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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青詞扁扁嘴,無所謂地道,“我哪有開玩笑,難道四哥不想去?整日待在書院里我都悶死了,大哥要考功名就讓他考就是了,我又不想考。還有,四哥你上個月排名不都是在后十名嗎?難道還想去考狀元不成?” 戳心啊! 氣得桂青彰兩眼通紅,恨不得將桂青詞按在地上揍得他爹娘都不認識。誰規(guī)定穿越了就一定會讀書的?還是那該死的子曰老子曰甚么的。再說了他一個純理科偏科生,讓他寫個四百字的新聞稿子都要他命了,怎么可能考得上狀元? 桂青彰剛剛來的時候也試過努力一把,也做過夢想著將科舉之術發(fā)揚光大。可是他娘的,他真的看不進去啊! 開始的時候字都是靠有邊讀邊,沒邊讀部首,連蒙帶猜,他的進士爹還以為他是嚇到丟了魂,所以那些字才會只記得一半。 這四年的文科生涯,他真的憋瘋了,只能每日一有時間就扎在校場里發(fā)泄,天知道能考到后十名都是靠他成年人的毅力了。 雖然桂青彰也會時常發(fā)酸桂伯舟沒能力居然還能做到首輔,可是只要一看到那些字,桂青彰就困,發(fā)呆,他已經(jīng)自我放棄治療了。 廖雪明看到桂青彰臉色不對,連忙道,“無妨,如果桂郎將同意的話……隨時歡迎,只是無論是中校尉營還是東西校尉營,里面都有刺頭的,只稀罕和有本事的人來往。” 言下之意,沒本事的還是不要去了,可人家桂青詞不覺得自己是沒本事的人之一,高興地蹦起來,“那就這么說定了啊!那我下次休沐就去找你。你要不要給我一個信物甚么的?或者我直接報你名字……” “直接報名字即可!” 桂伯舟看到廖雪明臉色有點僵硬很快又恢復了,覺得好笑,九哥更會順桿子往上爬,挺好的! 約好下個休沐日再聚,廖雪明就糊里糊涂地被送出了桂府。好想問一句,怎么不留個飯? 他一直拖到晚食時間,就是為了想見識下所謂的世家的豐富佳肴,回去好吹噓一番。結(jié)果就這樣被打發(fā)了,連回禮都沒有。 桂伯舟哪里想得到要留飯,他急著回去向嫡母了解詳情呢! 恰好當晚是家宴的時間,連平日少見的桂郎將都出現(xiàn)在飯桌上。 桂府經(jīng)過三四年的沉淀,現(xiàn)在倒是越發(fā)的習慣平江府的生活了。雖然沒有皇城的繁榮,可是平江府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阡陌交通發(fā)達,下面管轄的幾個縣城,雖不及江南一帶,也不是甚么魚米之鄉(xiāng),可是嫌少天災人禍,鄉(xiāng)里人日子過得尚有米糧入肚,日子過得平和。 桂府位于柳巷,東面有陽明書院、春昭貢院、松花坡這樣文人氣息濃重之地,一街之隔又是萬壽宮、火神廟、紅牌四樓,北面臨賢良祠、鐘樓、神武場,南面是臨泉府,平江府的權貴之人基本集中住在這。 桂府自從大夫人進門,小娘子也能去書院后,生活越發(fā)的多姿多彩起來了。 桂伯舟這幾年反復回憶上輩子的事和這輩子所遇,越發(fā)覺得奇怪。如果桂府是真的參與了叛亂,那就是全家砍頭或流放都不意外,又怎么會只是降職?還是平江府這個富裕之地。 這個問題,桂伯舟旁敲側(cè)打,問過家中老仆和渣爹,他們只知道那天夜里桂安路外面被官兵把守住,也不知道是誰叛亂了,反正后來傳回來就是三爺死了,尸骨無存,桂府就給辦了葬禮。 桂府肯定是參與叛亂了,否則丹書鐵券怎么會沒有了?家也抄了?那個太監(jiān)李貴才不是說桂府是用丹書鐵卷換了全家的性命嗎? 桂伯舟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可是渣爹他們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不是沒有考慮過向阿爺詢問,只是懷化郎將本身不是一個平易近人之人。加上桂伯舟也覺得自己現(xiàn)在沒有甚么可以讓人看重之處,貿(mào)然前去問,也得不到甚么答案,只能壓在心底。 桂郎將和任何一個大家族的家長一樣,并不在乎下面的二孫是否是嫡出的,只要你有本事,那他就把資源給你。 至于他怎么看出桂伯舟有資質(zhì),從而給了松花坡,桂伯舟至今也沒有答案。 桂郎將放下茶盞,對桂欽文和桂青揚道,“睿之即將上任,揚哥兒你也做好準備,明年也該下場了。” 桂府已經(jīng)在平江府風平浪靜過了三四年,也該活動活動了。 桂郎將的話在明堂里掀起一陣波瀾,所有人都抬頭看著他和桂欽文父子,除了早就知道消息的桂太太和桂欽文。 張雀娘喜極而泣,如果是往日,就這太原知縣她還真的看不起,就算它是個大縣,也只不過是從七品的芝麻官,干到死了最多去掉個從字。可是桂府早已不同往日。 這幾年在平江府的那些勢利眼的官太太那,張雀娘可沒少受委屈。雖然阿爹和郎君都有官職,可是不上崗啊! 近日為了給揚哥兒說親,她看中的那幾個都沒下文,不就是嫌棄桂府是過時的王謝嘛。靠過來的小官小吏,張雀娘又看不上,她怎么舍得委屈了兒子? 現(xiàn)在郎君有了實權,揚哥兒下場再考中秀才的話,那就是錦上添花了…… 第70章 渣爹求上進 桂安榮一想到自己的苦處,…… 如果還是在原來的桂安璐, 小小的秀才張雀娘同樣也看不上,可是這幾年的生活真的能將一個人的棱角磨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