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穿的身份被直播曝光了 第116節
“嗯。”既然被發現,他也不會藏著掖著。 本來都準備好被對方防備的眼神打量,卻不想呈書只是點點頭,神色中也沒把面前這個“能探聽心事的恐怖男人”當回事,還饒有趣味地問:“那你聽聽我的,能聽出些什么。” 說完,還用著期待的星星眼望向他。 準確來說,并不只有呈書期待對方的異能效果,就連同星際直播間的觀眾們都翹首以盼,滿懷期待,七嘴八舌地發彈幕提示呈書和濰的各種前世今生, 【等等…我忽然意識到——如果濰能探聽心事,豈不是能發現星際人窺視歷史的真相?】 【樓上正解…小小小呈書不會被拉去作實驗研究吧!】 【臥槽】 【臥槽】 “臥槽!”就連呈書也嚇了一跳,后知后覺想起自己的內心可不只有前三個世界的那種情愛破事,還有一個星際直播間金手指和快穿員的身份。 真遇到這種能探聽心事的異能,那不是啥馬都掉光了? 幾乎是一瞬間,她清空了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面露難色地望向對面的人…只不過,怎么感覺濰的臉色比她更為難?像是家教甚好的貴公子誤入七大姑八大姨的菜市場一樣。 “嗯…”濰皺眉,面色逐漸扭曲,像極了外國人在做中國聽力考試。 也幸好他聽不見呈書那句貴公子誤入菜市場的話,不然肯定深深點頭十分贊同——因為他在完全發動異能探聽呈書的心聲的時候,發現她的心聲…不是一般的多。 不夸張地說,就像一百萬人同時對話,涌進腦子里只剩下嗡嗡嗡的響聲還有隱約的什么:“濰、呈書、實驗室…”的字樣。 于是他只得連詞造句,先下手為強地輕敲呈書的耳邊,小聲呵斥:“別再想著管理處的實驗室了。” 莫名被敲.呈書:? 誰想著實驗室了… 隨后,不知濰是因為異能失效自卑了還是什么原因,二話不說就將步伐拉大,將本并肩同行的呈書甩在后面。宜樺 這行為像個孩子一樣。 呈書失笑,這一刻她才有些上個世界濰的熟悉感,幾個快步追上他后,問:“不如我們來場比賽吧!” “什么比賽?” “嗯…就賭我們誰察言觀色更快?我跟你說,精神系異能不一定有人腦子好用哦。” 濰背著手走兩步,像在思索利害,好一會才回了一個字:“好。” 第94章 從撿垃圾到萬人迷(23) 自打那天晚上后, 兩人不約而同又無比默契地為對方隱瞞秘密,沒有對外宣布,就連檢討書也不告而終了。呈書這個新晉的國民女神進了管理軍隊伍, 對于邦內市民來說是件大事,所以從早上開始,領取安全餐的人莫名多了起來。 不僅有貧民區無業的家庭,還有一些富人區的小子來湊熱鬧。 “呈書,我將你的片段反復看了, 決定畢業后去野外闖蕩一番…” “好的, 注意安全保命要緊。”呈書禮貌微笑著回答。 “呈書小姐你好,我是第一出版社的編輯, 想邀請你出一本野外植物圖鑒…” “…”笑容逐漸僵硬。 “呈書小姐,我這里是第一雜志社…人物專訪…” 最后一個人話都沒說完, 就被其他管理軍拖了下來。不知從何處出來的濰神父,站在發放安全餐的臺前, 肅著臉說:“這里不是明星見面會。” 不得不說, 作為第一安全邦內閱歷最深的神父, 給到他人的威嚴就是不一樣。在濰開口的瞬間,本來還想找呈書說話的人瞬間安靜如雞, 乖乖等在隊伍里,已經講過話的人接過安全餐, 委屈巴巴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濰淡淡地瞥了呈書一眼。 明明沒說話,可呈書還是懂得了他的意思,于是后退一步,站在和他齊平的位置, 小小聲地說:“比賽開始。” 仿佛是為了照顧兩人的比賽, 幾乎是說完開始的瞬間, 隊伍中就迎前而上了一個阿姨,打扮得雖不華麗,但也算干凈整潔。可是她沒有像前面的人一樣拿了食物就走,反而上來低聲求助神父,希望能一次性拿到兩三天的安全餐,用以兒子野外作業使用。 最夸張的是她說完后,還一言不發地流了淚,看了就讓人心疼。 發放安全餐的管理軍都有些為難。當下這個環境,所有供給的食物都是超短保質期食品,都是統一定量,按時發放的,少有一個人拿幾份的道理。 那個阿姨還在說:“求你了,我后面幾天都不來拿安全餐了。” 可即使阿姨的哀求都那么無助了,后面排隊的人還是因為她滯慢了領取食物的進度,而大聲吵鬧起來。 更有人直接喊:“誰知道兒子是不是真的?” “這是想騙餐吧!” 身處末日世界,哪怕是人口基數大經濟基礎強的第一安全邦,食物也是很短缺的。不夸張地說,每天定時定點發放安全餐是低下異能者和非異能者的命。 面對眼前隊伍的sao亂,濰沒有第一時間制止,反而問:“你怎么看?” “給她。”呈書只上下打量了女人一樣,就肯定地說:“只不過她撒謊了。” “噢?”濰有些意外,他本以為呈書是相信了這阿姨的說辭,才決定要破壞規則給到對方想要的食物份額,這樣他也能直接宣告比賽結束。 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小反轉。 呈書不知道隔壁人心里的小九九,只將自己看到的說出來:“女人衣服雖然是干凈的,但手指縫里都是紅土,而且可能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身上帶著一股木棉根的味道。” 木棉根,托喪尸求生綜藝的福,大家都知道是止血的好東西。 而且只要是野外生存過的人都知道,手指縫里殘留的黏土并不是隨便洗洗就能干凈的,也就是說這個阿姨并不像她所說的,只負責看家打理家務兒子外出作業,相反,她可能就是那個長期野外工作的人。 至于為什么要撒謊,呈書就有點不明白了。 但是她知道,阿姨需要食物是真的,只不過是她需要而不是她兒子。 聽到這段分析,濰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呈書的觀點。緊接著又開口道:“她兒子受傷了,不能勞作。但低下異能者的家庭不能因為傷痛丟了難得的工作,所以她只得隱瞞下來,偷偷代替兒子去干活。” 半是解釋,半是交答卷地低聲闡述完后,濰揚揚手,命令面前的管理軍說:“給她吧。” “謝謝濰神父,謝謝呈書小姐。”阿姨感恩戴德,拿著食物走了,只不過去往的方向不是貧民區的住宅房,而是野外出城的方向。她的行動軌跡證明著呈書猜測和濰異能的準確性。 “她只是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女人,末日實在太難了。”呈書感嘆。 這樣超前脫俗的感嘆果不其然地迎來了濰的吐槽,說:“你不也是沒有異能的普通女人嗎?怎么還有心思同情別人?” “…” 真特么一陣見血。 呈書被氣得齜牙咧嘴,而濰則仗著身高優勢仰頭,將微微勾起的唇角藏在刺眼的光線里,再說話時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剛剛姑且算你贏吧,我們再來一盤。” “行。” 星際直播間內,觀眾們一如平日般透過鏡頭看著兩人互動,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畫面中只有普通的對話和比賽劇情,卻把它們看得唇角不自覺勾起,偶爾腳尖還要輕點幾下地面,心頭更是癢酸無比,勾心難眠… 他們不知道這是觀看雙箭頭甜寵戲碼應有的荷爾蒙涌動,只覺得舊人類的愛情當真無敵——本以為換一個世界,初次見面又互為敵對陣營的兩人會冷漠如初,卻沒想到短短幾天相處,小小小呈書和濰的關系就又突飛猛進了起來。 其中最激動的,莫過于一直期待看舊人類愛情部分的獸獸了。 作為一個僅為了生存繁育而結婚的種族,在看了呈書和濰的四輩子相處后,也算是對愛情有了一定的認知——愛人是并肩作戰的同事,是大國小愛的異國情侶,是共同飛升的修仙者,是保衛他人的末日幸存者。 不同的是身份,相同的是兩人都有著同一個人生目標,結伴而行。 這無疑點醒了猛獸宇宙國的各位市民們。 它們開始反思:獸獸們的離婚率在星際上高居不下,會不會是因為只在乎當下的荷爾蒙,而忽視了對方對人生長久目標的看法? 帶著這樣的疑問再去觀看直播間,感觸又大不相同了。 特別是看到第n 1輪比賽的時候,呈書露出了在末日世界中最燦爛笑容的時候,無論是反思愛情觀念的獸獸,還是帶著親媽濾鏡看呈書的老觀眾,無一感嘆。 【本來還很擔心末日世界苦大仇深,沒想到還能看到兩人正兒八經談戀愛…哭了(說是談戀愛就是談戀愛,不要甩兩人只是好朋友的說辭,這里不是猛虎瑪麗的八卦新聞!)】 【樓上暴躁魚魚…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輩子的呈書露出這種笑容啊~好幸福】 【是不是那種:“只有遇到你,我才能發自真心地微笑”】 【暈了暈了,樓上是語言學鸚鵡博士嗎?好文采好文采…】 … 呈書被直播間觀眾逗得樂呵,再加上和濰呆在一起不自覺地放松下來,連她自己都沒發覺臉上竟綻放了那么大的笑容。 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對面的濰已經不說話,而是直愣愣地看著她。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嗎?”她順著視線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指觸碰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揚起的唇角弧度和酒窩。 “沒有。” 被她發現后,濰迅速轉移了視線,頗有種欲蓋彌彰的傻氣。 此時管理軍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所有食物派發完畢,幸存者和低下異能者、非異能者也都滿足地回了家,整個大棚變得空蕩蕩的,偶有碎紙破袋飄過,徒增一絲蕭條。 “說說你吧。”濰再開口,起了別的話頭:“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是個排隊領取救濟的幸存者,還因為準備食物不充足而被迫去了別處,現在卻當上了發放食物的管理者,感覺怎么樣?” 那一瞬間,呈書才將進入世界第一天見到的高大身影和濰現在的形象重疊,內心顫動——原來兩人不是初次見面。 緣分早已定下。 說起緣分這兩個字,她忽然就想起上個世界的濰,莫名有些難過,干脆低下頭,悶悶地說:“沒什么感覺,我志不在此,只要無愧于身邊人就已經是生命最大的成功了。” 這是假話。 濰沒有憑借他的異能,而是靠的第六感來判斷,呈書說的是假話。 可能是夕陽自帶的慵懶濾鏡作祟,又可能是兩人關系的逐漸靠近,總之濰難得的,想再聽一次呈書那嘈雜的內心。有了這想法后,他干脆走到呈書的面前,微微彎下腰和她面對面,說:“我可以聽你的心聲嗎?” 傾斜的暮光將他的眼珠子照成琥珀色,還有那帶著粉色曖昧氣息的詢問,直播間彈幕幾乎在他彎腰的一瞬間,就自發性地停滯下來。 整屏直播畫面空空如也。 “你看吧。” 兩人順理成章地互相對視,濰也轉動著晶核,散發出點點金色光芒飄進對方腦海和心房出。只是奇怪的是——嘈雜的聲音沒有了。 呈書的內心仿佛變成了一個空洞虛無卻又龐大的空間,里面什么都沒有,黑漆漆的,是個呼吸都能聽到回聲的地方。 他很詫異,加快了晶核轉動仔細聆聽,這下總算能聽到聲音了。 內心里的“她”哭著說:“我很想你。” 精神類異能強化了濰對情緒的感知,所以他能從這句話中聽到了澎湃的思念和愛意,而這種程度的感情,就算是在自己親哥哥身上都難以感受到。 為什么呈書會對自己說:很想你?