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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如其來的自白讓陸遠思有些沒有弄懂傅承禹的意思,她愣了一下才笑起來,不在乎地說:“畢竟你們是父子嘛,長得像也是正常的,你干嘛突然說這個?” “但是我不想成為他那樣的人?!?/br> 傅承禹垂下眼睛,他的父親自私冷酷,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無論是利益還是情感都能拿來利用,和傅承禹一模一樣,他這一生都在做選擇。 皇帝曾經(jīng)為了權(quán)利放棄了自己最愛的女人,然后用剩下的一輩子去彌補這個錯誤,做出更多錯誤的選擇。 傅承禹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有一件事母妃和叢嘯說得對,他應(yīng)該想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傅承禹曾經(jīng)堅定地認(rèn)為自己可以為了皇位放棄一切,但是如果在陸遠思和皇位之間做選擇,他不會和他的父皇一樣。 但是傅承禹什么都沒有說,他咬著自己的舌尖,把一切都告訴自己,然后對陸遠思笑起來,他說:“沒什么,就是想起一些事情,過幾天你陪我一起去見我母妃吧?” “可是你不是還在禁足?” “父皇會同意我入宮的,到時候,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陸遠思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還是非得等到見到蘇貴妃后再談,但是她還是說:“好啊,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說著陸遠思猶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她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傅承禹,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腰,額頭抵在傅承禹的肩膀上。 “承禹,謝謝你?!?/br> 陸遠思只是看起來無法無天,但這并不代表她是真的莽撞。 她太清楚在這個世界上,自己認(rèn)為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囊磺惺嵌嗝措x經(jīng)叛道,也明白接受一個來歷不明的妻子對一個身處爭儲中的皇子而言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正是因為明白,陸遠思才更加感謝傅承禹所給予的包容。 傅承禹有些無奈:“遠思?” 突然對傅承禹表示感謝,簡直都不像是陸遠思了。 不過傅承禹還是回抱住了她,一手伏在陸遠思腦后,動作很輕,陸遠思仰起腦袋來看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好點了嗎?” “什么?” 傅承禹一時不能理解陸遠思的意思,她卻已經(jīng)笑彎了眼睛,踮起腳來親了一口傅承禹:“承禹,我大半輩子都在軍營里度過,實在是不懂情愛,有時候會笨得很,很多事情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可能一輩子都感覺不到,所以如果你有不高興的話,一定要說出來。” 陸遠思不是第一次告訴傅承禹要和她坦誠相待,但以前都是基于“夫妻一體”,這是陸遠思第一次用這樣親近的態(tài)度告訴傅承禹她什么也不懂。 傅承禹忍不住翹起嘴角,但是在陸遠思真摯的眼神下忍不住把目光移開了,陸遠思卻對他的動作很不滿。 她睜開傅承禹的擁抱,雙手環(huán)過他的脖子,一手扶著傅承禹的后腦強迫他低下頭來,然后和陸遠思雙唇相貼。 陸遠思的嘴唇很柔軟,被她親吻的時候并沒有幼年時叢嘯所描述的眼前仿佛看見了此間煙火,不過叢嘯總是花里胡哨的,所說的事情大多不可靠。 如果一定要傅承禹形容和陸遠思接吻的感覺,他只能說是“貪戀”,只是讓人忍不住沉淪罷了…… 陸遠思輕車熟路地撬開了傅承禹的牙關(guān),灼熱的呼吸纏繞在一起,傅承禹本能的回應(yīng)。 月光躲到了云層之后,像是怕驚擾了新人的輕夢,不知過了多久,陸遠思才終于放開傅承禹,她的臉泛上一層薄紅,呼吸有些重了。 “如果我偶爾也如同這世間女子一樣對你表示依賴和感謝,你會高興嗎?” 這是方才陸遠思對他說“謝謝”的原因,傅承禹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這樣的緣由,可陸遠思說這句話的時候避開了傅承禹的目光,讓他看不到陸遠思在想什么。 “還是說……”傅承禹還沒回答,陸遠思就已經(jīng)轉(zhuǎn)回了目光,她摸了摸傅承禹的臉,覺得他臉上的溫度有些高了,卻仍然沒有放開,而是帶著一點笑意問:“你更喜歡這樣?” 陸遠思總是能做出超出世人想象的事,尤其是在夫妻之道上,陸遠思的主動和強勢足夠當(dāng)朝御史寫出幾百本奏折了,但陸遠思似乎并沒有悔改的樣子,反而來問傅承禹喜不喜歡。 說到底,傅承禹也是讀著圣賢書長大的,一時間竟被陸遠思這堪稱調(diào)戲的話說得紅了臉,陸遠思忍不住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后借著這個姿勢在傅承禹耳邊說:“告訴我,你喜歡嗎?” 傅承禹說不出話來,便只好用行動回應(yīng),他抱住陸遠思的腰,惡狠狠地親了回去,動作甚至稱得上是粗魯了,牙齒撞到了陸遠思的嘴唇,讓她口中溢出一聲短促的叫聲。 傅承禹很快意識到他的動作傷到了陸遠思,有些愧疚地往后退了些,溫柔地親吻著陸遠思被撞到的唇角,陸遠思沒忍住笑了出來,這樣的反應(yīng)讓傅承禹十分泄氣,他放開陸遠思,無奈地看著她:“你笑什么?” “沒什么,”陸遠思眼中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她抱著傅承禹的脖子說:“承禹,如果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能像現(xiàn)在這么做給我看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傅承禹:“……”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王妃過于輕佻了,他此刻是不是應(yīng)該紅著臉對陸遠思說一句“登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