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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以藍倒是沒有沈水北腦補的那么多。 她就是看鄭喬希在上面,又看她沒拿什么吃的喝的,想了想,就讓選管幫忙弄個牛奶,順便加熱一下,畢竟晚上喝點熱牛奶還有利于助眠,雖然她覺得鄭喬希完全不需要擔心睡眠的問題,但加熱總比冷的好。 結果一上來,發現沈水北跟自己也有同樣的想法,一時內心有些復雜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沈水北,只見她笑容不變,三步并兩步走上前,似乎是想搶在蔣以藍前將牛奶遞給鄭喬希。 蔣以藍一看,下意識地也走快了幾步。 于是鄭喬希就看到有兩只手同時伸出來,還都拿著熱牛奶。 ...? 鄭喬希垂下眼簾,看著兩杯一模一樣的牛奶,沉默了。 她聯想到了自己桌子上被擋在水果拼盤后的熱牛奶,也是一模一樣的杯子。 一直暗暗觀察的訓練生們又開啟吃瓜模式了,感嘆鄭喬希身上總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是個自帶腥風血雨的beta。 一個沈水北,一個蔣以藍。 這是什么修羅場?這么刺激? 節目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看點,鏡頭立馬對準鄭喬希那個三角區域。 今天鄭喬希穿得很簡單,襯衫短褲配上一雙黑色帆布鞋,但一看過去,給人的感覺就是晃眼、實在是晃眼,還晃心——VJ第n次感嘆,鄭喬希實在是太蠱人了。 那種玄之又玄的荷爾蒙似乎在她身上如同爆炸甜心般肆意地展現出來,明明沒有笑,眉眼間流露著憂郁厭世又傲氣的意味,但莫名讓人覺得心跳加速,要是再對上她的眼睛,又黑又深,似乎要將自己浸溺在海洋之中,估計會覺得自己的心臟要超負荷運轉。 沈水北和蔣以藍也不差,不,應該說,無論是外貌還是身段,也都是金字塔的頂尖。 但站在鄭喬希面前,硬生生地少了那么一點蠱人的感覺,卻讓人找不出原因所在。 沈水北眨眨眼,試圖發揮自己的優勢,她晃了晃牛奶杯,原本平靜的乳白色液體泛起漣漪,聲音又純又甜。 “喬希~我剛剛看桌子上好像沒有牛奶,特地給你帶了一瓶,還加熱過了。” 搭上清純可愛的笑容,一副完美女友的形象便生動顯現出來了。 蔣以藍語塞,她本來話就不多,遇到這種情況就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嗯...給你的。”她簡短地說完后,便抿起了嘴。 要是換做別人,兩個身材樣貌實力樣樣頂尖的大美人同時示好,就算不是omega,內心估計早就自滿得意起來了。 但是鄭喬希卻很淡定,只見她的視線輕輕地掃過面前的兩位,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她支起手臂,搭在一邊的扶手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搭落在臉側,襯衫最上面的紐扣沒扣上,衣領隨著她的動作稍稍低落,陰影蜿蜒而下。 驚鴻一瞥,沈水北看到那里有一顆極小的痣,呼吸一滯,睫翼顫抖著,似雨林里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的視線無意識地凝滯在那枚極小的黑痣,不由得勾出舌尖、舔了舔嘴角,似乎是想要品嘗到什么,但在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后,又迅速地躲回巢xue里,像是一頭幼獸,膽怯得很。暗暗地收回視線,只有兩頰騰升的緋色薄云昭示著她的情緒,沈水北暗自深呼吸一口氣,悶悶地吐氣。 “我該都收下來嗎?” 平平的尾音,勻潤的轉音。 鄭喬希的發問令兩人不約而同地面色一凝。 按理說,都收下來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但是—— 蔣以藍輕輕地點了點頭,盯著地板,聲音很輕地說:“嗯,都可以...隨你。” 都可以、隨便你。 這兩個詞匯組合在一起分明就是反義詞,在告訴對方不可以,不能隨便。 而沈水北心神不寧地模糊嗯了一聲,她只覺得自己的腦海是一片混亂,一會兒閃現鄭喬希的淚痣,一會兒又閃現藏在陰影之下的黑痣,她有種大腦發麻的錯覺——有什么比在當事人面前、在大庭廣眾之下,臆想對方,更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嗎? 當然有。 但是對于目前的沈水北來說,這已經夠令她手足無措了。 原本在吃瓜的群眾也莫名緊張了起來。 為什么有種自己才是被選擇的那個?? 鄭喬希到底會選擇誰呢? 蔣以藍?還是沈水北? 不不不。 怎么搞得好像是在選cp結局一樣!收回腦洞! 有些訓練生急忙晃了晃腦袋,試圖把自己腦子里的奇怪廢料甩出去。 還有一些訓練生則認為,鄭喬希不會收下任何一方的示好,別問,問就是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鄭喬希這樣做不是很正常嗎? 然而,在她們內心十分高大上的鄭喬希卻在認真地思考一件事。 實不相瞞。 鄭喬希覺得自己喝不了三杯。 不過來路不明的那杯是肯定不能喝的,所以上限減一杯。 兩杯好像還可以...不行,兩杯也不行。 那就一杯吧,嗯,一杯可以的!...但是兩杯也可以吧? 好,那就兩杯了。 于是在萬眾矚目之下,處于修羅場正中央卻毫不自知的鄭喬希波瀾不驚地點頭。 “謝謝。” 兩人眨眼,經過快一個月的相處,希言希語十級的她們瞬間領悟到了鄭喬希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