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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琢自顧自地給陸遠思找好了借口,對這個自幼備受欺凌的外甥女更是心疼:“坐坐,快別站著了。” 但周琢畢竟在生意場上浸yin已久,即便是個啞巴他都能聊上許久,更何況陸遠思是個有問必答的人,三言兩語間二人剛見面時的尷尬倒是盡數(shù)消弭了。 周琢說他這幾天在和別人談生意,聽說陸遠思來了,立刻就趕了回來,幸好這回趕上了,又說聽說了陸遠思要把信物還回來、還給周故寫了欠條的事,便勸陸遠思別這么客氣。 說到這里陸遠思想起來了,她今天是來還錢的,于是把兌好的五千兩銀票拿出來,遞到周琢面前:“周先生,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白拿這些銀子。” 周琢臉色有點難看,原以為陸遠思和陸家鬧翻了,是見識到了官宦人家的無情,可以回到周家,可現(xiàn)在陸遠思的做派卻像是要和周家也劃清界限的樣子。 當年周玥以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架勢嫁入陸家,如今陸遠思像是繼承了和周玥一脈相承的倔強。 看到周琢的臉色,陸遠思就知道他誤會了,趕緊說道:“周先生,我做這些實在是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問心有愧罷了,當然我今天來還有另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 陸遠思這邊的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陸家那邊卻是一緊鬧成了一鍋粥,陸遠成在當朝王妃回門之日流連青樓,這消息在幾方勢力的推動之下飛速成了全京城茶樓酒館的談資。 而在陸家內部也并不平靜,陸夫人抹著眼淚守在陸遠成床前,大概是想用眼淚把陸遠成淹死。 傅承浚安慰了她幾句,陸夫人哭著說:“殿下,是我失禮了,但是遠成他現(xiàn)在的情況……還有老爺,他們都被皇上傳入了宮,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殿下,若是可以,你能不能打聽一下里面的情形,這……我實在是不放心……” 陸夫人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傅承浚作為晚輩,對她的態(tài)度很是溫和:“您放心,陸大人是朝中重臣,父皇不會親信謠言怪罪于他的。” “好了別哭了,當著殿下的面兒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老夫人孫氏出身國公府,陸夫人向來很怕自己這位婆婆,聞言不敢再出聲,眼淚卻還是止不住。 老夫人便對傅承浚說:“讓殿下見笑了,這屋子里逼仄,咱們到前面說話吧。” 傅承浚點了點頭,他們一堆人圍在別人的病床前確實不太好,便都回了大廳,只留下陸夫人一個人照顧陸遠成。 聽到傅承浚過來的消息,陸遠喬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正好和陸遠琳碰上,她們兩原本就不對付,看見陸遠喬虛偽的臉上出現(xiàn)著急的神色,陸遠琳是掩飾不住的得意,挑釁道:“誒這是怎么了?陸遠成又不是醒不過來了,jiejie這么擔心做什么?” 連日來因為陸遠思攪和起來的怒火讓陸遠喬也不大能維持住端莊溫和的形象,聞言反諷了一句:“我倒是不擔心遠成,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決大伯母的嫁妝問題,三meimei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一聽到這個陸遠琳便是臉色一僵,她的母親不像陸夫人一樣出身大戶,這些年來之所以過得如此滋潤一來是仗著陸潭的寵愛,二來卻是因為陸遠思那一筆不菲的遺產。 可她花錢向來大手大腳,從陸遠思那里拿的東西早就不剩下多少了,昨晚陸應怒氣沖沖地回來,把各房拿的東西價值幾何全都明碼標價送給了各人。陸遠琳只覺得陸應怕不是搞錯了什么,她怎么可能拿了陸遠思上萬兩銀子?! 陸遠琳高抬著下巴,像一只驕傲的孔雀:“反正事情已經鬧大了,陸遠思能把我怎么樣?就算是她告到京兆府,那也是我們的家事。” 她這個時候倒是記起來自己和陸遠思是一家人了,路過的老夫人和傅承浚正好聽見這么一句,頓時臉色一黑,怒罵了一聲:“陸遠琳,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陸遠琳也是死鴨子嘴硬,沒想到會被孫氏聽到,她一轉頭就看見了旁邊還跟著個傅承浚,頓時心里咯噔一聲,傅承浚說:“大昭律法,女子嫁妝均不得沒入夫家內庫,凡侵吞貪墨他人錢財者數(shù)量達到萬兩可判流放十年不等。三姑娘,四姑娘母親的嫁妝并不屬于陸家,若是告上京兆府,的確是可以受理的。” 承浚這話說得溫溫和和的,卻讓陸遠琳臉色一白,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陸遠喬的臉色也不好看,一來她這些年也干凈不到哪里去,二來剛才為陸遠思說話的人還是傅承浚! 她上前幾步,向傅承浚和老夫人行了禮,這才說道:“祖母不要生氣,三meimei只是氣急了才這會這么說的,四meimei……她也應該不是有意的,說到底我們還是一家人,想來還是會念著一點情分……要不然、我去求求四meimei吧,否則三meimei的情況,萬一真的還不了……名聲就真的毀了,我……” 陸遠喬是善解人意,但陸遠琳卻不是好欺負的,她一把抓住陸遠喬的手,也不管傅承浚是不是還在了,當場質問道:“你什么意思?說得就跟你清清白白似的,你去求陸遠思,你到是去啊?光說不練算什么本事?裝得跟什么似的!” 第39章 無衣 陸遠喬的眼淚都快讓她這一番話給…… 陸遠喬的眼淚都快讓她這一番話給說出來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陸遠琳,顯然是傷心到了極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