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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禹知道在越州與平州交界之處有一份大禮在等著自己,也知道有人故意支開了陸遠思,他一直在查究竟是誰能有這么大的力量,如今看來卻是周家已經摻和在了其中,那么他們此舉是為了保護陸遠思? 周家如果當真和皇室聯系緊密,無論他是不是想保陸遠思,就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了,所以他的立場究竟如何反倒沒有那么重要…… 原以為陸應是自己在平州唯一需要對付的人,卻沒想到他還沒離開京城范圍,就有人給他布了一層迷霧,所幸陸遠思已經離開多日,不會知道這里所發生的一切。 想到陸遠思,傅承禹的手指有片刻的僵硬,他閉了閉眼睛,試圖把這些叫囂著要離間他和陸遠思的念頭都屏蔽掉,可越是如此,那聲音就越是嘈雜,吵得人頭疼,讓傅承禹的眉頭越皺越緊,馬車里的氣氛像是掉入了冰窟,那女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看已經離開了京城范圍,外面不再有閑人,便離開馬車,將這里留給傅承禹一個人。 …… 與此同時,正在趕路的陸遠思也很煩躁,越州的消息一條條傳來,她即便是快馬加鞭,至少也要半個月才能抵達越州主城,而更令人煩躁的是,陸遠思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 母親說男子生來柔弱,尤其是在房事之上,需要做妻子的多多體諒,陸遠思一直奉為圭臬,可那日與傅承禹圓房以后,傅承禹怎樣她不知道,陸遠思是覺得真的疼! “……” 她頂著腰酸背痛的身體,在傅承禹抱歉的眼神下只想找條地縫鉆進去,從未聽說過有女子在圓房后精神不振腰酸背痛的,她是不是不行?! 可那天晚上應該……還可以吧? 可一想到傅承禹第二日對她說抱歉,一副沒控制住的樣子,陸遠思覺得自己身為女子的尊嚴受到了冒犯!而且為何明明是她占據的主動權,后面卻全讓傅承禹給帶著走了? 陸遠思煩躁地一揚馬鞭,馬兒頓時長啼一聲沖了出去,妄圖借此帶走陸遠思腦子里的奇怪思緒。 第74章 “小姐!小姐等等我!”…… “小姐!小姐等等我!” 平州山長水遠, 陸遠思獨自一人前往還是有些危險,再加上這一路上難民不少,陸遠思一個女子, 難免太過惹眼, 為了少些麻煩,她還是帶上了三四個隨從, 突然見有人沖出來,幾個隨從頓時警惕起來,陸遠思聽著聲音卻十分耳熟, 一拉韁繩停了馬, 往后看過去。 “小姐, 等等我……” 追上來的是周故,他圓滾滾的身體騎在馬上像是一個rou球,也難得他竟然騎得穩當, 陸遠思擺了擺手,幾個隨從便散開,把周故讓了進來。 “周掌柜, ”陸遠思握著韁繩,沖周故一抱拳:“周掌柜何故如此匆忙?” “小姐, 敢問小姐可以往越州去?” 陸遠思雖然與周家有聯系,但卻遠沒有到依靠周家的地步, 頂多算是多年不見的親戚走動走動,不知周故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還一口道出她的目的地。 “乾元錢莊果然消息靈通。” 周家的錢莊遍布整個大昭,哪里有什么銀錢流動都逃不過周家的眼睛,陸遠思相信他們查到自己的銀兩流往平州之事周家能輕易查出來,但卻沒想到周故會不避嫌地直接上門。 然而周故就像是沒有聽出來陸遠思的言外之意似的, 笑呵呵地說:“老奴有急事要去越州,出門匆忙沒有帶護衛,往越州這一路不少地方都遭了水患,錢莊也是損失慘重,恐怕難以抽調人手,老奴一把老骨頭了,若是遇上什么事情實在是沒有應對之力,正巧碰上小姐,不知小姐能否捎帶老奴一程。” 陸遠思不知周故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往周故來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盞茗在京城時還要多謝周掌柜照顧,這等小事我自然不會推辭,只是我行程匆忙,怕周掌柜跟不上腳程。” 周故趕緊說:“這個小姐盡管放心,老奴走南闖北這么多年,這點苦還是吃得了的,況且老奴在越州之事也十分緊急,若是能盡快趕到,老奴也十分高興。”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陸遠思自然不會拒絕,周故人精似的人物,說話不可能有這樣打的漏洞,什么乾元錢莊抽不出人手來,這樣的話便是傻子也不會相信,可他偏偏就是說了,不過是篤定陸遠思不會拒絕。 “既然如此,那邊走吧。” 陸遠思不再多說,乾元錢莊想做什么她不知道,但一定不是現在的她能對抗得了的,與其拒絕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說罷陸遠思一揚馬鞭便重新出發,周故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直接跟上了陸遠思,騎術竟一點都沒落下,一點兒也沒有他口中“一把老骨頭了”的樣子。 這個小小的插曲讓陸遠思的行程中多了一個人,但是周故的加入并沒有讓原本的行程有任何變化,他走南闖北又見多識廣,很快就和幾個護衛打成一片,沒有做出任何拖延行程或者干擾陸遠思決定的事情來,就好像當真只是一個順路的人。 陸遠思還沒有自戀到認為周故是來監視她的,一來自己和周家的關系勉強算得上友好,二來乾元錢莊若是當真想知道自己的消息,完全不必派一個大掌柜親自跟著——他不是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陸遠思自認為隱秘的行程嗎? 一行人終于到了越州,周故站在城門口問:“一路上陰雨延綿,諸位都辛苦了,小姐若是還沒找到住處,不如先在錢莊休息幾日?自己家里總比客棧舒服些,也好換兩件干凈的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