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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思:“……”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遠思也算是自食惡果,直到回到瑨王府,陸遠思都還沒緩過神來,她難以想象自己懷孕生子的樣子,連帶著對圓房一事也抗拒起來,一時間什么心思都生不起來了,一回到瑨王府就把自己關回了屋子里。 蘇執以為他們吵架了,有些擔心地問傅承禹發生了什么,他卻只是笑著讓蘇執不必擔心,吩咐人傳晚膳,他要和王妃一同用膳。 相比于瑨王府的和諧,鳳藻宮就不太一樣了。 傅承浚是成年皇子,即便是留宿宮中,也是有自己的住處的,按理說在這個時辰還留在鳳藻宮實在是不合適,但幼雅很黏他,聽見他要走頓時傷心地哭起來,傅承浚只好留下來。 用過晚膳后,幼雅公主就困了,抱著傅承浚的胳膊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十分可愛。 陸溪坐在一旁,摸了摸幼雅的小臉,笑著說:“幼雅越來越粘你了,長大了可怎么辦?!?/br> 傅承浚對這個meimei顯然十分疼愛,他也沒讓人把公主抱下去,一邊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一邊對陸溪說:“四弟要去平州了。” “我知道,這不好嗎?”陸溪笑著,摸了摸自己吐著豆蔻的指甲:“還是說承浚舍不得遠思?” 傅承浚沒回答這個問題,陸溪卻繼續說:“只可惜啊,你心心念念著她,別人卻不肯領情,這次惹你父皇生氣,你看清楚了嗎?” “娘娘說笑了,遠思與承禹才是郎才女貌,與我有什么關系?!备党锌Uf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倒是沒有失態,誰也不知道他對陸遠思到底是怎么想的:“現在重要的是,四弟要就番了,娘娘應該知道這是什么意思?!?/br> 他重復了一遍傅承禹的動向,想要引起陸溪的注意,只可惜失敗了。陸溪捂著嘴笑起來,說傅承浚怎么還著急了,她不說了就是,然后才聊起“正事”來。 “瑨王體弱多病,能不能熬到平州還不一定呢,承浚怎么這么看重他?他離開京城也是一件好事,我們便可以全心全力對付太子了。” 但是傅承浚和傅承禹一起長大,他又怎么會和別人一樣看輕他? 但傅承浚還是順著陸溪的意思說:“娘娘說的是,四弟的確是不太值得我花費這么大的心力,但是平州值得?!?/br> “近來平州出了些事,無論是不是和四弟有關,都要引起重視。正好平州官場腐敗,水患無法平息,我在想若是能派一位欽差大人,應該能解決此事,若是治水有效,也是大功一件,至于平州是否集結了其他勢力,有我們的人前往,也能查探得更加真切?!?/br> “那承浚覺得如今朝中誰適合去做這個欽差?” 傅承浚把懷里已經睡著的幼雅公主交給旁人,對陸溪行了一個禮,說:“當朝閣老、文臣典范陸大人。” 第70章 自從傅承禹和陸遠思從宮…… 自從傅承禹和陸遠思從宮中回來, 皇帝就解除了瑨王府的禁足,傅承禹再次過上了需要上早朝的日子。 或許是由奢入儉難,習慣了每日天亮才起床, 坐在一旁看陸遠思習武的日子, 傅承禹竟覺得被窩無比的暖和,只可惜將陸遠思逗過了頭, 她已經在偏房住了好幾日了。 哪怕傅承禹每日陪她一起用晚膳,陸遠思也是一到時間就走,絕不多停留片刻, 就好像再坐一會兒傅承禹就能吃了她似的。 這讓傅承禹有些后悔, 他搖了搖頭, 準備更衣洗漱。 可他才剛打開房門,就和正準備敲門的陸遠思迎面碰上,看見是她, 傅承禹有些驚訝,忍不住笑起來,略往后退了些:“遠思今日怎么這么早過來了?” 如今天色還沒亮, 因為傅承禹要上朝的緣故提前點了廊上的燈火,而陸遠思看上去似乎在這里站了很久了, 聽見傅承禹的聲音也沒說話,緊抿著嘴唇抬頭看他, 表情有些糾結。 傅承禹倒是很少看見陸遠思露出這樣的表情,除了她有事要求自己的時候。 不過這就奇怪了,據傅承禹所知,如今陸遠思的販鹽之路已經走上正軌,也成功和周家建立聯系,陸家有那張欠條在, 也沒誰能再找她麻煩,不知是何事能讓她愁成這樣。 傅承禹牽起她的手,雖然她在外面站了很久,柔軟的手掌卻是熱的:“先進來,怎么苦著一張臉?” “你要去上朝了嗎?” 陸遠思清了清嗓子,沒像前幾日一樣拒絕傅承禹的牽手,而是盡量地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些。 “嗯,”傅承禹臉上的笑意沒停過,他捏了捏陸遠思的掌心,壓低了聲音說:“這幾天你還是第一次來這么早,我不想去上朝了。” 身為一個女人,陸遠思永遠無法抵抗傅承禹這樣委屈巴巴的樣子,她一下子笑起來,然后單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一下,她估計了一下時間還算充足,便讓傅承禹先坐下,然后才說:“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要是不行的話也沒關系,總之你先考慮一下,呃……其實也不用太當真……” 陸遠思的用詞越來越不確定,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虛,就連眼神都躲開了傅承禹,這讓傅承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臉上的笑容都淡了幾分,他頓了一下,才用和平時幾乎聽不出區別的聲音說:“你說?!?/br> 陸遠思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睛,她抿了抿嘴,最后深吸了一口氣,破罐子破摔似的快速說:“我們能不能不要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