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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伯舟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的樣子,逗笑了桂心書。 桂心書有點無奈的說,“你就是一個笨蛋,不過也不怪你,你都沒有上蒙學呢!也不知道我以后還能不能去上學,這些天都沒有練過字了。感覺臂力軟趴趴的,不行,等會我得去練練……” 上輩子桂伯舟不止一次聽他二姐說這個七姐能寫得一手好字,只是可惜是個小娘子,最后被匆匆忙忙的嫁田舍翁。可人家想得開,不像三姐一樣自掛東南枝,算是姐妹里最后過得比較好的了。 “原來七姐你會寫字?” 桂伯舟一臉崇拜的看著桂心琴,讓才九歲大的桂心琴覺得自豪感空前膨脹,“那可是,我可比三房的六妹要好得多了。等我有時間我再教教你,好歹你也是我阿弟,如果你太差的話,怎么好意思說是我阿弟?” 呵呵,“那謝謝七姐了!” 桂伯舟突然覺得桂心書這個臭屁的樣子也蠻可愛的,其實他只是想找個理由去讀書,他再也不想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感謝上天給他重來的機會。 “七姐,十三弟,你們在干嘛?” 第12章 把酒話牢sao 果然是我桂安之的種…… 這兩天在船艙里面憋著,桂心棋和桂心畫也忍不住偷偷的跑了出來。 “看船!” “船有什么好看的?” 桂心棋理解不了十三弟的愛好,拉著桂心畫小心的站到桂伯舟旁邊。 如果不小心掉下去,那可就麻煩了,她可不會水。 “總比待在船艙好,那里悶氣。” 桂伯舟在船上躺了兩天,他畢竟年幼,也是一番水土不服的折騰。這會兒好了,就待不住了,跑到外面來看過往的船只。 這兩天,一睡著就飄到那個小啞巴那,又不能去其它地方。 桂伯舟都快無聊得在夢里打哈欠了。那小娘子看起來蠢死了,還是個啞巴,也不知道自己為嘛會睡著就到那。 白天更加糟糕,三姐就跟斗雞一樣,對著誰都恨不得嗆幾聲才心里舒服似的。 陳玉柯更覺郁悶,不是說嬰兒的視線不清晰嗎?自己也就剛剛出生的時候不清晰,不到兩天就能看見那個鬼大叔在自己頭頂盤腿嘮嘮叨叨的打哈欠。 情況不名,陳玉柯也不敢吭聲。誰知道那鬼大叔是個甚么東西?也許不是東西呢! …… 桂心柔已經是大娘子了,還是個望門寡,這樣的出門她是不愿意的。就算是戴著幕簾她也不愿意踏出船艙一步。 這樣的二姐讓桂伯舟心里疼得厲害。如果不是后來發生太多事,二姐本該一輩子這樣活在閨中吧?就算是望門寡,不再嫁,只要家族有本事,愿意供養一個姑奶奶,那一輩子過得輕松自在未嘗不是好事。 陪著桂伯舟站在船邊的是鶴叔,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渣爹良心發現,還是昨天他的做法,讓渣爹覺得自己還有點用,需要重視下。 昨天,桂伯舟去找渣爹,“阿爹,甚么時候停船靠岸啊?八姐不自在,能否找個疾醫看看。” 渣爹一臉自在的側身半躺在毯子上,手里拿著酒盅從酒鍋里舀一勺富下山凍春,看了一眼桂伯舟沒吭聲。 船艙整個空間飄溢著清冽的酒氣,勾得桂伯舟肚子里的酒蟲翻滾不停,暗暗的咽了咽口水。 “哈哈哈……想喝?” “果然是我桂安之的種。” “來,來,陪你爹喝兩盅……”,說著桂安榮就把酒盅往桂伯舟眼前遞。 桂伯舟強忍著把眼珠子帶離酒盅和酒鍋,“阿爹我就不喝了,那個給八姐找疾醫的事你能辦不?” 桂伯舟上輩子是被二娘子砍死的,可是也是被這杯中之物害得不輕。這輩子如果可以,他都盡量不再沾酒了。 想想以前有酒喝了,和渣爹一起煮酒、一起看看小曲的日子也真的是快活無比。只是他再也不想回到那個時候了。 “不喝?” 桂安榮一口悶了,拿起一邊的筷子挑著蒸羊頭骨頭上的rou吃,“你八姐叫甚么來著?” 桂伯舟鄙視的看了他渣爹一眼,果然是只管生不管養的,“桂心畫!” “哦,對,桂心畫。這個我知道。” “你太太這個人最愛附風庸雅了,宗室女嘛!琴棋書畫,不就是我女兒。” “呵呵,其實這都是不放在心上啊!” 桂安榮自嘲的笑了一聲,“在船上蒸羊頭吃就是沒在屋子里炙羊rou好吃。” 就你這德性,太太還愿意養著你一大家子就不錯了。如果不是因為大婦之德,加上阿爺還活著,你這一家早就被卷包袱趕出去了。 蠹蟲! 桂伯舟重生后思考自己的處境,不得不悲哀的明白,自家這一枝后來落到那樣的處境是罪有應得的、自找的。 “小鶴,甚么時候停船來著?” 桂伯舟問一旁一直不吭聲,默默地給他扇扇子的書童。 “今日餉午應會停船,我聽見周嬤嬤讓大管家給太太買藥丸子,太太也不大自在。” “那你順便跟平叔說,叫他找個疾醫……” 說完,桂安榮也不管小鶴一臉尷尬的站在一邊,也不說招呼自家兒子吃酒了,自得其樂的哼著小曲兒自湛自飲。 如果想改變自家這一枝的命運,目前只能讓渣爹強起來,至少不讓他添亂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