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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沉默寡言的丁甜也忍不住吃了一驚,她原以為這一組注定是鄭喬希獨占大頭,沒想到她居然會分出五段?這不是她心目中的鄭喬希,來訓練營的一個多星期,她一直覺得鄭喬希是相當霸道的人,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看來以后要多方面看待一個人,不能單單看到一面。 “喬希選哪一段?”齊海貝準備先從搭話開始勾搭大佬,她露出笑容、軟軟地問道。 鄭喬希挑起眉毛。 她垂下眼簾,淡淡地回復:“你們先選。” ——!! 這是鄭喬希嗎? 真的沒被調包嗎? 齊海貝在內心倒吸一口涼氣,疑惑地想:大佬也要設立友善溫暖大jiejie人設了嗎...? 丁甜面癱的臉瞬間崩塌,瞳孔震動。 蘇酥和姚冷菱表現(xiàn)得比較夸張了,一個吃驚地瞪大眼睛,一個一瞬間縮起了肩膀。 見她們這幅表現(xiàn),鄭喬希倒是沒什么所謂,只是催促她們趕快選段。 蘇酥本來就是低音音域,她眼疾手快地選了最低音的E段。丁甜自知唱不上去也下不來,選了中規(guī)中矩的B段。 而姚冷菱則和齊海貝挑中了同一段。 代表著最高音、也意味著最惹人注意的C段。 C段不只是高音,它要包括了炫技部分,想也不用想,單從vocal來說,最容易出彩的就是這一段了。 “冷菱,我想要這一段嘛~” 其實光從外表上看,姚冷菱比齊海貝很符合大眾對omega的想象,她身高不過一米六,嬰兒肥,看起來更像是日常中有些笨手笨腳的類型。而齊海貝偏向少女,長手長腳,給人一種班花的既視感。 但事實上,姚冷菱的聲音偏冷,而齊海貝的聲音偏柔,因此當齊海貝向姚冷菱撒嬌的時候,難免給人一種錯亂感。 “我也想唱這一段。” 姚冷菱絲毫不吃撒嬌這一套,她臉rou嘟嘟的,卻一臉嚴肅,有種反差萌。 齊海貝可憐巴巴地眨眨眼,轉過頭向另外三人求助,丁甜面不改色,蘇酥表示無能為力,鄭喬希直接無視。 求助失敗。 這樣下去不行,齊海貝也知道如果自己要是真的撒嬌奪得C段一定會被網友罵飛的,所以她見好就收,軟軟地問: “我的高音能飆到C6,你呢?” 這就巧了。 姚冷菱回:“我也是,剛好能飆到C6。” 兩人皆皮笑rou不笑。 一旁拍攝的VJ有些不太懂,這事石頭剪刀布或者提出pk不就得了?咋還杠上了呢? 道理誰都懂。 但是這可是整首曲子最出彩的地方,剪刀石頭布?誰都不愿意簡簡單單地讓出去。pk?隊友只有三個,而且眾所周知姚冷菱和丁甜是朋友,要是她理直氣壯地給了友情票怎么辦?那還能說什么? 她們僵持著,互不退讓。 就在這時,鄭喬希動了。 她原本是微微往前傾的,現(xiàn)在直起了身子,微卷的長發(fā)也隨之飄蕩,玫瑰木海的香氣隱約飄過眾人的鼻尖,丁甜一個激靈,作為一個極度不敏感的beta,她可從來沒有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信息素這回事,現(xiàn)在冷不丁聞到,竟然有種大腦發(fā)麻的感覺。 眾人的目光瞬間移到她身上。 “你知道我要想什么” 蘇酥瞬間聽出來鄭喬希在唱C段高音。 一個輕輕松松的高音,悠揚而空靈,但每次的音尾又帶著點令人酥麻的余韻。 “在這空蕩的人間里。” 能將人輕而易舉地帶入浪漫瑰麗的場景之中,是穿透心靈的歌聲,鄭喬希的聲音讓人恍惚以為自己身處在高級的音樂廳里,而非簡陋的訓練室中,每一個音節(jié)的震動像是海浪一樣拍打在聽眾心里的礁石上。 丁甜只覺得自己的后脊有似有似無的電流竄升,爬升到自己的后腦勺,她情不自禁地捏緊手心,試圖抵抗這種突如其來的異樣感,然而聽著鄭喬希的聲音,這幾乎要將她的耳朵、脊背、四肢泡軟,似乎跌蕩在一片玫瑰海中。 “請以一支玫瑰紀念我。” 【咚】 心跳重重的的一拍。 臉和腦子都要被燒開。 鄭喬希唱完高音部分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就連角落的VJ都忍不住挪動了下位置,想要躲得更遠,這是一種生物的本能,刻在基因譜上的求生本能。 ——生物對失去有種天然的恐懼感,而失去自我,是人類恐慌的所在。 面對這樣的鄭喬希,就好像...自己要被鄭喬希【吞噬】,靈魂膜拜在她無上的才能之下,而更為恐懼的事,那雙冰冷的雙眼卻不會看向自己,只會看向無邊無際的宇宙。 被生存本能所忌憚的鄭喬希抬起眼,落下的光流轉在她的眼底,輕笑道: “你們再不選出來的話,就歸我了。” 氣氛一瞬間凝滯。 如果這段高音真的歸屬于鄭喬希,的確能想象出演出時的盛況——卻也代表著,隊里的四個人會成為陪襯的炮灰,她的光芒將掩蓋住所有人,就算有solo部分、獨舞部分,也無濟于事。 鄭喬希的高音是一種足以驚艷到整個人生的存在,正所謂珠玉在前、瓦石難當。 就算她們是璞玉,也注定只能是暗淡無光的石頭。 齊海貝沉默了一下,提議:“我們還是pk吧,看看誰最..更適合。”那個最字在舌尖繞了一圈,生生地咽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