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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她又開始掰著手指頭數自己從起床起的倒霉事,從那些零碎不起眼的小事直接上升到自己演砸舞臺,想到自己唱到高音破嗓、隊友失望粉絲震驚,那些支持她的人也開始一個個失望走開...越想越深、越想越害怕,瞳孔漸漸縮小,幾乎要到了極點。 “啪。” ...? 冷不丁地被彈了額頭,不痛,還有點小癢。 這個動作中斷了她所有凌亂無序的思緒,像是在高空中飄蕩的風箏被拽住了線,任風如何喧囂,線如何擺動,風箏永遠只會在那一片區域飄蕩。 重樂后知后覺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眼睛都瞪圓了,像是第一次看到外面世界的小動物,又是驚奇又是疑惑。 能想象到這個畫面一定會被粉絲截圖大喊寶寶太可愛了babyface樂樂是小孩沒錯了諸如此類的言論,營內第一傻的位置再次坐穩坐實,估計永無翻身之地了。 鄭喬希收回手,淡定地不像是始作俑者。 蘇酥也回過了神,她咳了兩聲,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后,雙手交叉比了個X,一臉嚴肅地說: “請勿上升!想點好的!別貸款失敗哈,我再次警告你!”在最后的警告,她松開手指向重樂,又轉了個身,指向蔣以藍,“還有你!別總是半夜開始矯情!想些有的沒的!雖然你不是我們組的,但我還是友善提醒你哈!” 蔣以藍被狙得猝不及防,她只覺得“顏面不保”,又不確定是不是該說謝謝提醒,反正第一反應就是害臊,沒什么表情的臉立馬崩盤,慌里慌張地反擊:“我沒有,別亂說。” 蘇酥才不管她,繼續轉向鄭喬希,臉上卻突然露出笑容,作出邀請的手勢,笑瞇瞇地說:“請。” 前后的表情變化觸目驚心,馳名雙標,另外兩人直接翻了個白眼。 雙標能接受,反正我也雙標,但是不能接受“詆毀”!還在鄭喬希面前直接揭穿!就算鄭喬希早就知道了也一樣! ——蘇酥,你完蛋了! 蔣以藍和重樂在用眼神殺人,蘇酥自動開啟屏蔽系統,還臉不紅心不跳地比了個鬼臉。 “言歸正傳。” 這一聲,立馬吸引了三人求賢若渴地目光,鄭喬希被看得有點渾身發毛。 總而言之,鄭喬希高音小課堂正式開課了。 唱高音,把氣吸到丹田位置,保持不要放松,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鄭喬希讓重樂在練習高音時掐著腰,為了確保自己的不泄氣、使上勁。 “軟腭抬高點。” 重樂抬高下巴,鄭喬希讓她不要抬那么高,她又低下頭了。 既然言語不夠,那還是直接上手吧。 鄭喬希湊近她,那總是要湊得很近才能依稀聞到的香味又隱約略過她的鼻尖。 木玫瑰.....海鹽。 無意識地分析,將這幾個詞匯默默地藏在內心深處。 下顎被輕輕抬起,鄭喬希的指尖是冷的,指腹是軟的,像是漂浮在天空的云朵,這不太準確,重樂模模糊糊地想道:更像是烏云。陰雨連綿的天氣,在天空之上的積滿雨水的河床,或許承載著人們的期望而下墜。 她的目光隨之落在窗外的樹葉,或許是風吹過,茂密綠葉像是一整個夏季,不可違背地朝著同一個方向飄起,像是無法抗拒地心引力,在一個季節結束時,總是要奔向地球。 “...樂?” “重樂?” 微啞的女聲像是冬雪的月光,銀色光輝像是泉水一般瀉流在空無一人的街道,涼涼的。 重樂彷徨地眨眨眼,仿佛大夢初醒,她的目光逐漸聚焦,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鄭喬希教自己高音的時候走神了,忽地有些尷尬局促,剛想說抱歉,鄭喬希就截過她的話,讓她跟著自己發高音。 “換聲要注意抬高舌頭,一般是將高音F作為換聲點。”鄭喬希頓了一下,轉過頭看了眼跟著學的蘇酥和蔣以藍,補充說:“降低半個或一個音也可以。” 蘇酥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蔣以藍嗯了一聲。 “其實唱高音也可以用技巧,原理無非是讓聲帶閉合增加變好,也更容易打通頭腔,而頭腔往往是我們獲取高音的最主要區域。” 鄭喬希講這些理論知識的時候,語氣和眼神都很平靜,但莫名就有種禁欲感,仿佛自帶的某種誘惑力在此刻轉化為更為內斂的誘惑,尤其是當她展示如何運用技巧的時候。 修長的手指撂開短發,鄭喬希獨獨站在原地,抬起軟腭,光線落在她臉上,眼睫被空調冷風吹得微微顫抖,一種脆弱易碎與禁欲的誘惑力如同在陰影中盡情生長的花朵一般盛放。 高音輕輕松松地飆上去,仿佛不費一絲力氣,頂到天花板時似乎變為透明的空氣穿過到達天際,那種因高音而引起的顱內高潮讓蔣以藍起了雞皮疙瘩、汗毛幾乎要豎起,眼睛卻緊緊地鎖定在鄭喬希身上,一轉不轉。 “你的呼喚我聽得見——” 尾音像是干凈而輕盈的羽毛,輕輕地劃過眾人的內心,引起一陣止不住的癢意。 唱完后,鄭喬希站在原地,眼睫微微顫抖。 半晌,她才將自己的感情從歌曲中抽離出來,她回過頭說:“就像是這樣。” 三人似懂非懂地點頭。 偏頭、下蹲彎腰...這些技巧教授完畢后,三人都覺得自己的高音有救了,尤其是重樂,雖然是突擊練習,但今天高音上不去的狀態在她試著彎腰的時候瞬間突破了,終于將高音飆上去,這在她看來無異于打破了霉運,一瞬間興高采烈了,于是又瞬間破音,蘇酥無情地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