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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罪怪談[刑偵] 第34節(jié)

    路溪繁拿了兩瓶果奶,分了一聽給蓋柏靈。蓋柏靈不肯喝。

    路溪繁會意,便拿過她手里那瓶果奶,反手打開倒了幾口在小茶盅里。路溪繁將那幾口果奶一氣兒干了,眼睛一直盯著蓋柏靈。蓋柏靈并不躲閃,眼神冷峻的同他對視。

    路溪繁喝完了那口果奶,他舔了舔唇道:“現(xiàn)在你可以相信了?這奶沒問題,喝了吧。”

    蓋柏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充滿警惕,并一口氣喝干了剩下的果奶——她確實渴極了。

    “你mama呢?”蓋柏靈問。她環(huán)顧四周,覺得這個家的確看不出是否有女主人。

    第72章

    “我沒告訴過你嗎?好吧,我mama已經(jīng)離開路家很多年了。”路溪繁喝了一口果奶。“她逃離了這個家,解脫了。挺好。”

    蓋柏靈便沒有再問。把果奶瓶子放在桌上,她起身拿起放在沙發(fā)上的書包道:“我要走了。再不走,我mama真的要擔(dān)心。”

    “喂,你——”路溪繁下意識又伸出手去拉蓋柏靈,結(jié)果被蓋柏靈反手折了胳膊上去。路溪繁夸張的慘叫一聲,蓋柏靈說:“路溪繁,以后有事沒事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路溪繁疼的呲牙咧嘴,這會兒,他收起了方才身上那股子濃郁的侵略性,像換了個人格似的又開始裝狗了。委委屈屈的看著蓋柏靈,路溪繁說:“你是練家子,欺負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少拿你那套茶里茶氣的對付我,我不吃這一套——你不主動來惹我也不會搭理你。”蓋柏靈在轉(zhuǎn)身前用促狹的眼神從上到下掃了路溪繁一眼:“順便一提,雖然我也沒跟人打過幾次架,但你真的是欺負我的人里最弱的一個。”

    路溪繁笑著撇了撇嘴:“我主要靠腦子,靠智謀好吧——誰跟你似的打起架來不要命啊!也沒見你當(dāng)初對任紫/陽他媽這樣啊?怎么對著我就——”

    “因為她只是鬧事可并不會真的弄死我,可你卻有可能真的要弄死我啊,走了,死變態(tài)。”

    她說著,轉(zhuǎn)身消失在了路家大門口。

    “再見,小瘋子。”路溪繁看著她的背影說。

    當(dāng)天晚上蓋柏靈回到家,驚喜發(fā)發(fā)現(xiàn)唐是從外地回來了。蓋柏靈很高興,飯桌上她對唐是道:“小舅,上次你教我的那幾招太好用了!今天我又遇上那群小混混,我把他們打的一團糟!小舅你能不能再多教我?guī)渍蟹郎淼墓Ψ虬。俊?/br>
    “小混混?哪個小混混又欺負你了?小舅明天替你去找他們算賬!”

    唐是是最聽不得家里人受苦的。一聽蓋柏靈這話,登時就要炸了。哪怕他現(xiàn)在還在停職狀態(tài)。蓋柏靈嚇了一跳,慌忙找補道:”沒沒沒!他們沒敢把我怎么樣!動手的事,經(jīng)過舅舅你上次給他們那一下子,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敢對我動手動腳了。但就是……“

    “言語和精神上惡心你,對吧?”唐是心領(lǐng)神會,對著蓋柏靈苦笑。蓋柏靈點點頭,一大一小兩個人一起手撐著腦袋嘆了口氣。

    蓋婧嫻從廚房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菜走出來,用混合著責(zé)備和無奈的眼神看了蓋柏靈一眼。

    “靈靈,聽mama的話不要惹事。他們欺負你,你把這事告訴李老師了嗎?你不是說李老師對你很好,還制止了其他同學(xué)給你起外號么?”

    蓋柏靈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心想自己干嘛要拿小混混當(dāng)擋箭牌?看,mama當(dāng)真了吧?她哂笑著接過蓋婧嫻手里的菜放在桌子上,口中不甚有底氣的說:“他們是校外的小混混啊,李老師也沒辦法的。mama你忘了上次,那幫小混混還把教物理的施老師給打了?”

    “唉!真是無法無天!這些沒成年的小混混,仗著自己的身份優(yōu)勢,欺負人大家也拿他們沒辦法,真是混賬!”蓋婧嫻轉(zhuǎn)向表弟,滿面愁容:“阿是,你說難道就沒有辦法治這些小混混嗎?一個個的,這么猖狂!”

    “是啊,他們真的很過分。其實他們倒不能真把人怎么樣,但就是每天在那里……膈應(yīng)人。”蓋柏靈囁嚅著,偷偷看了小舅一眼。

    她嘴上說的是小混混,其實心里想的卻是路溪繁。

    “這種確實是難辦。最主要的,他們是未成年人,法律上對他們的約束有限,主要是還是希望靠他們家里教育為主。但是……你們也知道。”唐是無奈的看了看jiejie和外甥女。

    “再者,就像靈靈說的,他們沒有做出實質(zhì)傷害,只是精神上的侮辱。這種就更麻煩了。因為沒法取證,沒法證明他們傷害了你。就算證明了,根據(jù)現(xiàn)有的法律條文也很難制裁他們什么。除非他們做了更出格的惡!才——”

    “更出格的惡?是什么?”蓋柏靈突然插話,語氣沉靜的可怕。唐是有些被嚇到,看著外甥女欲言又止。他拿捏了一下語氣,用盡量平和的調(diào)子道:“靈靈,你老實告訴小舅,他們是不是做的比你說的過分?”

    “沒有沒有!”蓋柏靈忙變了臉色,笑吟吟的擺手拒絕。“我只是好奇問一下而已啦!”

    頓了頓她又說:“那小舅,要是有人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但我們沒有證據(jù)——不對,我們的證據(jù)不充分,是不是也不足以指證他?”

    想了想她補充道:“比如說,偷偷錄下他們作惡的錄音或者證據(jù),這種能不能算證據(jù)?”

    蓋婧嫻和唐是交換了一個擔(dān)憂的眼神,蓋婧嫻推開面前的湯湊的離蓋柏靈近了一些道:“靈靈,你說的這么具體,是不是你真的被他們欺負了?”

    “哎呀mama,真的沒有!”蓋柏靈笑的陽光燦爛,毫無陰影。“我就是很好奇。因為他們太討厭了。我有時候想著,要是真能錄下這些人作惡的證據(jù),是不是就可以制裁他們了。就好比……就好比……”

    她頓了頓,囁嚅道:“就好比小舅調(diào)查路輝陽那樣,要是有這種實打?qū)嵉匿浺艉鸵曨l證據(jù),是不是……小舅調(diào)查路輝陽這么多年的辛苦,就不用白費了。”

    蓋婧嫻和唐是呆住了,過了片刻,唐是清了清嗓子道:“靈靈,這些都是我們大人cao心的,你不要想那么多。你呢,好好讀書就行了,這些小舅和你mama會去考慮的,好嗎?那些小混混,實在不行,小舅再幫你去警告一下他們就是了,準(zhǔn)保他們不敢再來sao擾你。”

    “小舅,”蓋柏靈沒有接他的話,而是不管不顧的繼續(xù)往下問。“為什么你調(diào)查了路輝陽那么多年都沒法扳倒他?”

    “靈靈!”蓋婧嫻厲聲道。“不該問的不要問!吃飯!”

    “沒事,沒事……”唐是擺了擺手。他認(rèn)真的面向了蓋柏靈,斟字酌句后慢慢答道:“因為第一,他的勢力太大了,保他的人太多了,他的人脈,金錢也比小舅多太多了。第二,小舅沒有能直接證明他受賄枉法的證據(jù)。或者說,小舅收集到的證據(jù)太少了,而那些證據(jù)被認(rèn)定為不足以證明他受賄枉法。所以他這么多年依舊能逍遙法外,而小舅只能繼續(xù)蟄伏。明白嗎?”

    “明白了。所以小舅你的意思就是……只有收集到足夠多足夠有效的證據(jù),才能將他定罪,是嗎?”

    很顯然并不只是這樣。但唐是不想讓女孩兒這么小的年紀(jì)也去為這件事焦心。所以他點了點頭:“是的,是這樣的。”

    蓋柏靈望著小舅,片刻后她慢慢垂下了頭。女孩低聲說:“小舅,我明白了。”

    第73章

    “靈靈,還不睡呀?”

    蓋婧嫻從門外探進身子來望著蓋柏靈,又看看蓋柏靈面前閃著微光的電腦。“在寫日記嗎?你現(xiàn)在都把日記寫在電腦上啦?”

    蓋柏靈有寫日記的習(xí)慣,從小到大堅持了四五年,已經(jīng)寫了好幾本。去年買了電腦以后,她學(xué)著如今網(wǎng)上流行的方式,給自己開了個博客,專門用來寫日記。

    “恩!是。mama,我寫完這幾句就睡,你先睡吧!”蓋婧嫻見女兒對自己笑了笑,并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眼神有些慌亂。

    工作了一天的母親很疲憊,最近表弟的案子也快開庭,蓋婧嫻清楚唐是除了自己已經(jīng)沒有其他親人。因此傾盡全力幫弟弟準(zhǔn)備應(yīng)對訴訟。這一日日下來自然是累上加累。好在女兒乖巧懂事,不太讓她cao心。

    思即至此,她對女兒點了點頭,溫柔的叮囑了一句“你也早點睡”,便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房間。留下蓋柏靈松了一口氣,忙把因為緊張而有些酸痛的胳膊從書桌上撤下來。方才放胳膊的地方赫然躺著她的手機,正被一根數(shù)據(jù)線連接在電腦上。

    蓋柏靈把房門關(guān)好,轉(zhuǎn)身回到電腦旁。屏幕上的界面卻并不是她平時寫日記用的博客,而是qq郵箱里寫新郵件的界面。蓋柏靈猶豫了片刻,抿了抿嘴在收件人一欄敲下了宋暖暖的qq郵箱號。

    “暖暖,我是蓋柏靈,我很想你。”

    蓋柏靈的手慢慢從鍵盤上收回來,她盯著屏幕上“我很想你”幾個字,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敘說下去了。有千言萬語她想對暖暖說,可千言萬語都表達不盡她如今心中那復(fù)雜的情緒。

    定了定神,蓋柏靈咬著嘴唇想了想,抬手在鍵盤上繼續(xù)敲下:“不知道你在國外怎么樣了,也不知道,你那邊現(xiàn)在是什么天氣,什么物候。你有沒有好一些?叔叔阿姨還好嗎?你在國外,還吃得慣,住得慣嗎?那邊的人對你們好不好?我很想你,我想知道你的近況。”

    她猶豫了一下,在這句話后面又跟了一句:“請告訴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

    蓋柏靈寫到“不要不理我”幾個字,突然很想哭。她垂頭坐在電腦前,壓抑了好幾次,才把幾乎奪眶而出的眼淚憋回去。

    夜已經(jīng)很深了。蓋柏靈抬起頭望見天邊那一輪灰白的孤月,心里突然想起從前她們學(xué)古詩詞時,有一句“夕殿螢飛思悄然,孤燈挑盡未成眠”。

    那時候宋暖暖說:“為什么會孤燈挑盡未成眠呢?說明這個人有心事。”

    “我的確是有心事。”蓋柏靈默默的想。她復(fù)又把手放到那鍵盤上打字,十指跳動的飛快。

    “你知道嗎?我發(fā)現(xiàn)路溪繁這個人很奇怪,他是個變態(tài)。自從你走了以后,他就一直想同我交好。但你知道,我一直不是很喜歡他這個人。我不太想搭理他。今天,因為一些陰差陽錯的事,我和他單獨呆著。因為我想早點回家,他竟然對我動手!你說他奇怪不奇怪?”

    這段話和上面那段話幾乎可以說是毫不相干,完全話題跑偏。可蓋柏靈就是要這么寫。她也知道如果有人愿意看這封信的時候,自然會看得懂。

    “他和我動手,我咬爛了他的胳膊。但是他居然不生氣,還笑了……我沒見過這么奇怪的人。”

    “對了,前幾天他還對我說,他覺得死亡才是這世上最美麗的東西。他對這世界的看法好像總是很消極負面。但我想了想,他從來沒有在外面展露過他這些想法。所以他是有意隱藏這些東西了,你說對嗎?”

    “他還說,你把你喜歡他這件事搞得理科班人盡皆知。我現(xiàn)在不太想理理科班那邊,我也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有幾分真假。但是我覺得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你不是這樣的。”

    蓋柏靈收回了手,她仰起頭隔著窗玻璃看向外面的黑夜,灰白色的月亮在墨藍夜空中散發(fā)著凄凄冷光,像個蒼白可憐的苦情女子。

    她在郵件末尾寫上了最后一句話:“暖暖,你很好,你不在,我很孤單。我很想你。”

    蓋柏靈長嘆一口氣,她發(fā)送了郵件。

    “本臺消息,昨日我市初級人民法院受理了此前引發(fā)熱議的“法醫(yī)毆傷受害者家屬案”。記者從旬城市初級人民法院和旬城市公安局了解到,被告法醫(yī)唐是目前已被暫停一切行政職務(wù),將于下周三出席本案第一次開庭審理。屆時,本臺記者將持續(xù)追蹤此案——“

    “喂,小姑娘,你要的2b鉛筆,拿著啊!”

    小賣部老板把2b鉛筆遞給蓋柏靈,蓋柏靈手里接過,眼睛還盯著老板身后的電視屏幕。老板見她看那屏幕,于是隨口說道:“這法醫(yī)也真是狠,聽說人家那個受害者家屬本來沒了兒子就夠痛心了。他居然還把人家給打傷了!真是……你說說,這些政府里工作的人,不就是有個鐵飯碗么?一個個的,拽的二萬八五!瞧瞧,這回栽了吧!”

    “不是這樣的!”蓋柏靈急道,啪的一下把2b鉛筆放在柜臺上:“不是你聽說的那樣!這個法醫(yī)是無辜的!他本來是好心想去拉那個人,結(jié)果那個人太胖了,就——”

    “蛤?你這小姑娘又知道了?”小賣部老板不以為然,戲謔的笑著看著蓋柏靈:“新聞報紙上都說了,他把人家給打了!lt;今旬報gt;

    和旬城都市網(wǎng)都做了專題報道嘞!”

    “他們胡說八道!”蓋柏靈氣的臉煞白:“都是為了博眼球亂寫的!你們竟然也信!”

    這下子老板生氣了,瞪著蓋柏靈:“嘿你這小姑娘……你是那個打人法醫(yī)的什么人?怎么著?我們不信報紙和網(wǎng)上的消息,難道信你不成?!”

    “網(wǎng)上說你的小賣部賣的都是過期食品,你難道也信嗎?他一個法醫(yī),同受害者家屬無冤無仇,為什么要打傷人?你自己想想也知道這就是媒體亂寫!”

    這話一出,老板徹底怒了,反手從抽屜里把蓋柏靈剛才給他的幾塊零錢砸在蓋柏靈臉上,老板氣沖沖道:“你是來砸場子的吧?這生意我不做了!好端端的污蔑我店里的東西過期?你到底有什么毛病?走走走!你這生意我不做了!走!”

    走就走!蓋柏靈氣的發(fā)抖,從店里躥了出去,書包在背上一拍一拍的。她奔跑著,聽見禿鷲在自己耳邊尖叫。而她的手腳冰涼,肩膀抖的像風(fēng)中的樹葉。

    “喂。”一個聲音說。蓋柏靈沒有回答,她聽出來那是路溪繁。女孩子握緊了背上的書包帶子繼續(xù)往前跑。忽然一只手從背后抓過來,一把捏住她的肩膀。蓋柏靈狠狠一甩,路溪繁在她背后說:“被人嫌棄的滋味兒不好受吧?想不想報復(fù)回去?”

    蓋柏靈站住了腳。路溪繁上前一步準(zhǔn)備循循善誘,蓋柏靈卻反身一腳踹在了路溪繁身上,踹的后者忍不住“嗷”一嗓子。她慢慢回過頭來望著路溪繁,嘴角掛著冷笑:”死變態(tài),離我遠點!你和他們一樣惡心!“

    “我是變態(tài)那你是什么?瘋子?”路溪繁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蓋柏靈轉(zhuǎn)身欲走,路溪繁卻走上來湊到她耳邊低聲道:“砸傷了別人的眼睛,為了不賠錢就硬著頭皮讓別人砸自己的頭,不知道的還當(dāng)你是沒躲過,可其實你是寧可毀容,也要自損八百殺敵一千?”

    他勾起一邊嘴角,蓋柏靈脖子上的汗毛豎起來了。

    路溪繁說:“對自己都這么狠,該說你瘋子呢,還是瘋子呢?”他后退一步笑微微看著蓋柏靈,聳了聳肩:“所以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和我,不過是半斤對八兩,彼此彼此罷了。”

    蓋柏靈抬眼看著他,嘴角的肌rou不自然的抽動著,扭過頭去看著馬路對面的綠化帶:“你胡說八道夠了么?夠了,我走了,我很忙,沒工夫聽你在這里異想天開。什么砸傷別人眼睛?什么毀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走了!”

    “你額頭上的疤!”路溪繁懶洋洋的大聲說,吸引的幾個路過的放學(xué)小學(xué)生也忍不住回頭看過來。

    蓋柏靈不管不顧的繼續(xù)往前走,路溪繁跟著她一溜小跑,兩手插兜,口中閑閑的說:“你為什么不論天多熱都不肯收起你的鐵劉海兒?不就是因為,你不想讓別人看到你額頭上那條像蟲子一樣的疤么?哦豁,那么老長一條疤,要是露出來,你這張美麗的臉可要打折扣了。”

    “路溪繁,你到底想干嘛?!”

    路溪繁不理會她,自顧自的繼續(xù)道:“還有,你猜弘毅這些本來就不喜歡你的人如果也知道了你是因為打架被二高開除才來的弘毅,他們會怎么想呢?讓我猜猜……舅舅因為打人已經(jīng)被停了公職,外甥女更厲害,小小年紀(jì)因為打架被開除?我看弘毅人恐怕都會覺得,這是基因不好!這種人,就應(yīng)該滾出弘毅!讓她在弘毅也混不下去!不然——cao!”

    他沒能把話說完,因為蓋柏靈突然回頭一拳打在他太陽xue上。路溪繁被打的眼冒金星,蓋柏靈又踹了他□□一腳。風(fēng)吹起女孩兒的劉海兒,露出了被掩蓋的疤痕的一部分。彎彎曲曲,邊緣可怖,像一只丑陋的蟲。

    蓋柏靈說:“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一直這么纏著我威脅我,但我希望你知道,既然你也說了我是瘋子,我本人很有瘋子的自覺。你要是再來惹我,當(dāng)心我不客氣!”

    第74章

    “本臺消息,日前,我市初級人民法院公開審理了此前備受關(guān)注的‘法醫(yī)毆傷受害者家屬案’。今日記者從旬城市初級人民法院了解到,該案一審判決已出——旬城人民法院表示,根據(jù)《治安管理處罰法》第xx條的規(guī)定,結(jié)合原告馬某的傷情檢驗和現(xiàn)場監(jiān)控等證據(jù),旬城市初級人民法院認(rèn)為被告的行為不構(gòu)成對原告的人身傷害。故駁回原告起訴。原告馬某及其律師表示不服,正著手提起上訴……”

    車載廣播里播音員的聲音從來沒有這么悅耳動聽過,唐是把車開到主干道上,初夏的早上,清風(fēng)徐來。他一邊打方向盤一邊理了理自己打著領(lǐng)帶的領(lǐng)口,嘴角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總算撐過去了……”他不無感慨的想。“還好這次遇上的是一位好法官,不然啊……”

    一路到了刑警隊所在的街口,唐是緩緩給車子減速,控制不住的想要伸長脖子好好看一眼自己闊別已久的警隊大院。被停職了一個多月,再次回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唐是心里竟然有種恍如隔世是不真實感。他停好車慢慢走向警隊大樓,每走一步心里的忐忑就更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