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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個…… 究極困難的地獄模式啊! 看著少年涼薄淡漠的目光,大熱天的,寧音莫名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但即便如此,寧音也不想再穿回去了。 小時候的一場車禍,讓她的中樞神經嚴重受損,再也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只能常年臥床,在醫院里接受著日復一日的各種各樣的治療。 哪怕這個女配再怎么污點滿滿,但能蹦能跳,擁有著她再向往不過的健康身體了! 好在現在這個階段—— 男主厭煩她,她只要不再追求男主,解除兩人的婚約就可以了; 女主也還沒轉學過來,原主還沒有機會對女主開始打壓。 但原主卻對傅庭淵做了很多壞事。 丟書本作業本是最基礎cao作,更不要說那些肆意涂畫他的書桌,把垃圾丟在他座位上的事情了,諸如此類的惡作劇實在太多太多。 原本傅庭淵極為淡漠,懶得與原主計較。可他的無所謂變相的加重了原主的肆意妄為,在書中期,原主更是做出了往他的餐盒里吐口水、P他的遺像之類的智障行為。 所以…… 原主落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不冤。 但寧音畢竟還是個對未來生活充滿了向往的心生穿書er,為了自己的美好校園生活,她當場就決定,一定要停止這種惡毒行為,放棄打壓傅庭淵,并且努力刷正傅庭淵對她的好感值,千萬不能再激起他報復的心思! 所以,穿過來后,她就馬不停蹄地往噴水池邊趕,就為了把傅庭淵的書包撈上來,努力補救一下。 寧音一手抱緊了書包,一手輕輕推開顧采采,認真道:“采采,你放心啦,我不喜歡秦傲了。” 顧采采愣了五秒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說的內容,嚇得都有點大舌頭。 “什……什么?!” 雖然顧采采剛才也這樣哭嚎著勸說寧音來著,但作為寧音的好友,顧采采心里也明白,寧音一定割舍不下對秦傲的感情的。 要知道寧音曾經為了撿秦傲一枚落水的戒指,一只旱鴨子想也不想,直挺挺地叫往游泳池里跳,被水噎得差點去了大半條命,也沒改變她對秦傲的狂熱喜歡。 顧采采有點懷疑,看見四下同學們鄙夷的眼色,忍不住小聲詢問道:“音音,你是不是想引起秦傲注意才這樣說的?” 寧音忙瘋狂搖頭:“……不不不,我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她篤定的眼神,看起來倒是說的十分真切。 這回輪到顧采采啞然了。 天吶,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 “采采,你先等我一下哦。” 比起和顧采采說話,寧音更在意的是不遠處的傅庭淵,作為一個渴望健康的小慫包,她真的很害怕后期會被打擊到半身不遂,又和她穿書之前一樣,終日聞著消毒水的味道,在床上郁郁寡歡,了無生趣。 她硬著頭皮,在無數雙眼睛下走到了傅庭淵面前,默默將手里的書包遞過去,結結巴巴地開始道歉:“對……對不起。弄濕了你的書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我可以幫你洗洗。” 這一舉動,頓叫無數圍觀群眾驚掉下巴。 天吶,這還是那個一講起傅庭淵就咬牙切齒的寧音嗎? 傅庭淵淡淡垂眼。 夕陽下,少女渾身濕漉,帶著幾分狼狽,卻也遮掩不住容貌的美麗。 本就精致的五官被水浸潤后,顯得更加生動,水珠順著她白皙的臉頰緩緩滑下,在陽光下閃出一抹晶瑩的光。 她的一雙杏眼澄澈明亮,聲音清脆: “傅同學,以前都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要向你真誠的道歉!我保證,從此以后,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暖風拂面,渾身濕透的少女說的無比鄭重虔誠,倒真不像是在扯謊。 傅庭淵看透這一點后,仍舊沒什么表情,面容清雋的少年穿著白襯衫,像是一株挺拔的杉樹。 他垂著眼,黑傘下的面容無喜無悲,陰影之下,一張精致蒼白的臉好看的過分。 她足有一米六五,卻只到他的下巴高度。 他分明一字未吐,卻叫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力。 寧音的小腿肚子顫了兩下,看他沉默不做聲,無意識地揪住他書包的帶子,心中不停地回旋著一句話—— 他生氣了! 是吧,被人這樣作弄,沒有人會不生氣的。 畢竟她弄濕了他的書包,只說對不起似乎太蒼白了,還是幫他晾干還他才更好吧。 寧音趕忙又把攥著書包的手往回縮:“要不然……我給你清理干凈再還給你吧!實在對不起!” 如果對方愿意聽的話,她愿意為原主曾經的所作所為道歉一百次。 好在這一回,傅庭淵終于有了反應。 他伸出手,接過書包。 蒼白修長的手指,在黑色的書包和黑色的傘面的襯托下,帶著幾分近似透明的纖弱感。 “不用。” 這冰冷的一聲回絕,非但沒讓寧音一顆心落下,反倒變得更緊張了起來。 一方面,寧音萬分理解地認為,這都是正常的,任憑誰對一個對自己施暴的女生都不可能有好感,能對如此惡毒的女生做出答復已經算是傅庭淵的修養良好。 但另一方面,寧音又忍不住地焦慮,害怕完全拉不動傅庭淵現在對她這起碼-80的好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