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頁
李燕娘咬了咬嘴唇,一幅春情朦動的聲調兒, “我曾經在宴會上和樂天悠見過幾次。”一想到那個郎君,李燕娘就忍不住臉紅。 陳玉珂沒說她認識張伊人, 幾年前她就知道張家舉家搬到皇城了, 不過兩人并沒有交集, 之所以認出她是張伊人,還是因為桂伯舟的原因。 劉子蓮推了李燕娘一把, “既然人家都揮手了, 你就過去看看, 珂娘你要不要陪燕娘過去?我去前邊再轉會兒,隨后在大殿前面匯合。” 陳玉珂剛才在拐彎那看到一個人長得很像陳玉陽,盡管八年沒見,可是長大后的陳玉陽跟四叔就是一個印子出來的,陳玉珂覺得自己沒有認錯, 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那,想過去確認下。 況且她跟張伊人之間沒有甚么好說的,搖了搖頭, “我不去。” 李燕娘以為她發懶了, 氣惱地道,“你這也不想, 那也不想,真難伺候!” 陳玉珂白了一眼她,她又不用著她來伺候,看到李燕娘著急的樣子,明顯今日過來是帶了甚么目的的, 就算是小閨蜜,她也不想摻和進去,“嫂子自去吧!我隨便,走走……” 等劉子蓮帶著婆子丫頭離去后,倒是劉姍娘留了下來。李燕娘無法,跺了跺腳,看了一眼亭子里的人,還是哼了一聲,跟劉姍娘一起走了過去。 陳玉珂在原地頓了片刻,才拿扇子遮著陽帶著妮娘走到拐彎的地方,卻沒看到陳玉陽的蹤影,想了想,高聲呼了一句,“陽哥兒!” 卻沒聽見有人回應,陳玉珂皺緊眉頭,她不應該看錯的,又高聲道,“不出來,我走了……” 便見陳玉陽從一棵大榕樹后繞了出來,氣悶地道,“你怎么還跟以前一樣的沒耐心,你甚么時候進皇城來了?大伯做官了?” 陳玉珂掃了一眼陳玉陽的穿著打扮,倒不算差,只是也沒好到哪里?一把拉住他在旁邊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你去哪里?近些年過得,怎樣?” 四叔害得阿奶中風,又帶著妻兒逃跑。雖然阿奶嘴上一說起他就沒一句好話,可是心里總是惦記的。生怕他吃不好穿不暖,畢竟陳崇之從出生開始真的沒有吃過苦,就算是跟著陳老漢在地里干活,也只是干些輕松的活兒,重活都是請人來干的了。 陳玉陽撓了撓有點松散的頭發,撇著嘴巴道,“也就那樣,今年才過來的。聽說今日有浴佛大典,阿爹阿娘帶著些東西來外面擺攤子,我就進來逛逛。” 說著,瞥了一眼張妮娘,“還是做官好呀,你現在都是千金小娘子了,出入有丫頭跟著。剛才如果不是有人叫你珂娘,加上你說話還是結結巴巴的,我都不敢認了。” 陳玉珂一頭黑線,會不會說話呀,“這是妮娘,記得不?” 張妮娘剛才一聲不吭,見到陳玉珂提起她,她才曲了曲身子,全當見過了,她對陳玉陽這些小郎君沒甚么好印象的。 “她阿爹將她賣給你當丫頭了?舍得呀?”陳玉陽說話大大咧咧的,上下瞅了一眼張妮娘,“不過給你當丫頭,日子倒是過得像神仙了。” 瞧瞧這身上穿的布料子,再看頭上居然還插了三根銀簪子。 張妮娘臉都黑了,就算八年沒見,她還是不喜歡這些小郎君,實在令人討厭。 陳玉珂道,“你跟四叔四嬸說,我們現在住在,翰林街。如果想上門,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還有阿爺阿奶,現在也在,皇城。” “阿奶沒死?”陳玉陽駭得跳了起來,“我阿爹幾年前就說阿奶死了,在家里待著沒意思,才帶我和阿娘出來發大財的。” 陳玉珂一頭黑線,四叔倒是會好說辭,沒好氣地道,“阿奶活得好好的,能吃,能睡,對了,過些天,姑姑也上京。” 陳玉陽已經是十六歲的小伙子里,這些年跟著阿爹阿娘到處擺攤子,其它的沒學會,就是厚臉皮已經能當菜板用了。 眼珠子轉了轉,陳玉陽知道阿爹肯定是做了甚么對不起家里的事,否則不會一走就是好幾年,都不念著回去,笑嘻嘻地對陳玉珂說道,“就算我阿爹阿娘不上門,我也肯定是要上門的,好些年沒見阿爺阿奶還有大伯大娘,我還怪想念的。” “珂娘,你有甚么想要的小玩意嗎?我阿爹最近從幾個西洋人手里進了一批貨,我給掏些……” …… “你在看甚么?” 樂天辰看到桂伯舟站在窗前不語,把著一只酒壺靠了上來,他今日本來是陪阿娘阿妹過來看浴佛大典的,結果被那些小娘子吃人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的時候,正好看到桂伯舟騎馬經過,連忙拉著他到旁邊朱家的酒樓吃酒。 朱謝光上前往下探看,對兩人道,“我這個酒樓開得好吧?旁邊皇恩寺的光頭們都是吃素的,我就在旁邊開個酒樓,一陣陣的rou味飄過去,也不知道那些神仙會不會忍不住要下凡。” 待看清十丈遠墻壁內的陳玉珂和陳玉陽時,賊兮兮地笑了起來,“嘖嘖,這肯定是大家小娘子被窮人家小子拐騙了的故事。瞧瞧,都坐到一條石凳上了,真心不講究吶!” “這些大家的小娘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的,放著我這家財萬貫的看不順眼,左一個銅子太臭,又一個銀子太俗,偏愛這些窮得就差要將□□給擋掉的小子……” “閉嘴!” 桂伯舟兩邊太陽xue凸起來,這就是說了和李娘子約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