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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膩歪了半天,陸遠思被傅承禹說服了:“那行,就當他可信,你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想讓他幫個忙,可以解決此次清風寨突然插手留下的后患。” …… 周家家大業(yè)大,走哪兒都扎眼,想聯(lián)系上周故倒是不難,陸遠思給他寫了一封信,約定好了見面時間和地點,這事兒便先放下了。 如今外面的情形是陸應(yīng)發(fā)動了一切能使用的力量在尋找傅承禹,畢竟是在他作為巡撫使期間出的事,想要看陸應(yīng)倒霉的人那么多,若是找不到傅承禹,陸應(yīng)也沒有好果子吃。 一時間以殘月峽為中心,無論是官是匪是民都有些人心惶惶,而齊盛齊昧作為“逃離虎口卻與瑨王走散”的關(guān)鍵人證,自然成了尋人最重要的線索,二人不負眾望地把陸應(yīng)的目光從清風寨身上移開,注意到了太子或許在其中并不干凈。 可顧忌著清風寨的當家是陸清,傅承禹不好把原本的線索放出來,以免牽扯到清風寨,所以陸應(yīng)若是想要借此攀咬太子簡直是無憑無據(jù),實在令人遺憾。 葉三是不能跟著齊盛一起走的,他才是傅承禹身邊沒人見過的“暗衛(wèi)”,目前的任務(wù)就是盯緊剛剛回到越州主城的漕運使司正使嚴辭敏。 相比而言,還是傅承禹和陸遠思的日子過得最為舒心,他們并不著急趕路,像是最普通的夫妻一樣帶著兩三個仆從,低調(diào)又愜意。 今日是和周故約好的日子,他們已經(jīng)抵達了見面的客棧,天色才剛剛亮起來,看著像是個晴天,畢竟他們現(xiàn)在要盡量低調(diào),陸遠思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練武,便難得的放松起來,找了本書看起來。 她頭發(fā)也沒梳,身上還穿著雪白的褻衣,傅承禹已經(jīng)洗漱完了,看見她這幅樣子,忍不住道:“今天怎么這么高興?” 陸遠思的視線從書上移開,對傅承禹說:“很明顯嗎?” “嗯,”傅承禹走過來,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早膳,還冒著熱氣,傅承禹給她盛了一碗粥:“先吃東西。” 不可否認,陸遠思是個十分自律的人,她其實對經(jīng)綸史學(xué)并不感興趣,但仍會逼著自己去看一些,反而是很少看這種打發(fā)時間的話本子,傅承禹把書從她手上抽出來,說:“不是等我用膳嗎?怎么還看。” “好好好,不看了。”陸遠思聳了聳肩,端著碗看向傅承禹:“那我看看我的殿下總可以吧?殿下秀色可餐,可比話本子好看多了。” 看來陸遠思今日心情的確是不錯,她大概是已經(jīng)走出了葵水的陰影,對傅承禹眨了眨眼睛,還要再說,房門就被敲響了。 “小姐,有陶瑾的信。” 聽見陶瑾兩個字,傅承禹臉上沒什么表情變化,而是給陸遠思夾了菜:“吃飯。” 陸遠思抿著嘴笑起來,讓盞茗進來:“什么信?” “送信的人什么都沒說。” 說著盞茗便將信交到陸遠思手上,她也沒第一時間打開,一手接信一手沒什么規(guī)矩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粥,兩鬢的頭發(fā)因為這個動作落下來,擋住了陸遠思的臉。 傅承禹坐到陸遠思身邊,幫她把頭發(fā)捋到而后:“這么著急干什么?” 陸遠思沖著他笑:“我這不是想早點看看陶瑾給我寫了些什么,好讓殿下不要吃些莫名其妙的醋嗎?” 傅承禹:“……” 調(diào)戲完了傅承禹,陸遠思心情十分不錯,故意似的把動作放得很慢,這才把信拆開,傅承禹有些無奈,不知從哪里找來一根發(fā)帶,在陸遠思看信的時候幫她把頭發(fā)都束在了身后,兩人各做各的事情,倒也和諧。 盞茗抿了抿嘴,第一次產(chǎn)生了和齊盛相同的心情,覺得自己十分多余,默默地離開了。 房門被關(guān)上的時候,傅承禹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這時候陸遠思說:“承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傅承禹收回目光:“什么好消息。” 陸遠思指著信說:“陶瑾幾日前帶人去給陶瑋送行,路上遇到落石,死了。” 如果不是陸遠思臉上高興的表情過于明顯,傅承禹一定會相信陶瑾的死對陸遠思造成了巨大損失,或者陸遠思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弱一些,傅承禹會覺得她被陶瑾的死打擊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 “……” 看傅承禹的表情復(fù)雜,陸遠思眨著眼睛說:“小醋精,你的情敵消失了,你不高興嗎?” “遠思,”傅承禹長嘆了一口氣,他覺得今天陸遠思的性質(zhì)似乎過于高了些:“說正經(jīng)的。” 陸遠思呵呵笑起來,抱住傅承禹的腰:“陶瑾找了個死在落石中的女尸,樣貌都看不清楚了,換上自己的衣服讓她假死,以此徹底脫離了陶家,以后再也不能回去了。” 這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好事,至少可以說明陶瑾沒給自己留后路,是真心實意地在為陸遠思做事,傅承禹說:“女尸?” “對,”陸遠思努力地憋著笑,可惜沒成功:“情報網(wǎng)四通八達的瑨王殿下,沒注意到陶瑾是個女人嗎?哈哈哈……” 陶家的確把陶瑾的身份藏得很嚴,但傅承禹若是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出來,只可惜他自己光顧著吃醋,完全沒注意到陶家“一雙龍鳳胎”中的“女兒”,白吃了這么久的干醋。 陸遠思笑得停不下來,傅承禹終于覺得有些尷尬,他揉了揉陸遠思的頭發(fā),理直氣壯地說:“女子又如何?該吃的醋還是要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