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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查我。”桂伯舟打開冊子,最后面的那部分是對他的信息的記錄,只是有些信息三分真七分假。 “你過來這看看。”張文俊沒答話,而是引桂伯舟到了里間。 一股脂粉膩味夾著五石散,讓桂伯舟惡心得有點難受,透過張文俊擰開的一個小機關,他居然能同時看到六個屋子里的情景。喲,尚書大人玩的是觀音坐蓮,嗯,侍郎似乎偏愛走后門,額,還是旱巷的,還有那個平日在翰林院一本正經的老學究,你這倒垂拔柳的姿勢,身子骨真好…… 隨后張文俊又擰開另一個小機關,卻是要透過一個類似鏡子的東西才能將另外幾個屋子看清楚,更奇異的是里面的聲音卻是能一字不漏地聽清楚。 “再看看這個。” 桂伯舟沒想到張文俊手下或者是大穆居然有如此人才,如果三姐知道了,非得上趕著拜師不可,這金玉樓設計得太巧妙了,一間小屋子里,正坐著七八個書生,聚精會神地聽著各個屋子里的對方,再摘抄記錄在紙上。 “陛下有何旨意?”看到這,桂伯舟壓抑著怒氣問。如果還不明白張文俊讓他看的意思,那項上人頭估計也沒必要存在了。 只是沒想到張文俊會跟他兜圈那么久,就不知道兩人現(xiàn)在周圍是否也有人在監(jiān)聽。 玉璽不見了。 張文俊伸手沾了些酒水,在桌面上寫了此五字,確定桂伯舟已經看清楚后,裝作不勝酒力踉蹌地壓了上去,好一會才站起來,嚴肅地道,“傳陛下口諭,桂翰林接旨。” 桂伯舟聽后,臉色平靜,心中雖有不少疑問,卻知不好在此處提起,應了下來后,拱手向張文俊告別,就此出了金玉樓。 門口守著的小娘子眼里閃過的異樣,桂伯舟不是沒看到,自是他沒想到軒轅烈焱會挑上他。后世這支震驚世人的暗衛(wèi)出名是因為被西夏人將腦袋全都割下來掛在城門口上,風干了月余,只剩下頭顱再送回大穆,世人才知道他們曾經隱姓埋名做了甚么。 可是桂伯舟沒想到軒轅烈焱會讓他來建立這樣的一支隊伍,而且還是在金玉樓這樣的地方下旨,諒張文俊也不會騙他。 可是玉璽不見了,如此重大之事他居然沒有收到一絲風聲,看來他自己的線人還是面源太窄,也不知軒轅烈焱到底從哪里看出他可以做這些。 出到金玉樓,天色已經有點暗,不過金玉樓才是聞到滿身的酒氣,桂伯舟皺了皺眉頭,牽過章九遞過來的韁繩,讓他先回去。 他騎在馬上隨意地在大街上走著,皇城西城這邊沒有禁宵,倒是人潮涌涌,朝散秩大臣拱拱手行禮,又看到戶部尚書的轎子剛剛經過,好些小攤販在吆喝,兩邊的店肆門前的風燈明亮,倒是一派熱鬧,在金玉樓里的郁結方才散去。 便見到小娘子和她那個丫鬟抱著一個褡褳從書墨齋的拐角處走了出來,站在一個賣字畫的攤子前和那個書生說著甚么。 雖不以為兩人之間會有甚么,可是桂伯舟就是心里一陣不痛快,策馬上前,“天色已晚,何不早點歸家?” 陳玉珂原來是在書墨齋算賬的,這是她每月固定的日子,家里人也是知道的。書墨齋到翰林學士府,只有一條大路,倒是不用擔心。今日因為之前九月的買賣做得好,賬目比較多,所以出來就天將黑了,倒是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桂伯舟。 難道他是專門上此處來堵自己的? 陳玉珂心里閃過一絲明了和惱意,因為桂伯舟曾讓人來告知想見她一面,只是小娘子拒絕了。她認為兩人還是保持距離為好,最好是當作從不認識,不是她不感恩,只是及笄禮后,阿娘已經在旁敲側打了。 既然沒意思又何必多做多余之事?所以陳玉珂沒理會桂伯舟的相請。而對方沒接到她的回話,也沒見有下文,陳玉珂估計人家只是偶爾想起她罷了。之前在酒樓的那一幕,她全當是對方喝多了。 “我自會回去,就不耽誤大人了。”陳玉珂接過書生遞過來的字畫,讓妮娘付錢。 桂伯舟看到她只是買畫,心里頭舒了一口氣,他現(xiàn)在倒是有點想娶小娘子了,“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天色已晚,不是談話的時候,我也該回去了。”陳玉珂繞過眼前的馬。 桂伯舟策馬跟上,不大確定地問,“你能說話……流暢了?”小娘子剛才好像不結巴了。 “喏!” 當桂伯舟跳下馬走到陳玉珂旁邊時,陳玉珂聞到一股濃郁的脂粉味,心里暗誹,這位剛才是從哪里過來的,這女人香夠濃的。 桂伯舟得到肯定的答案,高興得扯了扯韁繩,突然覺得渾身泰通,“你嫁給我吧!”腦子一熱,話就出來了,頓覺錯失,可是既然說都說出來了,又覺得不錯。 第151章 莫sao擾珂娘 陳玉珂看出桂伯舟的試探,…… 陳玉珂聽見了, 瞥了一眼桂伯舟,又看到張妮娘一臉的目瞪口呆,努力忽略掉對方身上的氣味, 一臉平靜地道,“桂大人, 可是喝多了?此事我權當你沒有說過。就此作罷, 莫要跟上來了。” 桂伯舟既然已經說出來, 哪里肯就此讓小娘子離開,牽著馬跟在她身旁, 忽而拂掉小娘子頭上的帷帽, 認真地道, “現(xiàn)在已經天黑了,又何必戴著這帽子遮光?難道你是覺得自己太黑了嗎?” 當下社會以白為美,就算小娘子五官的確好看,可是還是黑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