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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伯舟沉思了一會道,“我經常在外面行走,阿姐你和阿妹有甚么需要的就列出來,我回來就給你們帶。不要怕錢銀不夠,我這有。” “另外,阿姐你知道嫁妝單子上一般有甚么東西嗎?給我列一張出來。” 桂心柔覺得傷心又好笑,“難道你還打算給阿姐備嫁妝不成?嫁妝單子我倒是有一份,原先……只不過東西都沒帶過來罷了!再說了,難道你一個小郎君如此行事,被人知道鬧笑話不說,太太她們……” 桂伯舟打斷道,“你別管太太那邊,難道二嬸就沒有給大哥他們備聘禮?阿姐你只管給單子給我,一時半會備不齊,以后慢慢來就是了。” “就二姐這背著望門寡名聲的,難道還能嫁到好人家不成?”三娘子桂心琴不知道甚么時候過來了,倚靠著門一臉的譏諷。 桂伯舟認真地道,“三姐,結親是結兩姓之好,只要桂府站得住,二姐的親事就不愁。” 桂心琴不以為意,“哼!二房那邊可不會那么好心……” “不管二房如何想,如果說親的郎君不好,我就做主給二姐推了,寧缺毋濫,對三姐你也一樣。我也會給三姐備嫁妝的。” “誰想出嫁了?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桂心琴被說得羞惱轉頭就走。 她走了幾步,揉著手里的畫紙,想了想又跑了回來,“給你的……”說完就跑了。 桂伯舟撿起三姐扔到地上的畫紙,攤開,居然是一幅建筑圖。上面清晰的備注著哪里是酒肆,哪里是客肆,哪里是大街擺攤位處…… 桂伯舟驚訝于三姐從哪里拿到這幅圖,這兩天他一直在想松花坡怎么建,沒想到三姐居然給了他這個驚喜。 “這應該是你三姐自己畫的,她平日就愛看些雜書,鶴叔也寵著她。只要有,都給她淘回來。”桂心柔無奈地道,“這本不是閨中小娘子該看的,只是咱們沒有阿娘管束,阿爹又不可能管這些,我說了她又不聽……” “二姐,這是好事呢!三姐畫的對我很有用,我找她去……” 三娘子桂心琴看到十三弟過來,心里又忐忑又忍不住期待,臉上確沒好氣地道,“你來我這干甚么?我這破地方哪里是你這樣的貴人踏足之地?” 說得桂伯舟有點羞愧,他口口聲聲說要給這些阿姐阿妹撐腰,可是他這兩年真的從來沒有進過三姐的屋子。他們還小,又沒到需要忌諱的年齡。 桂伯舟向三娘子賠禮,“是十三之錯,還望三姐原諒。三姐這圖令我茅塞頓開,不知可否給我詳細講解下!” 桂伯舟雖然能憑著閱歷能看出其中一些東西和一些不足之處,可是他對建筑這塊真的是不大懂。 桂心琴矜持地道,“既然你想聽,我就說說罷了。只是聽完后,不許說甚么女子之道。” “喏!三姐之才,又怎么會是普通的女子之道能壓住的……” 桂伯舟連忙奉承幾句,說得桂心琴小娘子眉笑眼開。 最后桂伯舟拍板,決定帶三姐去松花坡現場勘查,她雖然沒有經過名師指點,可是這悟性是他拍馬都趕不上的。 專業之人做專業之事,桂伯舟決定不為難自己了。 桂心琴沒想到還有這個意外之喜,雖然當初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她就試探著將自己的想法畫了出來,沒想到居然真的被接受了。 扭身拭擦了一下眼淚。 她心里對桂伯舟的看法一下子好了幾分,也許阿爺看重十三,不是沒有道理的。 桂心柔得知三妹要出門,又是擔心又是羨慕,“要不要換一套男裝?” “不要,我就穿女裝,誰愛穿那些臭郎君的衣裳?讓我穿男服,我就不去了。”桂心琴語氣堅決卻又底氣不足的瞪大眼睛狠狠的盯著桂伯舟,生怕他說一個不字。 桂伯舟連忙道,“既然三姐不愿意,那就算了,將帷幕戴上即可。二姐不要多擔心,外面行走的小娘子也是很多的。” 臨出門前,桂伯舟還特意去跟二嬸說了一聲。 張雀娘對于這些事完全不上心,連桂伯舟的面都沒見,直接讓余嫲嫲說以后大房自行安排就是了,不用報備了。 桂伯舟一邊往外走,一邊暗嘆,自行安排?誰去自行安排?如果真的出了甚么事,大房誰擔起? 也許有個嫡母也不是太壞的事,只是這人選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很快就到桂伯舟五歲生日了,可是這天也是秦知州府開賞荷宴的日子。除了一早收到幾個阿姐阿妹送的生日禮,其它人好像都不知道這回事似的。 桂府這邊男人除了桂郎將,所有的都出動,女眷這邊張雀娘帶著二娘子桂心柔、三娘子桂心琴、五娘子桂心知、六娘子桂心意和七娘子桂心書一起坐馬車過去。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桂心琴對這個十三弟是完全信服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讓二嬸愿意帶大房和三房的這些小娘子出門,還讓人給她們趕制了兩套出門的衣裳。 首飾是沒有的了,可是她們大房有十三郎啊! 桂伯舟在得知賞荷宴的確切日期后,就前去張家拜托張家太太幫忙。 張家太太在見過桂伯舟之后,就派人去了解桂府的情況。雖然不完全知道內里,但是大房的處境倒也知道一二。所以對于桂伯舟的相托,倒也不推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