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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哼了一聲,抱怨:“反正你說那么多,就是想讓我放棄報復她對吧!” 向覓海聳肩,默認了。 表哥不愿意幫忙,還能咋地。 向子玉氣呼呼地想:那我這次就寬宏大量地原諒你了!鄭喬希!看我多善解人意! 就在這時,向覓海提醒:“別忘了第二條,別喜歡上誰,beta不行,alpha也不行。” 向子玉恍惚地眨眨眼睛,反應過來后,不可置信地回答:“我怎么可能喜歡上她!” 她。 她是誰,在場的兩位都心知肚明。 向覓海不以為然,反正話已經帶到了,仁至義盡了,他敷衍地擺擺手,讓向子玉趕緊回去睡覺別打擾他工作,真是個煩人精。 等到向子玉終于走了,向覓海將視線重新投到實時畫面上的鄭喬希。 鄭喬希在練完最后一遍后,撐著膝蓋默默地喘氣,她拿起汗巾擦掉汗水,眨眼時有汗水飛濺,仿佛海洋的浪花。 忽然,她若有所感地抬起眼—— 向覓海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 他們的視線仿佛觸碰到了一起。 所幸,鄭喬希很快移開了視線,拿起背包,關掉燈就走人了。 看著屏幕的一片漆黑,向覓海后知后覺地發現,糖果已經融化在他的舌根上,一片甜膩泛在味蕾,幾乎要粘住他的喉嚨,說不出一句話來。 ...無人,能置身事外。 第17章 ... “聽得見嗎?阿喬。”他的聲音像無盡的海, 繾綣深情,手指輕輕地貼在女孩的頸部,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地揉捏著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像是貓兒玩弄毛球, 帶著點漫不經心,然而他凝視著她的眼神,又像是惡龍在看守著自己的寶藏,如此地矛盾。 當指腹劃過她敏感的耳廓時,她的睫毛微微煽動,像黑色的蒲羽輕盈而脆弱, 他輕笑一聲,再次呼喚沉睡的女孩。 “阿喬...阿喬。” 呢喃著,仿佛在呼喚遠方的人。 “阿喬。” 他俯下身,嘴唇似乎無意間觸碰到她的肌膚, 一片柔軟。 溫熱的呼吸氣流舒緩地灑在耳畔,激起顫栗,他的聲音輕柔, 像羽毛,卻嘶啞得像冷血動物。 “快點醒來吧...睜開眼,然后...” “回到我身邊。” 鄭喬希猛地驚醒, 胸膛大幅度地上下起伏著,視線逐漸聚焦在天花板上,在一片漆黑中, 只有墻角的監控器還亮著紅色的運行燈, 窗外的月亮被云霧依稀遮掩,月光淺淺地落在床角,灰塵在淡淡地光輝之中旋轉浮動, 像鉆石一般閃閃發光。 她起身時,才發現自己后背一層薄汗,再抬頭一看,宿舍的空調不知道什么時候關掉了,宿舍另外三個人的睡姿都千奇百怪,尤其是秦思涵,都熱得把被子踢到地上了。 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了。 大約是因為被熱醒了,鄭喬希并沒有什么睡意,揉了揉太陽xue后,鄭喬希輕手輕腳地爬下床,在出門前將空調開了起來。 另一邊,此時還沒有睡覺的還有向覓海。 他看完了第一期視頻,將意見整理完畢后,覺得有點悶,于是決定去天臺吹一下風,那里是難得沒有監控器的地方,他知道有不少訓練生有空沒空的時候去那里溜達,但是這個點...他低頭看了看手表,覺得應該沒有人在那。 然而他一推開門,驚訝地發現他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 作為工作人員(導演),他的第一反應是關門,畢竟大半夜的,要是被人一不小心瞄見自己和節目的訓練生呆在一起,就算澄清沒什么關系,估計也沒什么人相信,然而—— 鄭喬希聽見后面傳來的開門聲,下意識地轉過頭。 睫毛像是鴉羽,又像是最精細昂貴的畫布上一抹暈染而開的濃墨重彩,她的眼睛是冷的,又是活的,像是能蕩盡世間一切罪惡污濁、意喻著神明審判的凈火,又像是蔓延得無聲無遺的瘟疫。 明明距離那么遠,向覓海卻恍惚在她近似于深海的瞳仁中發現自己的面孔,似乎比以往更為鋒利冰冷,邊緣卻模糊融化在月光之中,他們之間仿佛隔著一條河流,是呼嘯著遠風的斷崖。 他不自覺地推開陽臺大門,風便一下子吹過來,將他單薄的襯衫吹起一個衣角,隱約露出緊實的腹肌。 當鄭喬希的視線掠過他時,沉默似乎變成心跳,向覓海剛想抬起手打招呼,對方就已經收回視線,轉過頭,留給他一個背影。 “......”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向覓海決定學習鄭喬希。 他走到離鄭喬希不遠不近的地方,屬于就算被目擊到也可以解釋說正好碰見的距離,他抬頭看夜空,月亮像是巨大的銀盤,光輝靜靜地灑落大地,看著看著,向覓海覺得自己要犯巨物恐懼癥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于是低下了頭,將視線轉向了前方。 他們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似乎沒有任何話語能夠敲破他們之間的冰墻。 向覓海將任何能搭話的話語在舌尖溜轉了一圈,只覺得熟悉的沉默讓此時的他有些焦慮不安,要知道,他以前巴不得和別人保持社交距離,最好一句話也別說,然而現在仿佛是天道好輪回,慘遭無視的輪到他了。 “你...你要吃糖嗎?” ....我殺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