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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的男人,王禾娘非常得意自己當(dāng)初一眼就看中了還是個短工的陳重之。 “你想回去了?” 陳重之也就是這樣問問而已。 自己婦子是個怎么樣的人,就算當(dāng)初成親的時候不知道,這一起生活下來十來年了,只要她一個眉毛自己都能知道她甚么意思。 畢竟當(dāng)初為了勾.引她上線,最后拿到這間鋪子,陳重之可是下了不少心力。 “誰想回去了?回那個地方,茹娘次次都被蚊子咬得不得安生。” “這不是都兩個月沒回去了,之前阿娘讓人帶口信來說大嫂生了,我們也借口說剛剛要去平江府進(jìn)一批貨就沒有回去。” 王禾娘在長條凳上坐下來,“我是怕久了,落人口舌,這樣子對咱們成哥兒可不是好事。” “最近我姨母還問起成哥兒的婚事呢!” 王禾娘嬌嬌滴滴的白了陳重之一眼,自家兒子就要議親了,可不好出事。 惡心得陳重之抖了抖。都老娘們了,還學(xué)人家十三四歲姑娘的做作。 “生了還不如不生呢,聽說是個啞巴,大嫂也瘋了。” “阿娘說她本來是想淹死的,可惜沒淹死到。” 說到這里,陳重之把賬本小心翼翼的合起來,這可是他一家吃飯的東西。 “之前你去領(lǐng)了那筆撫恤金,這件事老大不知道吧?” “捂著點。” 王禾娘抖了一下,自家這個婆婆可不是一個善茬。 這能從大戶人家從來的丫頭有幾個是善茬的? 隨即王禾娘又堅定的說,“哼!撫恤金寫的可是咱成哥兒的名字,我還嫌晦氣呢!” “不過老大也經(jīng)常是來往常熟縣,我怕紙包不住火。 “要不,我就給一半,不,給三分之一給他?” “你還是給阿娘吧!理由就是還沒分家,哪有兒子私藏錢銀的。” 陳重之把算盤放進(jìn)柜子里,給自家婦子出了一個注意。 他是一點都不喜歡自家這個大兄,所謂的尊重也不過是表面的罷了。 大兄只是比他大兩歲,可是他能一直在書塾讀書進(jìn)學(xué)。而他只讀了五年就出來做學(xué)徒了。 如果不是仗著他有幾分聰明,又怎么能混到現(xiàn)在這樣? 陳重之得意的理了理衣袖,將卷在上面的袖子放下了,撫平。 當(dāng)初陳黃氏和陳老漢雖然重視大兒,但是也一樣竭盡全力送二兒去讀書,是陳重之自己不想讀的。 可是等看到陳敬之考取了秀才的風(fēng)光,知道讀書人的地位的高大上,親自見證了讀書人的風(fēng)光,商人再怎么賺大錢,見到讀書人都是低人一等。 讓見過一些世面的陳重之,暗恨不已。他完全忘記了當(dāng)初是他自己不想去讀書的,把所有的過錯都針對在陳敬之身上。 不過后來看見自家這個大兄也就一直止步于秀才,陳重之才松了一口氣。 尤其是看著現(xiàn)在那個家的錢財來源很多時候都是靠他的時候,他更加是得意不已。 陳重之覺得大兄一家就是在靠他的施舍過日子的,就算他是秀才又怎樣? 不就是免幾個田稅,連徭役都是只能免他自己的,否則材哥兒怎么可能跑去服兵役。 這樣一想,陳重之也就越發(fā)的打心里看不起陳敬之了。 一個連兒子都護不住的,讀書人。 “嘿,你這個賊頭子!哈哈哈……” 王禾娘覺得丈夫的這個主意再好不過了。 “但是咱們的錢也得捂好點。成哥兒娶親,茹姐兒、玉姐兒說親還不知要廢多少錢銀。” “你放心,我阿爹阿娘都不知道這間鋪子是我的了,還以為我只是給別人打散工的呢!你看,上兩個月回去還不是讓咱們把家里的糧食挑過來吃。” 當(dāng)初陳重之借著王禾娘娘家的力開了這間鋪子,就沒有告訴過家里。 只是王禾娘他們穿得比較光鮮回家,陳黃氏他們也不會懷疑,誰讓王禾娘娘家是開布店的。 “我就知道你是個能干的……” 王禾娘扭著腰靠近陳重之,貼著他的腰驅(qū),手就往下摸,聲音有點急促的說,“不早了,當(dāng)家的,早點歇息吧!” 陳重之其實對王禾娘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的沖動,他在外面也有了人。只是該給王禾娘的面子的事,他從來都不會吝嗇的。 手熟練略過淡青色窄袖上襦,直接探進(jìn)金花紅裙。 于是很快的,裙下黃履就隨著頭上的銀發(fā)髻一起搖擺起來。 一心一意把田耕耘。 春播千粒種, 秋收一白娃。 …… “喲,這是誰家的小丫頭啊?怎么躺在門口?” 冼重陽穿著一件她二姐穿過的肚兜,被二姐放在大門的門檻上。她的小手正竭力的掩蓋她的下面,那里是光溜溜的,兩條小腿直蹬。 之前有大公雞sao擾,花貓重壓,陳海云意識到自家的哭胞不能再放在地上的了,干脆就放到門檻上。 南方的房子門檻目測有六十公分高,寬三十。 冼重陽也算是服了陳海云的腦回路,嚇得她都不敢挪動,就怕掉下去,一命嗚呼。 根本沒想過她一個滿月不久的嬰兒還能不能隨心移動。 “二媽,二叔,這是我阿娘生的哭胞……” 陳海云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二叔二媽的牛車回來了,就扔下小伙伴,一只手拿著一根樹枝跑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