過他的頭頂。 他再一次對上她那雙澄澈明亮的眼睛,她彎唇沖他笑一下:“沒有黑色的了,將就用一下吧,傅同學。” 那種該死的罪惡感又加深了一些。 傅庭淵覺得罪惡。 他知道自己卑鄙,利用她的善良一步步地誘她進他的領域里。 喉結微滾了下,終究他還是默許了她的動作。 寧音唇角的笑意更深:“那我們走吧!我們去市醫院好嗎?離得近些。” “你還能走嗎?要是覺得吃力可以扶住我的。” “嗯。” 兩人個子懸殊,寧音抬著手舉著傘,難免吃力。 那傘面時不時地貼上傅庭淵的腦袋,她便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把手舉高一些。 傅庭淵看著她努力,抿著唇沒動作。 他不善迎接這樣的好意,也無法回應。 計程車很快到。 寧音收了傘,看傅庭淵略艱難地抬腿上車,好似力不從心。 她忙上前,架住他的胳膊,又怕自己撐不住,干脆一手繞過他的身后,摟住了他的腰。 傅庭淵身子一僵。 空氣靜默,唯有心跳聲一聲蓋過一聲,全身上下仿佛淌過電流,帶起陣陣酥麻感,躥向四肢百骸,身體因為她的觸碰而感到興奮和愉悅,而烈日的暴曬又叫他有幾分頭腦發昏,大腦混沌一片,視線里,是小姑娘因為害羞而緋紅的臉。 他心里的聲音愈發強烈—— 得到她。 他想要得到她。 寧音原本沒覺得什么,但兩人站得近,她感覺的到身邊少年肌rou的緊繃,她抬起眼看看他,又低頭看看自己搭在他腰間的手,恍惚間反應過來,瞬間也窘得像只煮熟的蝦子。 寧音抽回手,目光不自然地看向旁邊,決定依靠贊美來緩解尷尬。 “你……你腰好細哦。” 但很顯然,傅庭淵不是個女生。 這種明顯只針對于女生的夸獎,收獲了他面無表情的一個“嗯”。 “……哈哈哈。” 氣氛再次變得凝重尷尬,寧音決定閉嘴。 兩人上車落座后寧音報了地址,視線沒敢往身邊傅庭淵身上瞟,干脆眼觀鼻鼻觀心地低頭玩手機。 但她手機里也沒下太多打發時間的軟件,再加上心中強烈的窘迫感,手指無意識地在屏幕上滑來滑去。 幸而顧采采的消息進來,緩解了她的尷尬。 顧采采:[ 音音,情況怎么樣?傅庭淵還好嗎? ] 寧音下意識地往傅庭淵受傷的腿上瞄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