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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黃氏將周圍曾經(jīng)得罪過她的人都罵了一遍,罵到嘴皮子干了才進(jìn)屋子,從床頭的箱底里了掏了一會,掏出一個布包裹。打開來,原來是一塊碧綠色的原型玉佩。看起來質(zhì)地很普通,沒有甚么特別之處。 “二爺啊,二爺,當(dāng)初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我還不如繼續(xù)待在老太太身邊,如果不是一時鬼迷心竅,又怎么會走到這一步呢……” “敬之可是個會讀書的料子,他像你,只要讀一遍就會記得。可是啊,這運(yùn)氣也像你,考了這么多年都沒考上。” 陳黃氏對著玉佩念念叨叨說了好久,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又唉聲嘆氣,聲聲不離那個二爺和陳敬之,聽得在門外剛想進(jìn)來的陳玉珂嚇了一大跳。 阿奶這是瘋了?那個二爺是誰啊?難道阿爹不是阿爺?shù)膬鹤樱课业奶欤@是怎么一回事?真夠亂的了…… 晚食的時候,陳玉珂吃到了她早上念叨的蛋花湯也覺得沒有甚么味道了,聽了一個秘密卻不知道答案,這好奇得像有只小貓咪在心里抓癢癢的,難受啊! 抬頭看了一眼阿爺,再看看阿爹,的確是不大像…… 陳老漢咽了一口菜,瞥了一眼大兒子,“老大,那個金馬村中舉的我記得好像是你同窗吧?當(dāng)年你考上秀才的時候,他還到咱家來請教功課了……” 可不是,現(xiàn)在人家考中舉人了,自己還是個秀才,陳敬之放下筷子,笑道,“阿爹記性真好,嗯,他叫蔡永明。明日在金馬村擺宴席,給我下了帖子。對了,阿南,回頭你給我收拾一份隨禮……” “喏!” 陳黃氏啪地一聲放下飯碗,“不準(zhǔn)去,去了準(zhǔn)得被人奚落!” “阿娘……”陳敬之夾了一塊紅燒rou放進(jìn)陳黃氏的碗里,“這邀請還是得去的,畢竟不是我一個人,到時候還有我其他同窗。我如果不去,不知道會被傳成甚么樣子。” “你是知道的,這官場最重要的就是名聲了……” 陳敬之去參加舉人宴回來的第二天,陳玉珂在私塾里就多了一個同窗,年紀(jì)和吳驄差不多,長得也差不多,就是脾氣性格嘴巴太臭。 “我叫蔡康健,我跟你們說,我阿爹是金馬村的蔡舉人,昨天才辦了宴席。他是整個周家鄉(xiāng)最大的,我是他兒子,我在學(xué)堂里也應(yīng)該是最大的,你們都得聽我的。” 蔡康健是蔡舉人最小的兒子,被家人寵得不像樣了。蔡舉人不是不想管,可是一方面他忙著書本之事,另一方面有家人護(hù)著,他也一直插不了手。 現(xiàn)在考中舉人,蔡永明馬上就要進(jìn)京趕考,更加沒有時間去管小兒子。 陳敬之的本事蔡永明是知道的,雖然早年妒忌過,恨過,就差脫鞋打小人了。可是把兒子給陳敬之教,蔡永明是放心的。 蔡永明昨日把陳敬之邀請到宴席上,除了暗地里炫耀自己考中了,陳敬之這個早年的神童還是個秀才之外,就是為了讓兒子進(jìn)私塾之事。 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兒子第一天進(jìn)私塾,就差點(diǎn)成為校園一霸。 陳玉珂托著下巴,歪著腦袋看得滋滋有味的,沒想到居然能到古代的幼兒園兼小學(xué)看到校園霸王。 “那個阿妹,你以后跟著我,我把所有好吃的都給你!” 蔡康健沒想到居然能在私塾里看到一個小娘子,那個小娘子還……還如此好看。 她笑起來小酒窩圓圓的,眼睛圓圓的,嘴巴圓圓的,長睫毛扇過他的小心窩,蔡康健覺得這個小娘子怎么看都看好,來這個私塾看樣子挺好的。 第66章 崇之遇伯舟 如果郎君你能給家店肆我打…… 吳驄氣得站起來, 指著蔡康健道,“你莫要胡說,污了珂meimei的名聲。” 陳玉珂傻眼了, 雖然被兩個小正太搶著要,可是她也沒覺得這有多大的榮耀感啊!實(shí)在是有點(diǎn)想笑場, 不過那個小子的樣子實(shí)在是太欠揍了, 連忙拉住吳驄。 “驄, 哥哥,莫惱, 我不會, 跟他。” 噗嗤!陳玉珂忍不住笑了起來, 實(shí)在太搞笑了,哈哈哈…… 吳驄的身世陳玉珂現(xiàn)在已經(jīng)了解,心里多多少少的覺得這個小正太有點(diǎn)可憐。雖然無父無母,可是還那樣認(rèn)真的讀書進(jìn)學(xué)上進(jìn),她仿佛看到自己的上輩子, 感同身受,所以很多時候陳玉珂都愿意將就著吳驄。 可是她忍不住了啊! 蔡康健惱了,推了一把吳驄, “哼!原來還是個結(jié)巴, 誰愛跟結(jié)巴玩呀?被染上也變成結(jié)巴怎么辦?” 本來私塾里有一個愛惹事的陽哥兒,陳玉珂就覺得夠雞飛狗跳的了, 現(xiàn)在再多一個蔡康健,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未來日子的熱鬧。 桂伯舟從陳崇之口中得知老丈人開了間私塾之事,已經(jīng)是來年立夏了,這時候桂伯舟已經(jīng)七歲。 “陳花匠怎么想到平江府謀事的?按你說的家境應(yīng)該不錯吶!況且鰲村離平江府也不近,我看你也不大樂意干這花匠的活兒啊?” 切, 要不怎么大早上的在這偷懶睡大覺? 桂伯舟示意章九給陳崇之倒杯茶,也許這是個契機(jī)。 陳崇之連忙站起來倒謝,“家里大哥是個秀才,開了間私塾,其實(shí)也僅僅是糊口罷了。至于二哥,布肆倒是開得不錯,不過我們?nèi)叶挤旨伊耍舜硕加泻⒆印?/br> 說起來,陳崇之也是夠倒霉的。當(dāng)年他懷里揣著分家所得的五十兩銀子上平江府找許春山,看看能否做一番大事。結(jié)果看到被金果寺村人人羨慕敬仰的大舅子,在平江府只不過是干著下人的活兒,在一個大戶人家開的客舍,管來往客人所攜帶的牲畜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