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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航,陳航死了?” “大人,不是卑職殺人的……”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廖雪明本死了人,有因被上司在小舅子面前下臉,心中不痛快,惱怒道,“哼,你們怎么可能不知道?莫說籮筐不是你們抬進來的?” “張火軒,這是怎么回事?不說清楚,你這個伍長也不用干了。”廖雪明上前踢了其中一個兵丁一腳。 那個叫張火軒的兵丁連跪帶爬地解釋,“大人,卑職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啊!今日因為劉庖廚說要給上尉大人和中尉大人的客人做餉食,后來晚食的菜蔬就不夠了,我就叫曾天曾地兩兄弟一起去倉庫里拿菜。” “他們兩個在裝菜的時候,卑職聽見外面有人在比武,就出去演武場看了一會。等卑職回到的時候,菜蔬已經裝好,就直接抬了過來。” “卑職也是剛剛在外面聽見有人死了,可是連死的是誰都不知道啊!求大人明察,卑職真的是與此事無關……” 談仁化放下二郎腿,捻了捻稀疏的山羊胡子,“那樣就是曾甚么你們兩人殺的人,你們將陳航殺了,然后藏在籮筐里,趁張火軒不注意,將尸體藏在里面抬進庖廚里,卻被桂府這個下人給發現了。” “大人英明!”桂青詞和大鶴連聲高叫,一臉被洗脫罪名的感激。 曾天曾地兩兄弟相視,苦笑一聲: “大人冤枉啊!” “我與他近日無仇遠日無怨,求大人明察!” 廖雪明不可置否,“不是你們還有誰?當時裝菜的籮筐就你們兩人經手。如果說是桂府的下人,進兵營前按例早就被搜身,根本不會帶匕首進來,這武器又是從哪里來?” “哼,人人都說上尉昏庸無能,廖中尉卻是個明察秋毫、肯與兵丁同甘共苦的好官爺,我看你們就是一丘之貉。” 曾地勃然大怒,也不跪了,站起來指著廖雪明怒罵,“你這個狗官,還不是人家姑爺呢!就急著替人家的下人擦屁股了?我呸!” 劉偉忠眼角直抽,不等廖雪明和談仁化有任何反應,直接上前一腳踹翻曾地,更踩在他的背上反復碾踩,“你想死了一了百了是不是?真的想死了,不用你找死,我現在就打死你。哎喲……曾天,曾地瘋了,你也要跟著瘋嗎?” 劉偉忠被曾天一拳打得一只眼睛立刻變成黑眼圈,另一拳嘴角發青,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直到身后挨到門邊,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狠狠地道,“大人,陳航肯定就是他兩兄弟殺的,這是惱羞成怒,想殺我滅口……” “呵呵……”談仁化指著曾地咬牙切齒道,“本官昏庸無能?本官還沒死,你們就想造反了?”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通通抓起來,各打五十大板……” 連本官都不說了…… 曾天猙獰著一張臉,一把拉住曾地,攔住他不讓他打人,憤怒道,“大人,卑職兄弟并無冒犯之心。只是人不是我們所殺,就不能被冤枉。就算是想屈打成招,人在做,天在看。我們只想求個公道……” “我管你甚么公道,本官說的就是公道!”談仁化目眥盡裂,抖著手指著曾天吼道。 “大人,請慢!”桂伯舟連忙上前阻止,“何不報官,讓仵作驗尸,這樣也不會冤枉好人,讓兇手逍遙法外。” 他本以為抬菜蔬籮筐的兵丁過來對質會弄清楚,到底誰是殺人兇手。可是曾天曾地兩兄弟的反應,完全不像是兇手,而那個伍長張火軒又有明顯不在場的理由。 這是桂伯舟第一次遇到殺人案,卻毫無懼意,更多的是興奮,任何時候的思路都沒有此刻清晰,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大正常了。 廖雪明怕談仁化不分好歹呵斥桂伯舟,連忙附和道,“大人,十三郎言之有理,是該報官,讓按擦司來處理,我們不用鳩占鵲巢。” “哼,就算是讓按察司的人來,也肯定是曾天曾地做的,大人,最好讓人將庖廚圍起來,以防這兩人逃走。”劉偉忠疼得嘶咧著嘴巴道。 “你是上尉,還是本官是上尉?”談仁化沉吟一會,掃視了屋子里的眾人,“既然如此,張強你走一趟按察司,就跟朱大頭說是本官請他過來的。” “你,你,你們幾個,給本官靠墻邊上站著,看到就礙眼了……” 劉偉忠張火軒兩人連忙賠笑得靠墻站好,曾地不想動被人曾天來到墻邊,桂伯舟幾人沒動。 按擦司雖然離中校尉營不遠,可是畢竟還需要點時間,桂青詞吊兒郎當地摟住桂伯舟的肩膀低聲道,“你瞧那個上尉,只不過是九品芝麻官,還特大的官威呢!喲,這個架子擺得比阿爺還大。” “九哥,你小聲點,沒看到人家正盯著你看嗎?”桂伯舟眼角瞄到談仁化的視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簡直是惡心透了。看來得找個機會跟未來姐夫提醒下,總得為二姐守身如玉吧! 按察司的人聽說有命案很快就過來,居然來的還是提刑按察司,嚇得談仁化再也坐不住了,連忙站起來,一臉諂媚地行禮,“見過曾大人!” “怎敢勞煩您親自過來,不過是個小案件罷了。”轉頭呵斥張強道,“你這個蠢材,莫不是沒有把事情說清楚?” 張強頓時瞠目結舌,“大人,卑職,卑職……” 提刑按察司曾原按下手,“還不見過桂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